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丧乐师,来给你们讲讲这其中的诡怪故事 》
第22节作者:
sdf620 等爷爷点了点头,两人就跟老古说明了情况,被老古带进了那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爷爷刚一穿过那道门,就感觉在牙床的方向,有个眼睛在盯着他。那道隐没在黑暗中的目光,爷爷不敢肯定里面藏的是童真还是邪魅。
2012-09-10 13:53:05
爷爷和曾银贵进了老古一家人的卧房,这卧房中只有两个床,一张被老古、妻子和老五占了,一张被老古的另外两个女儿占了。为了安排爷爷和曾银贵,老古将那张凉板铺到了地上,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张薄被,递给两人,说:“今天晚上就先委屈两位了,明天我让那个女儿睡凉板,你们睡床。”
曾银贵和爷爷连忙摆手:“没关系,出门在外能有睡的地方就不错了。”
“那两位就早点休息嘛,明天我带你们去后山。”说完,他举着那油灯转过身去,没走开两步,又折返回来,叮嘱道,“对了,晚上我们老五喜欢磨牙,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没事儿没事儿,小娃儿嘛,都这样。”
老古听了,就笑嘻嘻的转身上了床,把油灯放在了离我们睡得凉板两步开外的桌上。见老古完全歇下之后,曾银贵上前去吹熄了那油灯,到凉板上睡了下来。
在黑暗中,曾银贵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说:“那就睡吧,明天早上一起去后山。”
“喂,说好的跟我说林子他爹的事情,你上回就没有讲完,吊了我半天胃口。”爷爷不满的说到。
曾银贵自知躲不过,说:“那我跟你讲到哪儿了?”
爷爷不假思索,提醒他:“讲到林中疯了之后又清醒过来,结果猜中了老喻父亲病丧的事儿。”
“哦哦,想起来了,你也别老喻老喻的叫,我晓得你心头早就把他当成师傅了,就是嘴硬。”曾银贵挤着喉咙,声音像是从喉咙地处憋出来的,“言归正传,说来林中才真的是神了,从那之后,他不仅能够看到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还能猜中你的过去。本来猜中过去这种事情很多会卜卦算命的先生都会,可没有人能够像他这么精确。顶多也猜到你在哪一年可能会遇到啥子事情,比如你可能会破相?可能会有灾祸等等。但林中却会准确无误的说出你在哪一天做过啥子事,包括你的吃喝拉撒。”
“啊?那不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了哦?”爷爷非常惊讶。
黑暗中的曾银贵点了点头,说:“对的,只要你能够给出准确的生辰八字。可这一行中的人有一个规矩,该讲的讲,不该讲的点到为止,虽然林中算是半路出家,可在丧乐队里混了这么多年,对这些行规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不会轻易透露。”
爷爷猜到:“那肯定是他泄漏的天机太多了,老天爷看不下去。”
曾银贵冷笑了一声,说:“呵,这个也算一种说法吧。那个时候林中在附近可是出了名的,帮人看病、驱邪、观风水、算命,可谓是样样精通。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仙。那段时间,他也因此捞了不少钱。因为林子的哥哥不在了,林中每次赚了钱一回家就喝酒,喝醉了酒开始哭,说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死得冤枉,死得惨,然后就把那些钱挥霍得一干二净。”
见爷爷一直没有插话,曾银贵拐了他一下:“你在听吗?”
“嗯。”爷爷说到,“林子见到这种情况一定非常伤心。”
曾银贵接着说:“林子虽然年纪不大,可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跟他的父亲计较这些,只是他一直都搞不懂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变成这么样了,难道真的遇到神仙点化?呵,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大概一年之后,林中就突然死了。”
“突然死了?”
“嗯,当时他正在给一个老大娘看病。老大娘把手搭在桌上,他把手楞个轻轻的放到了对方的脉搏上,闭着眼睛给她仔细的把脉。把了大半天,林中都没有睁开眼来。那老大娘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就低声问他,自己的病难道是不是很难治?也不见林中回答。老大娘就觉得不太对劲,叫他的名字,林先生林先生的喊了半天,他也没有得应。老大娘就将手腕收了回来,她迟疑着站起身来,伸手轻轻一点林中的肩膀,林中就连人带椅子朝着身后倒去。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都渗出了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惊叫着跑了出去。”
“林中就这么死了?”爷爷不解。
“嗯,后来医生来检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这可能是脑子受损造成的。可当时所有人都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他分明就那么坐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别说脑子受损了。”曾银贵说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他的这种情况说法也很多,有的说他也是受了大儿子犯了火煞和太岁的影响,因为和进墓穴的人是间接关系,所以没有直接死掉。可师傅却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曾银贵侧了侧身说,“据师傅说,早在阴阳界里有种传言,说人在精神受到严重刺激之后,或者说在临死之前,会变得思绪不清,这个时候很容易出现一种凌空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的魂魄会横跨在阴阳两界的中间,看得见人事,也分得清鬼怪。至于他的死,是因为他过分使用了自己的脑子。凡是懂阴阳之事的人,必然有所顾忌,不该说的不能说,每天能够参破命理也是有限的,如果过度使用,那必定会透支你以后的生命。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想必林中是用完了自己后面几十年的生命力,就算不死也会成呆子。”
这个事情让爷爷非常吃惊,不想这世间还有这样神奇之事。他琢磨了半天,在心里暗暗的想,既然这林中都受到了神人点化,必然是知道这样透支的后果。可他不但不收敛,反而愈加放肆,多半是他早就已经不留恋这人世了。一个人倘若找不到生的寄托,那死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等待的数字而已。
这样想着,爷爷竟然听到了身旁的曾银贵所发出的鼾声,不出所料,他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爷爷长叹了口气,将薄被裹在了身上,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可就在他刚要掉进梦河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拉了回来。他迅速睁开眼来,那个声音让他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嚓……嚓嚓……
那声音很熟悉,像是动物身上的皮和肉被撕裂时发出。爷爷突然想起今天老古和张七的那番话,不自觉的在黑暗中将目光向那张牙床投了过去,而事实上,那声音也的确是从那个方向发过来的。
擦……擦擦……
2012-09-10 13:56:32
爷爷从凉板上支起身子来,那声音细细的,像一根银丝轻轻勾起了他的耳膜,牵着他要朝着那个方向靠过去。
此时,曾银贵已经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呼噜声在这土壁的卧房里显得特别突兀。爷爷踹了他两脚,也没见他有丝毫反应。透过黑暗,看着他的样子,爷爷还是泄了气,慢慢从凉板上移下身子,为了避免发出声响,他没有穿鞋。
那时候的房子都是由泥土和石头砌成,光着脚难免会割人。爷爷猫着身子,凭着记忆将两步之外的油灯握在了手里。
擦……擦擦……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与曾银贵的呼噜声协调得非常渗人。爷爷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张床靠了过去。爷爷的眼睛已经习惯了这黑夜,能从这漆黑的房间里寻出一丁点支撑视野的光线。当他走到那张床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就愣住了,因为那声音的节奏慢了下来。很明显,此刻黑暗中那个声音的制造者已经注意到了他。
爷爷顿下身子来,这个声音虽然慢了下来,却特别清晰。想了想,爷爷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举起那个油灯,用最快的速度,擦亮火柴凑到了油灯的灯芯上,很快,面前的整个视野都亮了起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爷爷伸着脖子看向那张牙床。在牙床的角落里,那个男婴,正睁着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而此时,他的嘴角上满上鲜淋淋的血。那血渍沿着他右边的嘴角已经流到了他的脖子上,而在他的怀里,还有半只小脚,已经被啃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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