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路——那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的诡异 》
第12节作者:
鲁青平 这小贼耗子果然有古怪,我心里这么想着,但什么也做不了,这一棒子太狠了,到现在我耳朵里还呜呜的响。
白影刚飘到吊着老鼠的大梁底下,忽然几声凄惨的尖叫响了起来,我模糊的看到,那白影陡然的消失了。然后又听到一声好像铁链子拖地一样的哗啦哗啦声,再后来粮库恢复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2012-09-13 21:54:36
“张军长、张军长!”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扯着嗓子叫,叫了几声,人清醒了不少。
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外面晃悠着向我冲来,这时候我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混沌,人也有劲了。看到这身影冲过来,我一脚踹了上去,草你妈欺负劳动人民好脾气还是怎么着?
“哎呦我操,谁他妈踹我!”张军长标志性的破锣嗓子响了起来。
我这才知道误伤友军了,急忙扶起张军长,道:“没事吧张军长,这是怎么了?”
张军长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浑身哆嗦,他叹息道:“赵司令,今儿个咱弟兄可是遭遇滑铁卢了,不知道哪个孙子在门口猫我,我一开门就挨了一棍子,要不是本军长脑袋瓜结实,这连眼珠子也能砸出来。”
我扶着张军长回炕上,点上煤油灯一看,忍不住咧了咧嘴。
张军长此时的形象也忒惨了点,一张屎饼子脸好像被驴踢了一脚,两只眼睛肿的像公社食堂弄出来的馒头,就是那种面没发好强行下锅蒸出来的馒头一样,上下眼皮之间连个缝也没留。
我安抚下张军长,提着手电和铁锨怒气冲冲跑出去,我是打算好了,把我兄弟弄成这样,这次除非是毛主席和他伟大战友林**彪同·志一起来说情,否则就是阎王老子来了我也得请他吃碗铁锨削面团。
门外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乌云已经消散了,月光又普照在了大地上,粮库周围除了风吹树枝的沙沙声,连个蝈蝈叫都没有,出奇的安静。
“算你妈的腿脚利索跑得快!”我骂了一声回屋里看,耗子一个不少吊在大梁上,小贼耗子也没跑,还是吊在最下面,晃晃悠悠,大尾巴挺的笔直。这还不算数,小贼耗子红通通的舌头伸在外面,死灰色的眼睛里竟然往外滴答着血珠,全身上下通透着一股邪气!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凑上去一看,发现先前还抹眼泪的小贼耗子此时竟然已经死了,四肢加尾巴绷得笔直,死的不能再死!我又低头看了看,底下张军长安排的老鼠夹乱七八糟搅在一起,我数了数,少了两个。
嘿,今晚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我心里头迷惑了。估计刚才不知道什么鬼玩意来救这小贼耗子,结果被老鼠夹夹了个正着,剧痛之下拖着夹子跑了,先前我听到铁链的拖拉声估计就是夹子磕绊地面的声音。难道小贼耗子一看救兵不管它跑了,就在绝望之下自杀了?
只是想想那个惨白的鬼脸,我心里头直打哆嗦,那绝不可能是张人的脸,哪有人脸那么大那么圆?而且眼睛还是鬼绿色的?
这一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铁锨被我搂在怀里棒子给我枕在头底下,棉衣也没脱是标准的枕戈待旦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老是梦到个模糊的大白脸围着我呜呜的转悠,发出的声音像哭又像笑,要多邪气有多邪气。我拎着铁锨玩命追这大白脸,就想劈了它给我张军长兄弟报仇雪恨,可怎么追也追不着。后来我发了狠突然往前一跳,终于追上这鬼玩意,不等我挥铁锨,那大白脸却转过来向我扑来,这下我可看清这大白脸的具体样貌了,只见这张脸好像白板一样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血盆大口洞开着,嘴里凄厉的惨叫着“都得死!都得死!!”
眼看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咬到我,我心里一个激灵忽然从梦里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好像大白脸一样的白板怪脸贴在我眼前,这张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个大嘴,就直愣愣的贴着我的脸。
2012-09-13 23:04:24
没有多想,我右拳紧握来了个标准的右勾拳,把那脸硬生生的砸到了一边。
“哎哟我操,我说赵司令你有完没完?昨晚上你他妈踢我今儿个一大早又捶我,你这是要学国民party反动派掉转枪口镇压同阵营革命同·志哇!”我兄弟张军长嗷嗷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拳头上的疼痛感让我清醒过来,我定睛一看可不是怎么着,那张脸不是我兄弟张军长吗?这孙子昨晚挨了一记阴招眼睛肿的像小孩的腚,连个缝也没有。
我急忙扶起张军长,忍不住埋怨道:“你丫怨谁哪?大清早你趴我脸上干什么?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企图?要不你难道准备大清早给我个火辣的革命之吻?”
张军长揉着颧骨嘶嘶的喘气,他骂道:“孙子才想给你个革命之吻!你他妈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睡个觉不安稳又是翻身又是踹脚板子,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回事,娘了个腿的老子眼皮肿的厉害眼神不好使,不趴你跟前能看清个蛋啊?!”
我连忙赔罪并表达对误伤友军的歉意,吃过早饭我把死老鼠死黄贼耗子一起挂在了粮仓的屋檐下,路过粮仓去地里干活的社员们看了不少给吓得亡魂丧胆。城里在红卫兵号召下破四旧的运动如火如荼,但红旗公社地处偏僻消息闭塞,牛鬼蛇神依旧扎根在这片贫困的土地上,黄贼耗子在牛鬼蛇神里的地位就好像毛主席在我心里的地位,看到我吊死个黄贼耗子把公社里的人唬住了。
黑脸书记上门来看我俩被张军长的惨样吓了一跳,他诅咒加发誓认为昨晚的一切都是黄贼耗子耍的手段。估计怕我俩把霉气传染到大队里,他强笑着表示今后几天我俩自由了,不干活一人一天也给八个工分。
这倒是好事,我俩在家里待了两天,直到张军长的眼睛恢复个差不多才出门。这两天我俩过的也不算舒坦,到了夜里就有猫哭狐子笑的声音在窗外响,而且我一睡着就梦见大白脸来缠我,弄得我烦不胜烦。
张军长脸一好,我带他去找李老头,他给我俩的那什么镇宅符是不是假冒伪劣货啊?
见了李老头我把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李老头皱眉在屋里转悠了两圈,说:“黄皮子确实有个手段叫吊命传讯,不过都是成了精的老黄皮子才能施展,你说的那小黄皮子不该有这本事。黄皮子最能记仇,小黄皮子死在你俩手里,你们和黄皮子的仇算是结死了,它们迟早来报复。”
张军长一听有点不乐意,“咱们怕它还是怎么了?有种别来阴的,光明正大上门来寻仇老子捏不死他就不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对于脸上挨了的那一棒子我这兄弟是耿耿于怀。
我也不乐意,“那小黄贼耗子是自己上吊死的,关我们弟兄什么事?再说明明是它们先来咱们地头偷粮食的,怎么难道只允许贼耗子偷粮不许劳动人民捉贼?反正劳动人民比反动派更会战斗,来报仇我俩也不怕!”
李老头好像被我俩的战斗**鼓舞了,他笑道:“谁说咱们怕它们?一群黄皮子还想反了天?不过你两小子没有数,黄皮子想要捣鼓你两个还是轻而易举。”
想想这两晚上的怪梦,我的心里还真是发虚,门外那些猫哭狐子叫可不是假的,但每次出门查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李老头沉吟了一会,说道:“黄皮子虽然有点小手段,但胆子小也没耐性,你俩不妨先在我这里住两天,风头避过去黄皮子找不到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张军长反对这个提议,这不是显得我俩怕这群畜生吗?太跌份,这样的事我俩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李老头叹气道:“要不是困仙石在这里生了根,我上门一趟也就把这事解决了。现在我去不了你们那里你俩又不愿上门躲风头,这样,我给你们支个招,你俩自己对付这帮黄皮子吧。”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