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低下头喝了一口汤,来阻止他接下去喋喋不休的教育,我深知他的习惯。如果我违了他的意,没准在切入正题之前,他还得述说半个小时的养生观。周炳国斜着眼看我,想要说的话被我的行动噎下去了。
我俩专心吃面条,像中国所有上了点年纪的男人一样,只要用心,吃面条是可以当做一种享受来经历的。茶馆请了个专门的厨师,和一般类似门店的“糊弄”不同,吃出滋味来,这面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周炳国喝完了红呼呼的辣油汤,用餐巾纸抹抹嘴和放在一边的眼镜,摸出中华烟点上,“说吧,”呼出了一口烟,“先谈谈你的看法!”
“这事重头捋一捋,”说到正题,我来了精神,把面碗推到了一边。
“李舒然给出了对大悬案嫌疑人匪夷所思的心理分析,认为他结婚才是导致停止屠杀的根本原因,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把这当回事!”我开门见山的说。
“了解。”周炳国点头表示同意。
“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我补充道,“以及他在其它方面说的头头是道,跟警方原来的分析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包括他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才让我对他产生兴趣。”
“别说是你,我也觉得他的一些观点很新颖。”
“所以,我才给了他我们要去J市的信息。未料一下飞机就被他绑了。他把我们带到荒郊野外的一个树林。”我无不沮丧的说道,“可正是这两件事前后联系在一起,才做出李舒然即是老王,也是嫌疑人的猜测。不是你说的嘛——
‘除非他自己想说’”
“可问题是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李舒然为了阻止我们调查他,理应把我们杀了才对,可他并没有,而是在树林子里周旋,结果是黄玉芬死了,我们被救了下来?这是什么逻辑?”我一头雾水。
“问题就在这!”周炳国摸着自己脑门,陷入了思考之中,“你确定他没想杀你,还是说在你昏迷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错失了杀你的机会?”
“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想了想回答道,“在那样的环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一个人易如反掌,而且我们获救的地方是在公路上,很明显他把我们搬到了那。即使事实不是这样,J市公丨安丨局如果没有接到报警我们也会冻死——哎,对了,谁报的警现在还没查出来?”
“就我所知是没有。”周炳国摇摇头,这点其实不用说明白,从一系列的行为推断,这报警电话,几乎肯定是李舒然报的。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路人报的警?”周炳国的思路很严谨
“那为什么事后不站出来呢?”我反问道。
“也许是怕麻烦!”周炳国顿了顿,然后这个问题没有被继续下去,他说的情况是存在,但可能性同样也是微乎其微,“先别管这个,假设就是他报的警吧!”
我把身子探过去,把这几天不断再脑海中分析的情况说了出来,“那么综上所述,现在看看唯一可以肯定的有以下几点:
首先,李舒然起码有四个人,除他之外,还有一对陌生男女,和一个浑身涂满泥浆的少女。
第二,黄玉芬和李舒然绝不是刚刚认识的。
第三,黄玉芬是个杀人犯确切无疑,从我们获救的现实来看,他绑我们的目的,根本就是去找黄玉芬。”
我停了一停,突然领悟一个事情,
“这事没想过,——现在想想,如果这些都成立的话,那么他是故意把车停在半路上,然后让我们有自救的机会?再把我们逼进树林,而且——,我仔细回忆和他面对面搏斗的时候,我给他下绊子没有成功,他是有机会可以杀我的,可是偏偏紧要关头箭头偏了一偏,显然是故意手下留情?”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周炳国先前没听到这些,我这也是是刚刚才反应过来的。
“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岂不是比原先更让人困惑?”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啊!”
“李舒然杀黄玉芬的目的何在?——这个倒还好解释,可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们去呢?”
我们再次沉默了下来,因为这两个问题如果没有答案的话,那么将会衍生出无数种可能。
“会不会这些只是单独的事件?”我尝试着问道,李舒然是李舒然;因为信息的透露,是另一个人绑了我们?”
“你觉得呢,可能性有多大?”
我摇摇头。
“更要命的是,”我接着说,“除了对嫌疑人的心理独到的见解和绑架我们,现在你得到的新信息是黄玉芬的第二任丈夫曾经做过停尸房的管理员,这又碰巧和警方先期对嫌疑人的职业描述重叠?难道这些都是巧合?”我吐了一口气,把身子仰回靠背上,“这简直就是反命题,所有的推理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相互矛盾着?”
“是说不通。”周炳国依然皱了眉头,但他突然脸上洋溢起了喜色,仿佛发现什么大秘密,“先别管李舒然,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带着丨警丨察去杀人?”
“什么?”
“什么样的人会带着丨警丨察去杀人?”周炳国的眼中冒出了光芒,这种形容用在这我不知道恰当不恰当,但他的表情确实像个淘金的,猛然发现了光灿灿的金子。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我觉得他是在向丨警丨察挑衅,”周炳国解释道,“丨警丨察抓不着他,也抓不着黄玉芬,可他偏偏知道黄玉芬的一切,如果没有他,说实话,除非黄玉芬自己出来自首,否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后脊梁冒上来一股冷汗,周炳国的意思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不把丨警丨察放在眼里的歹徒见过不少,但如此离谱的还是头一个,“那他想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比丨警丨察要强!”
听上去有点道理。
“但他怎么知道黄玉芬的事的?”
“这就要查了,”周炳国仰天兴奋的思考了一会,最后又恢复了凝重,显然没有结果“一切都还不确定,想不通,”他说着,然后加重了语气,“但直觉告诉我J市的那起大悬案,黄玉芬案,李舒然,不管各自是什么身份,他们一定以一种什么现在还不知道的线索缠在一起。
这个我同意!
“我觉得黄玉芬是关键。”我不得不做了一个几乎没做的结论,所有问题还得回到原点问题,既然黄玉芬是此案唯一的“受害者”,那么只有调查她的死因,才是解开这一系列谜底的钥匙。
“没错,既然已经知道了李惠明,就应该从他开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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