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生灵——黄金面具传奇》
第49节

作者: 李玉_海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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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兴奋之中,他突然想起了康普的警告:……别去管这些事了,离它远点。离你想寻找的那艘船,我不管它是方舟或是别的,总之离它远点。你在寻找的是一个魔鬼。
  这声音为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喜悦添上了一道阴影。那些永生不死之人,你们究竟去了何方?
  周末更新不定时,请大家见谅……

  日期:2011-3-19 20:07:00
  更新:应该是古代部分了……这一部分会以中国的一段故事开始,与三族有关,其中会提到一个玄启的人(这一段和现代的内容有关),很重要……然后才会讲到夏丽安和路易……
   第二十四章 瘟疫年代
  尘世中的每个人,或迟或早都会死亡……
  24.1
  元至正四年,距离明太祖朱元璋改元洪武,建立大明王朝,只有二十四个年头了。如果以末世称谓这个时代,并不算过分。天灾从十余年前的元统元年便已开始,京畿大雨,田产无收,饥民一次便达四十余万;到了这一年,黄河三次决堤,路有饿殍,易子相食更是道可相见。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铁木真的后裔统治华夏大地的最后岁月里,与任何一个王朝终结前的迹象并无不同。只不过,从元世祖忽必烈时起,汉人便位列末流,居于蒙古人与色目人之后,当年的杀戮与屈辱已经将仇恨的种子埋下,只需要适时的风雨,便可生根发芽,如野火般燎原。

  但战争终归是战争,残酷血腥,惨痛无比。那些既无心战斗、却也无力求生的人常常想要追寻五柳先生 笔下的世外桃花。这样的地方,总是可遇而不求。
  有些人是幸运的。苍翠的山峦将外间的惨状阻隔,兵火战乱的声音经过密林丛丛,流水潺潺,便已经消匿无声。上古三族的后裔在凤栖山里已经生活了一千多个年头,暮水溪环抱的土地算得上丰腴之地。即使在灾荒肆虐的日子里,也可让暮水寨人维持温饱。
  隐居此地的三族后人偶尔会在山林中遇见奄奄一息的逃难饥民,他们带回这些乱世余生之人,让他们在暮水寨中觅得一块栖身之地。每一个踏入此地的外乡人都不得离去,虽然这有些不近情理,但想一想,能够不在绝望中等死,还有什么不可接受?
  暮水寨照旧过着桃花源般的日子,作为族长的落璟有时想起年少的时光,便觉得这山里的日子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殆尽。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份,心中不时会泛起些许遗憾。走到宗庙内,看着大殿正中的画像,他遥想先王末代长平君的英姿,梦想着自己也能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可惜了祖训啊!孟平,你我都老了,半截入土,已无它求。”这话都快成了他的口头惮,每每难以直抒胸臆时,他就会做此感慨。暮水寨自古的规矩,正如当年他父亲对他说的:“我等乃弃世之人,莫要与那世扯上纠葛。”
  “主上又说这样的话了。”孟平躬身笑道,“这要让夫人知道,少不了又要担忧数日才罢。”落夫人是孟平的亲姐姐,总担心夫君远游,不免耽于唠叨。

  “也是。”落璟摇头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胡子,“你姐姐是个多心的人。对了,那人现在怎样?”
  孟平见四周还有随侍之人,便走近落璟,低声秉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主上,您还是去见见他罢,透着些古怪!”
  古怪?落璟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人本就与众不同,还能古怪到哪里去?但孟平说得这般神秘,倒真激起他的好奇了。他挥手摒退侍从,只带着孟平离开宗庙,沿着山后的小道向那人的隹处走去。
  日期:2011-3-19 20:10:00
  24.2

  这条小径从孩提时代便走起,山里的孩子有时也会顺着这里到另一侧的瀑布附近玩耍,不过他们一定要小心路上落叶枯枝下的无底深坑。若是跌入洞中无人知晓,那真是有去无回的事了。落璟少年时也常和孟平、赵德常几人在这里奔跑,着迷于发现那个神秘的地下世界。二十多年前,当他将那个人从外面的世界带回时,就将他藏在了这里。

  坑道向下,没有台阶,只有几处突出的岩石可以搭手,平时送饭送衣,都是用竹篮将东西放下。即便是顽皮的孩子,也不会想到深坑下藏着个大活人。自从落璟遇上这人,就知道他大概是个疯子。如果不是他腰间的那块佩玉,当时还只是暮水寨少主的落璟也不敢擅自将他带回寨中。规矩就是规矩,要么成为暮水寨的一员,永远不得离去,要么就别想看到暮水溪的波光潋涟。

  但他确实可怜这人,他被几个蒙古士兵捆绑着拖在马后,脚下的草鞋已经完全烂掉,一双脚也磨得血肉模糊。有人发现他藏在腰带里的玉,便拽了下来,吐上几口口水,在手里摩搓着,哈哈大笑。这人突然跳了起来,便如失心疯了一般,大叫着,拼命向元兵冲去。这又少不了一顿毒打,他被打的时候一声不吭,仿佛也知道那是他应得的报应。

  落少主起了恻隐之心,此乃人之常情。他父亲本不许他多管闲事,只让他到世上来看一看,增长一些阅历。但跟着他的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好勇青年,摩拳擦掌,都有心路见不平人人踩,几双眼睛热切地看着落璟,大家的手都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只待他一声令下。
  “上!”落少主想着先王长平君当年征战逐日的故事,便是热血沸腾。
  他们救下了这个人,他是个沉默的疯子,把那块有一些破碎的玉握在掌中,跟着这些返乡的青年来到了暮水寨,藏身在那个山洞里。
  那块让他珍爱的玉上有着一些失传的图案,图案十分繁复,很难用言语形容。不过,作为三族龙方首领的落家,对这些雅致的图形倒是略有所知。
  飞舞振翅的鸾鸟图来自有灵氏龙源夫人,相传她是少典氏之后、轩辕氏黄帝的第三任妻子,又说她最后驾龙宾天,不知所终。这段姻缘是如何缔结已经无从考证,只是在落氏家族的传嗣过程中,关于有灵氏的事迹,总会提及的。

  从记载所知,唯有龙源夫人和黄帝的后裔会佩戴刻有这样图纹的玉饰。这些人自称少昊氏,后人常把其与周朝先祖一支的金天氏混淆——二者同为黄帝子嗣,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有灵氏夫人的名声渐渐消亡了。
  落璟曾听父亲说起永生不死的有灵氏,心中向往,但看着这个落魄的少昊氏后裔,怎么也找不到半分有灵氏的风采,倒是暮水寨诸人,还有些道骨仙风,心中不由得对这人生了轻视之心。尽管如此,他还是记得三族与有灵氏的因缘已久,不能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袖手旁观。
  疯子寄居在暮水寨的地下山洞之中。这人成日家要么低语哭泣,要么便在石壁上胡乱涂抹,从不肯离开此地半步。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天坑里只有斑驳的光块洒在地上,两人让双眼习惯这种半明半暗的世界,从石壁上取下火把,用火摺子点了,借着火光,找到了那条被大石遮挡的通道。
  甬道的尽头闪出些亮光,那人大概还醒着罢。

  日期:2011-3-21 11:46:00
  现在更新:
  24.3
  疯子正坐在洞中的石凳上。他今天有些特别,不像往日那般肮脏,似乎在附近的地下水溪里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裳,头发也已经梳理整齐,用木笄固定在头顶。他见落璟与孟平到来,便起身一揖。
  “在下玄启,这些年有劳落君和孟平兄的照料了。”

  落璟一愣,目瞪口呆地将这人看着,倒不是因为这疯子竟然可以说出这样条理清晰的话语,从容地介绍自己的名字,而是因为玄启平时蓬头垢面,浑然看不出个年岁,如今站在眼前,竟然只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那二十多年的时光,只在他已经恢复神智的眼神中留下痕迹。落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孟平等人一直觉得此君古怪,因为即便是个疯子,他的眼睛也历尽沧桑。

  “玄启兄实在是太客气了。暮水寨鄙陋,多有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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