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女子小怜》
第34节

作者: 小怜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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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9-22 02:38:55

  多少次了,被突然的烦恼和疲惫侵袭,我想逃离,不让任何人找到我,可我过不了这道坎,也跨不过这道湾,我永远只有感觉悲伤和孤单。我不想写了,我感觉好累,每天逼迫自己写几千字,白天上班晚上接客,心灵的扭曲使得我害怕黑夜来临,躲在被窝细数伤悲。我喜欢武装自己,假装坚强,像刺猬一样用尖尖的刺扎伤别人,自己也遍体鳞伤。
  下午在外面处理公务,距公司六站路的距离,不想坐车,我精神萎顿地走在回公司的路上。白日刺眼的阳光耀的我睁不开眼,我像幽灵一样在行人间穿行,我害怕人多的地方,我怕我苍白的脸色出卖了我另一个职业,这种压力使得我透不过气来。空气里弥漫着悲伤,不想那么快回到公司, 什么都不想面对,什么都不想看到,也不想说话。命运的束缚让我无处可逃,也许只有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是解脱的时候吧。

  你知道吗?我看似那么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多么软弱的心。
  你知道吗?我伪装硬心肠,那是我的保护色,不想自己受伤的小把戏。
  然而越是伪装,越是心伤。
  走着走着,泪就流下来,揉揉眼笑了,告诉自己没事。
  可是,要真的没事,那眼底的伤又该怎么算?
  说着不痛,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在心底做着决定,回到公司,收拾收拾下班,回到家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饭也好,收拾家什也罢,逛逛夜市也可,写点自己的小感慨怡情,就是不去兼那份见不得光的职。
  有些事,幻想一下就算了,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生活还得继续,真的能做到那么洒脱那么自在,我的生命只怕要重新改写。所以,不管下的决心多么大,说的多么信誓旦旦,多么厌恶自己的肮脏,却逃避不了现实的残酷。
  我悲伤又无助,我幻想那些美好的时光,然而紧紧跟随的,是命运的嘲笑。总是告诉自己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意,最后发现欺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回到公司,还是那么忙,那么充实,电话、邮件、董事会成员确认、请款、写报告、资料整理……看着自己草拟的一字一句公文,偶尔其他部门同事请教公文格式,体现了自己的价值,换来了别人的尊重和关心。这个时候我是开心的。我想我不必那么悲伤,我并不可怜,我也不需要同情,因为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此足矣。
  下班了,走出伫立繁华街道的写字楼,天阴沉沉的,欲哭无泪的灰色苍穹,像个疲倦至极的人,想好好睡一觉。

  我一直在挣扎晚上要不要去,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样,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好想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心好累,告诉自己,行尸走肉也得继续。
  小安叼一根烟,斜睨着眼角说:“小甜,你刚刚是不是在中间房做的?”
  小甜笑嘻嘻地说:“怎么了?”
  小安吐出一口烟雾,说:“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小甜嘿嘿笑:“BB油?”
  小安呸地一口,善意地骂道:“你个婊子!擦B纸!老子给你拣了。”

  小甜咯咯直乐,玩弄着手机说:“这个B男的问我在干嘛。”
  小安说:“艹B呢!以前在家玩微信,附近一男的问我在干嘛,我直接问他想干嘛,他问我是不是很无聊,我说你比我更无聊。”
  她们的生活是多么无忧无虑啊!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心殇,没有对未来的绝望。
  头剧烈地痛,不让客人碰,也不能吹,是那种极度缺乏睡眠导致反胃的感受。

  脾气也不好,三两下弄不出来要罢工,客人说加钱,要是平时,我会多赚一个钟的点,但是现在,我撑不住了,头闷闷的,我一味的坚强败给了残酷的现实。
  拖着疲软的脚步上楼,进到房间一声不吭,嘭的一声把门重重地关山,撒气一样把客人的鞋踢飞。
  我站在床沿,看着躺在床上赤裸的嫖客,气不打一处来。
  “有意思吗?闹成这样有意思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搞不出来,还非要搞,就差那么两分钟我下去了,你就跟老板投诉,非要我把这两分钟补上。又不是我不跟你做,活该你吸麻果做不出来。我跟你说了我今天不舒服,鼻塞咽喉痛,你以为我装?!你给我闭嘴!一句话都不许说,我给你吹,你动我试试,吹到点走人!”
  “我给你加钱。”
  “闭嘴!”

  “我给你加钱都不做?”
  “闭上你的臭嘴!”
  “我真的给你加钱。”
  “少给我罗嗦!不要碰我!不许摸我!”
  “我轻轻的。”
  “不行!”
  “我是说真的给你加钱,你都不做?”
  “不做!”
  “为什么?你服务态度好点下次我不吸麻果来找你。”
  “你一百年不找我最好!”
  “嘿嘿,我就不信加钱你不要。”

  “不要!”我大喝一声。“我讨厌你!不要你的钱!给钱也不做!最讨厌你这种软塌塌做不出来还把人往死里蹂躏又不放人走的瘾君子!”
  我是气极了,我很难受,把那几分钟应付过去,下楼借小安的体温计一量——39°。终于知道这一天为什么老是欲吐还休,为什么体乏无力,为什么不想接客,为什么接客没有耐心,为什么爬不上床,走不动路……
  这一刻,不再幻想,这一刻,尝到了心酸和无奈,这一刻,才体会到拿命拼的代价。
  我的人生没有期许,我等待下一世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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