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悬案——那些未破悬案的来龙去脉》
第20节

作者: jzhang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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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他现在究竟躲在哪?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觉得过于惊奇。对黄玉芬的调查起码说明要在人群中隐藏起来并非不可能。她是医院的护士,十二年前生下了一个患有血溶症的男孩,出生后出现严重的黄疸症状,一周的紧急治疗也没能挽回孩子的性命。新生儿血溶症并不是一个高死亡率的病,但偏偏让黄玉芬赶上了。原先我以为这其中会有一些“猫腻”,黄玉芬无处诉说才导致人格变异。但听说当年她似乎异常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是因为身为医务人员,早就明白生死由天的这个道理。按照时任院长的说法,“黄玉芬同志是个党员,有这样的思想境界很正常。”

  医院出于照顾,还是在经济上对黄玉芬做出了补偿,一年之后她辞职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直到事发,大伙才想起来当年的这件事并没有在黄玉芬的心理熄灭。她躲在杳无人烟的地方,憋着怎样的情愫,才让她在接下来的十数年里一气虐杀了17个婴儿,来“纪念”自己的孩子?
  至于她究竟是和拐卖集团是有买卖来往,还是自己诱拐的,现在还在查。我对这些都颇有兴趣,但实在是无法腆着脸插手此案,只能旁敲侧击来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展,但直到今日,依然没有更多的消息。
  张凡双早我两天回到本城 。在J市的时候,我们在病房曾见过面,是我去看的她。她的外伤较我相比还要轻些,但心理上的创伤一定比我严重的多。李舒然在泥潭里拉出她之后,就把她蒙上眼绑在了树上,在此之前,她知道我对李舒然就是嫌疑人的猜测。
  试想一下,一个少女,被一个明知是专门肢解女性的变态杀手蒙面绑在漆黑的树林里,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该是怎样的一种恐惧。她除了无助的呼唤我的名字,别无他法。而就在半小时前,她唯一可以求得帮助的人,却失信放弃了她。这也许是张凡双一生中最黑暗的阶段。我们在病房里见面的时候,她努力装出已恢复的样子,但我知道,她对我的信任感,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建立起来了。

  原本她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但她的男友闻讯之后,迅速赶回了国,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也许是恋人的安慰,所以提前两天出院,回到了本城与男友相见。一想起此刻她没准正躺在男友的怀里,重塑安全感,我就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日期:2011-2-23 15:33:00
  我带着满腹说不出来的滋味,上床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才被电话的震动声震醒。看了看时间,刚刚过了六点,电话显示是周炳国,接起来之后,他问我恢复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工作。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新发现?”
  “新发现谈不上,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给J市公丨安丨局负责此案的闫磊打了一个电话,那小子一开始支支唔唔的还不肯说,后来被我缠的没办法,才透露一些有关黄玉芬的信息,黄玉芬一共结过两次婚,第一次结婚没多久就离婚了,没有孩子,离婚之后的黄玉芬一直孤身一人,直到差不多四十岁的时候,才嫁给了她所在医院的同事。确切的说,都不能算是同事,只是个临时工,是原来他们医院停尸房的值班管理员,叫李惠明。”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信息意味着什么,我还是知道的。李舒然在对嫌疑人的分析中,曾说过他之所以停止屠杀是因为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而李舒然和周炳国最初对嫌疑人的职业,都有“搬尸工”之类的描述;在树林里,黄玉芬曾说过她了解他,这么多信息单独看,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放在一起,可供联想的余地就实在太多了。

  看来周炳国并没有放弃,就在我休息的这几天里,他一直没有闲着,这个老小孩拥有和他年龄与身份极其不符的固执,想想他也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背靠在墙上,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
  “这事还得你去比较合适,我怎么说也只是个教书匠,老是去缠着人家问东问西,名不正言不顺。”
  “我只能说试试,”我的手有点颤抖,尽管内心激动,但还是不能把话说满,能不能挽回面子,现在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李舒然真的就是黄玉芬的丈夫李惠明,那么我们所有的推理,都不能算是无稽之谈,这样起码有理由可以再次切入此案。
  可是等等,我在电话里停顿着,脑子却在不停的转,李舒然是黄玉芬的丈夫?这其中有太多费解的东西,“教授——”我刚要开口和他探讨心中的疑惑,没想到一下子被他打断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电话里说不清,你有时间吗,现在,我们找个地方碰头,这件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日期:2011-2-24 13:03:00

  2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我分外珍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里逃生的缘故,最近我对生命的感受近乎矫情。对于花儿草儿猫儿狗儿之类的小玩意,有着像女人一样的热爱。我的心中充满了“啊、哦”之类的叹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抒发此时此刻的感受,这让我如同一个发育不全的中学生,感情无限泛滥。
  我在旅顺路22路公交总站坐上了车,才六点多钟,车厢里加司机和我一共三个人,车内空调打的很足,我穿着厚厚的外套,顿时觉得汗水在干燥的皮肤里呼之欲出。我坐在车门这一边,车停在马路沿子上,右手望去,一栋五层楼高的老式洋房前布满了脚手架。这些年龄算起来比这个国家还要长一倍的老式建筑,介于文物和旧物之间,拆了可惜,不拆又占地方,加之此地的位置可用钻石地段来形容,由于缺乏有实力的开发商,所以一再修葺凑合。

  我听着广播里传放出来的早新闻,女主持用薄荷糖一样的嗓音向大家问好,提醒人们寒冬仍未过去,要注意保暖,转而是一个浑厚敦实的男声,宣布新的一天又在愉快的好心情中开始。
  车站的电子钟时间走到6:22,司机一改先前的慵懒,利索的关上车门,踩下油门,顿时传来“嗡嗡的”电流穿过发动机的声音。
  这种带有“辫子”的电车,现如今所剩无几了,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三四趟。车右转拐出旅顺路,来到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上。
  一路通畅无阻,我一共只要坐三站路,坐在车上等车开的时间比到达目的地的时间还长,一下车立马感觉到了寒冷,我把脖子缩进大衣领,迎着风,步行走向前方。
  我和周炳国约在单位边上的一个茶室。这座24小时营业的茶室,刚刚送走了一批熬夜码牌的男女,桌上摆放着服务员还来不及收拾的烟盒、瓜壳,还有吃剩下的夜宵汤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不是很浓,但你还是能够嗅出各式各样国烟和雪茄混合的味道,这说明,此地果然刚刚度过一个喧嚣的晚上。
  现在只剩下角落还有一桌红着眼睛的男人奋力拼杀,他们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牌,一边又忍不住哈欠连连。看样子也坚持不了不久了。时间那么早,单位边上没有更好环境的地方,总不可能找个包子铺,喝着豆浆挤在一群早起老头老太之间,来谈这事。

  周炳国还没有来,我走到角落里一个还比较干净的双人座坐了下来,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咸菜肉丝面,加一杯豆浆,冰的。”我把菜单递还给了服务员,她刚要转身,我看到周炳国推门进来了,“这边,”我抬起手给他打招呼,对服务员说,“两碗面,两杯豆浆。”
  日期:2011-2-24 15:42:00
  “你想问我的所有问题,我全都不知道,”周炳国在我的对面一边提溜着面条,一边几乎用无赖的方式来回答我的问题,“还是那句话,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看着对面这个一头白发的老头哭笑不得,要不是从大学时代开始就了解并欣赏他的这种性格,很难想象我们这段忘年交会开始而且还坚持了那么多年,“嫌疑人——老王——也是黄玉芬的前夫李惠明?这个答案我当然愿意接受,可问题是这种猜想难道不主观?”
  周炳国不说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面条中,居然有滋有味浑然不知身外事。我皱起了眉头,他的举动看得我心焦。他吊起了我的胃口,现在把我晾在一边。我的食欲早就被心情一扫而空,点了一支烟,原来饥饿感更是烟消云散。

  “年轻人,要沉住气,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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