2012-9-6 8:41:00
　　四
　　得知李正跳楼的消息后，专案组的丨警丨察们震惊不已。
　　老毕和朱大头带着一干人马，火速赶到了化工厂。
　　李正跳楼的地方，是一座高约三十多米的碉堡式楼房。楼房的顶端是水塔，依然而下的多个小房间，是化工厂堆放杂物的地方。
　　这座碉堡式楼房，与单身楼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平时，这里是鲜有人来的地方。
　　此时，碉楼周围已经挤满了化工厂的职工，大家议论纷纷，神情焦虑。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朱大头用手势分开一条道路，让老毕和小陈走进了人群的中央。
　　李正脸面朝下，身体呈不规则的“大”字型躺卧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一摊紫黑色的污血从他身下浸出来，凝固在尸体周围。
　　老毕紧抿双唇，他戴上手套，蹲下身粗略察看了一下尸体，便很快站了起来。
　　“死者需要安宁，我建议现在就把李正的遗体运回去，让法医单独检验。”老毕严肃地说。
　　“毕老，这么快就勘察完毕了？”朱大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而小陈和江涛、小黎也觉得不可思议。
　　验尸如此草率，对老毕来说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2012-9-6 9:05:00
　　“是的，没必要再检查了。不过，有些情况咱们还是需要再详细了解一下。”老毕认真地对朱大头说，“等会他们来拉运李正遗体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定要小心一些，尽量保持遗体的原样，千万不可马虎。”
　　“知道了。”朱大头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了看老毕的脸色，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走吧，咱们现在就到上面去看看。”老毕转过身，对守候在碉楼门口的厂办李主任点了点头，带头向楼里走了进去。
　　楼道里积堆灰尘，似乎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狭窄的楼梯上，布满了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
　　“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陈问走在前面的李主任。
　　“唉，你看下面围了那么多职工，每个人都想到水塔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在门口守着，他们说不定现在已经把楼梯踩断了。”李主任苦着一张脸说，“我们化工厂究竟是怎么了？昨天死一个，今天死一个，闹得现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呀！”
　　“李主任，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朱大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毕一言不发，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往上爬，每走一步，都要认真检查一下墙壁和楼梯上的脚印，遇到可疑的地方，他便让小陈用相机拍摄下来。
2012-9-6 9:34:00
　　不知不觉，几个人便来到了楼顶，再往上，便是水塔的塔身了。李主任把通往露台的一扇小门打开，大家便来到了李正跳楼的地方。
　　露台上围着一圈铁栏杆，由于天长日久，日晒雨淋，铁栏杆已经锈迹斑斑。站在露台上远眺，整个化工厂尽收眼底，俯瞰脚下，碉楼下的人小得有些可怜。
　　“李正估计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李主任指着一处地方说，“你们看，这个地方的铁锈都被他磨掉了不少。”
　　果然，那个地方的铁栏杆上出现了明显的擦痕，而在其下的露台上，掉落着许多红褐色的铁锈。
　　老毕细心地检查了那处擦痕，并把那些铁锈收集起来，郑重地放进了随身的一个袋子里。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确实很小。”老毕看了看下面说，“好了，我想咱们应该下去了，总呆在这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陈和朱大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的印象中，老毕从没如此快速地勘察过现场。
2012-9-13 9:56:00
　　碉楼下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连山下一些打工的人听说化工厂又出了命案，于是活都不干了，专门跑到山上来看热闹。

　　“李主任，是否请你把他们都劝走呢？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万一出了安全事故，谁也担待不起啊。”老毕点起一支烟说，“这样吧，我们先去找单身楼的职工了解一下情况，随后再来找你了解如何？”
　　“好的。”李主任说着，赶紧忙活去了。
　　然而，老毕从孙一平他们的口中并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孙一平昨晚喝醉了，回来后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多才起床。而陈扬锋他们昨晚住在山下，对李正的情况更是毫不知晓。
　　“那张天呢？他到哪里去了？”小陈问道。
　　“他神智不清，送到医院去了。”这时，处理完外面事情的李主任已经回来，他叹了口气说，“他一看到李正的尸体，便突然大喊大叫，总说山上有鬼，还把自己的头往上墙上撞，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叫了两个职工，强制性地把他送走了。唉，八成他已经是疯了。”
　　“疯了？”老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朱大头他们更是惊异万分。
　　“那职工们有什么反映？”朱大头问。
　　“还能有什么反映？大家都说这山上太邪了，如果有人继续住下去，说不定还会被鬼索去性命。就连有些住在山下的职工，都说以后不再来上班了，宁肯饿死，也不要被冤魂缠上。”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无神论者，当然不相信那些鬼啊神啊的，再说，厂长和副厂长现在都出差在外，把厂里的事情全部托付给我，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退缩，一方面要处理好厂里的事情，另一方面也要全力协助你们破案。”

　　“嗯，”老毕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李主任，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能否到你办公室，找你单独了解一些情况呢？”
　　“没问题，请吧。”李主任说着，领着老毕他们来到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