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世间最玄妙的七大神脉——活死人笔记》
第39节作者:
令狐不懂 2013-06-19 20: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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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抬头对我笑了一下。我曾经很熟悉的笑容,再次见到,却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在广场边缘的石凳上坐下来,远远地看着他,心中百味参杂。他才多少岁?五十还是六十?看起来却像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身姿不再挺拔,笑容不再明朗,但依然很温暖。我一直忘不了那个早晨,当我转身冲出家门的时候他眼神中透出的不舍。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我。
我其实很想过去跟他说说话,但想了想,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也肯定认不出我。我让安子到他的小摊买了几斤李子,坐在那看他卖水果,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安子不明所以,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回去了。到了中午,不知道是什么大公司在广场中央搭起了台子搞活动,到处都拉着条幅,看起来规模挺大,人一多,他的水果很快就卖完了。
他挑着空担子钻进了旁边的小巷。我跟着他七拐八拐走了很久,离开闹市,到了他住的地方。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那年代这种院子已经很少见了,里面住了好几户人家。但他没有住在四合院里,而是旁边的一间低矮的瓦屋。很窄小,门口丢着几个破盆子,两只水鸭子嘎嘎地叫着。
他开门,没有人出来迎接他,刘英呢?
我终究还是没有帮到他们,这些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吃了多少苦?看样子依然没有子嗣,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凄凉。直到那时候,看到陆柏生斑白的鬓角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我竟然还是没有意识到,当年扰乱陆氏夫妇鸳鸯脉的,其实是我自己!如果没有我,他们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想想真是可笑。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角已经湿了。陆柏生兜着一个脏兮兮的瓷碗,里面有几团干巴巴的谷粒。他把瓷碗放在地上,忽然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马上转身想走,却差点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同样十分沧桑的脸,头发几乎全白了,右眼似乎得了什么眼病,不自然地半眯着。虽然变化很大,但有些东西无论怎么变,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也好奇地打量我。也许是我的错觉,她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不确定有没有认出我来。那一瞬间我心里忽然很慌乱,像受惊的小偷,迅速离开了。
过了很久,我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离开缙云县之后,我经常会记起他们,也想过再回到这里,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没有勇气。不过分地说,他们的人生其实是被我给毁了,生脉残破不堪,我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我找仲马先借了点钱,偷偷从窗户塞进了他们的屋子里。此后在缙云县的那几天,我都没有机会再去看他们。
回宾馆的路上,我接到安子的电话,他查到了一些信息。
果然有问题。安子没有透露详情,说电话里讲不清楚,让我速度到广场上去,仲马也在那里,有好戏看。
2013-06-21 19:5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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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人流拥堵,我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安子和仲马。仲马斜身靠着一根石柱,还很虚弱,见了我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半眯着眼盯着广场中央。人群中间簇拥着一个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远距离下看不清容貌,但能从扩音器中听到中气十足又极富感染力的男低音。
安子说,这人叫王尔德,47岁,德尔国际的总裁。
德尔国际是一家兼营房地产和旅游业的上市公司,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触角伸至北美中东等地。就是这样一家在国际上都叱咤风云的大公司,却把总部设在缙云这样一个连二流都算不上的中小城市里。
安子上网一查,发现这一区域的许多大型项目都是王尔德投资修建的。当然光靠他自己肯定不可能,go-vern-ment内部必然还有勾结。虽然现在还不能说他和这件事就一定有关系,但如果说真的有人在刻意掩饰这里的活脉,那八成就是他了。
但为什么?
既然知道活脉的底细,肯定也很清楚对人的危险性,为什么他还要故意在活脉上投资兴建商场,把死地伪装成闹市?安子说,王尔德经常在中央广场搞一些所谓的社会演讲和看似有利可图的商业活动,吸引人流,连活脉之外的其他城区的人都会专门坐车过来听他演讲。
王尔德的个人魅力毋庸置疑,从那些狂热的上台要求互动的师奶们的表现上就能清楚地看出来。我问安子有没有查到王尔德的背景。安子的话可以简单总结为,传奇人物,商界鬼才。
我盯着正在高谈阔论的王尔德,心里有一根弦被触碰了一下,刚想清理一下思路,仲马忽然一瘸一拐地朝人群中挤了过去,回头说:“他是凶手。”
安子反应比我快,但迅速又摇了摇了头:“不对,不是他。”
我愣了一会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前两天的谋杀案。仲马的意思是王尔德是凶手?我的看法和安子一样,虽然当时我没看清那人的相貌,但身材很魁梧,仲马自己也说对方满脸络腮胡子,这些都跟王尔德不符。
走近之后更加确信了这一点。这个已年近五十的商界大佬下巴上一根胡子也看不见,不是剃得干净,而是真的没有胡子,面色十分白净,很清瘦,身材略显单薄,像个刚到青春期的年轻小伙子。
但仲马显然不这样认为。
他一言不发地看了很久,神情一会阴一会阳,终于十分笃定地说:“绝对是他!”
我没有说话,他这样说肯定会有解释。但他的解释我却不甚满意:“感觉,外貌上确实和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人相差很大,但他的眼神给我的感觉不会错。无论你们信不信,我不会错。”
我跟安子面面相觑。
“得,就算是,那又怎样?”安子在一边满不在乎地剔牙。
我说:“如果真的是他,我们的推测就算有根据了。你们想想,王尔德如果跟某个宗教组织有勾结,那也许这就是他伪装活脉的动机。”
仲马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自顾自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脸长得很奇怪?”
安子嘴一歪:“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认为。这人太他妈娘了,一点没爷们像。”
仲马还是没有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王尔德,冷笑道:“不是娘,他长得根本就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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