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碑,虽然历史悠久,但总不会比卢浮宫里的蒙娜莉莎画像更加珍贵吧?”玛蒂尔开玩笑道。
“这块石碑高约一米,从内容上看,可以分为两部分:上面一部分是一组浮雕图案,讲述一群穿过沙漠的旅人,旅行者佩戴着黄金制成的面具,精心雕琢的黑曜石镶嵌在头部,做成头发的形象。天空中悬着日、月和七颗明星,都是最纯净钻石,最大的一块大约有拳头大小,最小的一个也大过英国女王王冠上的‘光之山’钻石。但石碑最重要的价值并不在此。石碑下部是一连串完整的文字记录。”
戴维斯与玛尔蒂齐声叫了起来,古老的文字,对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而言,简直是无价之宝。
“正是因为这段文字,我才有幸看到‘阿蒙的神迹’。”周强接着说道,“我略通古代文字……”
“如果你都只是略通,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敢自称认得它们了。你太谦虚了,周。”
周强笑了笑,接着说:“这些文字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一件神奇的事。在南方的沙漠中,被风沙迷失了方向的商队遇见一队穿着白色长袍、牵着骏马的旅人,他们戴着黄金铸成的面具,优雅地穿过恐怖的魔鬼沙漠,把困顿在沙漠里的迷路人带往最近的绿洲,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时,黄金面具光芒四射,就如太阳神阿蒙的光明降临人间。一位埃及法老命人制作了这块石碑,作为献给太阳神庙的礼物,并称之为‘阿蒙的奇迹’。”
塞缪尔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听说‘阿蒙的奇迹’,不禁有些嫉妒周强的好运,这样的东西真是一辈子也未必见得到一次。但作为学者,他在等待周强继续说下去,仅仅一条记录在石板上的传说,还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关于戴金面具的旅行者,类似的记录在亚非各地都有,不过常常被视作海市蜃楼。最晚的记录大概在公元九世纪末,由一名阿拉伯人记录。关于黄金面具的研究虽然学术上并不重视,但在欧洲某些私人收藏家那里,却不乏关注的人。最近我的一位朋友在南美考察阿兹台克古城,他聘请了一位向导,这人自称是阿兹台克贵族后裔。向导声称,在失落的黄金城中,有一幅纯金制成的壁画,讲述太阳神帕高戴着金面具,乘着海浪而来的事迹。所有的传说都有一个共通之处:戴着黄金面具的旅行者。”
“传说往往具有它的真实性,周强,”塞缪尔叹了一口气,“你将看到的东西,会让世界震惊。”
日期:2011-3-14 19:47:00
22.3
傍晚的井水巷,人声渐浓,四处都传来熙攘的声响,就连隔壁的大狼狗也因为主人回家而兴奋地叫嚷起来。另一侧院子里似乎来了客人,杯盏被人放在桌上时叮当作响,清脆喜人。
郁菲儿在厨房里准备晚餐,霍小安仍然在看那张照片。
那确实是一张奇怪的照片。
从画面布局和人物的姿势看来,这是一张抓拍的人像照。被摄者的头部极为模糊,似乎是聚焦不准,但是,仔细一看,这人所穿的的衣物却很清晰,就连衣领出的一个小褶皱也能看得一清二清。
这样一来,照片就很难用镜头抖动这一类物理差错来解释。当然,这里还有另一种解释,为了制造某种特效,在拍摄时,摄影者会故意在镜头前加上一个已经用水或油脂抹花的UV镜片。但这样做一是毫无道理,二是很难将模糊的区域仅仅控制在年文道的头部,实在说不过去。
“你找到那张照片了吗?”郁菲儿在小桌上铺上了餐垫,放上一小锅热汤。
“不,还没有。”霍小安把相机隔着桌子递给她,“这张照片看不太清楚。”
“让我看看。”郁菲儿接过相机,看了看那张照片,笑道,“这是年文道的照片,两周前在五家坝为他拍的。不知怎么回事,没有拍好,有些模糊。”
“是他啊。”霍小安也笑了。因为在这张照片之前还有三张年文道的特写照,所以,尽管照片有些模糊,她仍然可以根据衣服认出他。
“快洗手吧,先吃饭。”郁菲儿把相机放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吃饭时,霍小安又想起了那几张照片。
照片很有意思。以霍小安的经验来看,这几张照片是从远处偷拍而来。难道是郁菲儿暗恋着年文道?
霍小安想起几天前那个下着雨的午后。郁菲儿坐在后院屋檐下的竹椅上,静静地看着雨水。那天年文道也来了,大家都去前院聊天,只有郁菲儿一个人纹丝不动,她常这样坐着,不和任何人说话。
从一个女人的直觉判断,郁菲儿对年文道没有兴趣,她对任何男人都没有特别的兴趣。
那么,也许郁菲儿早就对年文道心存怀疑。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把自己的怀疑告诉警方?乔新和一案至今没有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嫌疑人。
霍小安想起了苏秉全那晚说的话。
“菲儿,你认为江老师的车祸是一场意外事故吗?”霍小安重新从郁菲儿手中拿过相机,看着那张照片。
“车祸?”郁菲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反问道,“年文道最先抵达车祸现场,不是吗?”
日期:2011-3-15 12:06:00
22.4
晚上八点,苏秉全和江怀川在快餐店解决了晚饭问题,无所事事地聊着下午的谈话。江怀川问起苏秉全,为什么认为宋教授关于抛尸案的猜测很有道理。
苏秉全拿出一个火柴盒,在江怀川面前摇了摇,这是下午宋教授抽烟时拿出来的。“茵梦湖”,南州最有名的俱乐部,号称美女如云,也不知道是乌云还是彩云。那里每张桌上都提供特制的长杆火柴,盒子上有有本店标志,客人可以随意取用。
“大学女生有时会在这种场合兼职。”苏秉全说,“被害女生的同学没有及时报案,应该是这个原因。”他又补了一句:“古宁的案子里,两名受害人也经常出入古宁酒吧街。这些地方都是外国人常去的场所。”
“但为什么一定是外国人,中国人也去这样的地方。”
“当然,当然,”苏秉全完全赞同江怀川的意见,“不过,你知道这些女孩子,有时候挺天真,对外国人的防备比较低。当然,从抛尸地看,这人对南州和古宁的情况很熟悉,又不像是外国人干的。如果真是外国人作案,这事儿不好查。”
“为什么?”
“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外国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在晚上,又是在旅游区附近,大家的打扮都差不多,分不清谁是谁。我看好宋教授,他不去当丨警丨察太可惜了。”苏秉全其实挺想调查这件案子,可惜腾不出空来,但他对相关的报道极为关注。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有人驱车来到了快餐店附近的停车场。他把车停好后,走到苏秉全所驾的越野车旁,不经意地在车边转了一会儿,他在车尾处停了下来,在车牌下方看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圆片,与车身同色。
一个定位发射器,他没有动那样东西,转身离去。
一刻钟后,苏秉全和江怀川走进了停车场,启动了车,他们准备连夜返回古宁。另一辆车随之启动,紧随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重走夜路,虽然换了个季节,江怀川仍然不免膝盖发软。山崖的黑影在车窗外闪过,苏秉全减慢了车速。
越野车行到去年车祸发生的拐弯处时,江怀川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安全带。
苏秉全踩了一脚刹车,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能靠边停一下吗?”江怀川突然说道。
“行。”
车停稳后,江怀川下了车,慢慢走到路边。几个月前撞坏的护栏已经修好,藏身在高草与灌木中。他抓住护栏,向下望去,叶面上新生的露珠打湿了他的手背。他记不清汽车失控向下冲去的感觉,那段记忆已经消失了,他猜想也许他永远也无法将它找回了。护栏下的斜坡上一片漆黑,听得见虫鸣之声,远方的山上传来几声狗叫,然后又安静下来。
“江老师,这里停车不安全。”苏秉全提醒着。路边的江怀川,眯缝着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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