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丧乐师,来给你们讲讲这其中的诡怪故事 》
第4节作者:
sdf620 第二章,棺中无人 翌日,天色阴沉,乌云像是一层冬被盖在那一方天空上,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大雨欲下不下,整个山谷里连一丝风也没有。
爷爷早早起床,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看着曾祖父一个劲的抽旱烟。曾祖母在锅里捣鼓着早上要吃的面馍,一个早上都没有说话。
“这个也是不得已的做法,以后你就跟着你师傅,好好学,要是有天赋能够学成那自然是好,要是不是做这个的料,也就当跟着混口饭吃,至少是饿不死你。”曾祖父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里吐出一口浓烟,把他自己都给呛着了。
爷爷听了,总觉得心里憋得慌,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她的奶奶去世那天才有这种感觉。爷爷闷了将近一分钟,才回答了一声:“嗯!”
那个早上的饭席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曾祖母一直在给爷爷夹菜,夹得他那个缺了口的碗都盛不下了,他只好将那些平日里很少吃到的鸡蛋炒葱花都夹给三爷爷。
饭后,天上的云层似乎还有要散开的意思。爷爷跟着喻广财和李伟作别了曾祖父和曾祖母,然后三人朝着李家湾的方向走去。
李家是这一带有名的地主,自李家老爷李怀恩的父辈开始,就在这一带购有良田百亩,家中雇来的农工也有数十人。李怀恩待人宽厚,附近的贫农给李家做工,虽然工钱不多,可待遇极好。隔三差五就能吃到一顿肉,所以大家都争着给李家做工。
李怀恩有子女三人,老大是个女儿,早年嫁给了一个天津的布匹商人,在沿海一带经营旗袍生意。老二名叫李少华,深受李怀恩器重,所有人都知道,这庞大的家业多半会落到他的手上。这次客死异乡的女人,就是李少华的妻子,两人结婚几年,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老三名叫李少荣,三年前去省城念书,这次嫂嫂过世,是他出门念书第一次归家。
走了差不多两里路,终于见到了李家的宅邸。爷爷小时候曾多次经过这里,在他的印象之中,这座宅子就跟以前的皇宫大院差不多,恢弘大气。
“进了宅子,记得多做事少说话,尽量不要去打听人家的家里事。”喻广财吩咐道。
爷爷点了点头,只见宅子门口坐着三人,两男一女,左膀上都别着青纱。三人见喻广财来了,都纷纷起身相迎。
李伟笑了一声:“看来他们比我们来的还早。”
爷爷疑惑着走到那三人跟前,听喻广财介绍起来。他指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这位是曾银贵,我们的吹手,附近一带吹唢呐,他可是行家。”
爷爷听了,有些乐了。他说:“真银可没有真金贵。”
曾银贵为人乐观,说到:“这小伙子还有点来头,我还真有个哥叫曾金贵。”
曾银贵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走上前来,约莫三十四五的样子。她问:“他是师傅的朋友?”
爷爷自我介绍道:“我叫胡峻之,就住在二里外的山腰上,我是来长见识的。”
“你好你好,我叫罗琪,是咱们这队里哭丧的。”那个女人说。
李伟趁机给爷爷解释:“一般哪家死了人,咱们去做礼,这哭丧可是最累,也是最讲技术的。一般人死后,魂魄都不会离家太远,他们要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为他们哭丧,如果哭得不好,魂魄就不愿走,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个专业的哭丧人。”
“这位是我们队里这次的鼓手,他虽然跟着我们不久,可学得很快,他叫林子。”罗琪帮着介绍了一番。
那个叫林子的鼓手不太爱说话,朝爷爷微微低了低头,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似乎对爷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并不太在意。爷爷听了,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冷冷笑了一声之后,就转过身去。
几人笑罢,喻广财问到:“你们三个到了好久了?”
“一个小时左右。”罗琪回答。
“那这边尸体到了没?”
“到了,才进门不久。”那个林子终于开了口,“不过……”
“不过什么?”喻广财追问道。
林子蹙起了眉头,他咂巴了两下嘴,说:“我也说不太清,就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没什么凭据。”
“嗯,我看也是,昨晚还遇到了一件怪事,这个等会给你们细说,我们先进去吧。”李伟说着,望了喻广财一眼。
“嗯。”喻广财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折身进门,一行人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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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09 12:21:49
李家院子的面积比爷爷想象中的要大,单是一间正房就比老家的院子要大,还不说那一时半会也数不清的侧座、耳房和回廊。
李家的媳妇死了,这在附近一带是大事,一些劳工自愿到李家来帮忙,给进出的客人端茶送水。凡是沾亲带故都要披麻戴孝,凡是过往客人就只需别上青纱。这个年代但凡有人病丧,来客只需送花圈和纸器,送钱者甚少。如果家中丧者有特殊信仰,则按其信仰行礼。如若没有,那大多按照两种宗教行礼,一种是道教,一种是佛教。
说起喻广财,爷爷也弄不清他所属宗教,或许真如他所说,这民间丧礼,基本礼数都相差不大。能为死者安魂,活者避灾这就是宗旨。
爷爷跟在曾银贵身后,在正房前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按照家丁的指示,几人坐到院子靠右边角落那张桌子边。几人刚一坐下,放下肩上行头。家丁就问:“喻广财先生,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我们家老爷在房间等你。”
看着家丁神神秘秘的样子,喻广财迟疑了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爷爷在曾银贵身边坐了下来,几人都没有说话。爷爷不安分的四下看了看,正房的最里边摆着一张黑漆的小方桌,方桌的正中间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这个客死异乡的女人。照片上的她笑得十分灿烂,隔得不远,爷爷看清了她的模样。她很年轻,也就不过二十出头,一身旗袍衬托着起伏有致的腰身,右手插在腰间,摆出一个极其高雅的姿势,这姿势倒是对了她这身装扮的味,看上去很有几分贵气。
想到这里,爷爷一转念:昨晚在院子里要掐死自己的不就是她吗?这时,爷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她的那个透彻的笑容里是藏了刀的,还泛着寒光。
“咦,你们看这女人的遗照倒是有点奇怪。”曾银贵似乎也看到了那正中间的那张照片,眯着眼睛看个不停。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不是看到美女照片就觉得奇怪?”罗琪跟他开着玩笑。
曾银贵一听就有点慌了:“你在瞎扯什么呢?晓得尊重死者不?”
曾银贵的话音落了半天,只见罗琪没有再往下接,而是埋头喝起了闷茶。曾银贵开始得意起来:“怎样?没话说了吧?”
罗琪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对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看身后。曾银贵和爷爷瞬间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身后,穿着一件丝织衣衫,腰间的那块玉佩昭示着他的身份,他的年龄也不过五岁,想必正是李家这位媳妇的儿子。
此时,这个小男孩手里拽着一块白糍粑,目瞪瞪的看着曾银贵。那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没有半点情绪。
曾银贵看着看着,就觉得浑身发冷。他故意避开那对利剑般的目光,低头去喝茶。谁知这小男孩并不罢休,他把手中那块白糍粑稳稳的砸到曾银贵的头上,他瞪大着眼睛恶狠狠的说:“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我的母亲没有死,没有死!”
2012-09-09 12:33:58
说完,这小男孩就飞奔进屋,还顺手推翻了正房那张小桌子上的供品。他一跑开,就有一个家丁上前来把散落到地上的供品一一拾起。刚一做罢,他就注意到了爷爷几人诧异的眼光。他忙上前来解释道:“几位不要见怪,小少爷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没事儿没事儿,这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曾银贵尴尬着说道。
家丁走后,罗琪追问:“你到底觉得那照片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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