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白夜看到了一盆花，一盆开放在阳光下的茶花，又是那盆花吗？为什么我总是梦到它？赤川妖坐到了床上，靠着白夜，她说：“你还记得吗？记得吗？记得我是谁吗？”

　　白夜摇头，赤川妖在笑。她说：“你记得的，记得，记得我的衣服吧，记得这件旗袍，你都记得。”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
　　白夜大叫着，眼前一黑。
　　许久，他再次醒来，他懂得，这是个梦中梦。噩梦中的噩梦。
　　日期：2009-5-7 8:50:00
　　22.小妖的出现
　　早上，白夜被王东摇醒，醒来时，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问自己，真的醒来了吗？抑或是现在还是在梦里。看着王东，白夜放心了。因为他的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王东。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太过熟悉。所以，才会梦不到。
　　手机响了。
　　“喂，白夜，是我，我是赤川。”
　　是赤川妖的声音，听声音底气不算太足，好像是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白夜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了，听声音不是太好。”
　　“昨晚没有睡好。”
　　“我也是。”白夜说，“我做了一个恶梦，出了一身冷汗。”
　　赤川妖提出要求：“能见一见吗？”
　　“什么时候？”
　　“现在。”

　　“可以。”
　　“哪里见？”
　　“楼下。”
　　白夜收起手机，穿好衣服，走下楼。赤川妖就站在楼下。她的脸色不好，眼圈也有点黑。
　　白夜调笑了一句：“女孩子要是不注意休息，可是会变丑的。”

　　赤川妖也笑了笑：“变丑了就嫁给你好了。”
　　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互相开玩笑。
　　“走，”赤川妖甩了一下头发，说，“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餐。”
　　“好啊，谁请客？”
　　“当然是男生。你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掏钱。”
　　通过昨天的那件事，两个人之间关系倒是近了一层。找了个地方，他们要了几个馅饼，一边吃一边说话。
　　白夜问她：“你还打算找下去？”
　　“什么？”

　　白夜把自己的意思解释详尽：“我的意思是你还要找你父亲？”
　　赤川妖点点头，坚定地说：“我要找，我必须找到他。”
　　“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也因为我答应过他。”
　　白夜不明白了：“答应过什么？”

　　赤川妖没有回答。
　　白夜不强求，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探听。
　　过了一会儿，白夜打破了沉默：“还打算追查下去？”
　　“没错。”
　　白夜用筷子把最后一个馅饼夹起来，放到了自己的碗里，说：“这最后一个馅饼给我了。我觉得你肯定也这么想。女生要注意身材。”
　　赤川妖笑笑，表示同意。
　　白夜咬了一口馅饼，说：“我觉得追查的方向没有错，至少吴文倩是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我想你父亲一定和她有关系。”
　　这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歧义。赤川妖哼了一声。白夜赶忙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父亲和那个女人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只是说他们两个的失踪肯定是有关联的。”

　　赤川妖没理他，把筷子放在碗上，双手合十说了句：“我吃好了。”
　　白夜三口两口把馅饼填到了嘴里：“我也吃好了。这场景有点像日剧。”
　　“你说是就是了。”
　　两个人走出了饭馆，太阳早就已经挂在了天上。
　　“下面我们该去哪里？去调查什么？”白夜问。
　　赤川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老是这样说话唐突，你不觉得不礼貌吗？”

　　“我不是不想叫你的名字，只是我们不是很熟，而且你的名字也有些拗口。”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叫我小妖吧。我的朋友都这么叫。”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白夜忍不住笑了。赤川妖有些不高兴地说：“瞧你笑的那么暧昧，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夜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有时候，缘分这东西很奇怪。仅仅相遇一天的两个人就能彼此倾心交谈，而有些人相交一辈子都不会向对方敞开心扉。白夜和小妖又谈了一阵子，最后确定了下一步的方案。那就是继续追查吴文倩。两个人都认为，只有查到王文倩，才能找到洪河，找到洪河，一切问题就会有答案。
　　可是该从哪里下手呢？最后决定还是从那个实验室开始调查，那晚因为突发事件，他们也没有仔细察看，应该是漏掉了很多重要线索，现在再去看一看也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日期：2009-5-7 8:54:00
　　23.重回现场

　　他们第二次走上山。此时的山上已经没有了警戒线，警方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两个人来到小屋门口，推了推，门开了。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次不用再撞门。
　　里面还是老样子，只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而已。分为一大一小里外两间，昨晚他们只到了作为实验室的外间，里间并没有进去。里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有些脏了的被子。外间有个大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化学药品，还有两张书桌，上面放着书籍和笔记本，还有电话和电脑。巡查了一番，并没有新的发现。白夜有些困惑：这个实验室到底是在研究什么。

　　“小妖，你父亲到底是在研究什么？”
　　赤川妖想了想说：“他很少和我说这些，我想应该是生物学的一些东西。微生物还是细胞，要不然就是病理学。反正他会的很多。”
　　她的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丝自豪。当然，有这样的父亲谁不自豪？虽然不是亲生父亲。
　　白夜开始在实验室翻查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有个问题，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实验相关的东西。连一张写了字的废纸都没有。”
　　赤川妖指了指他身边的那台碎纸机：“可能那些东西都被打碎了，然后扔到一个秘密的地方。”
　　“如果我是他，我有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一定会烧掉。那样才算安全。”
　　白夜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碎纸机，在那些缝隙中还能看到纸屑，这东西用了很多次。看来，这里的主人走时把一切痕迹都弄掉了。
　　他把那个插着百合花的花瓶端起来，手伸到底下，没有摸到那张照片。再抬头看看架子上，那个装着大蜘蛛的烧杯也不见了。

　　小妖说：“看来有人先了我们一步，把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白夜也是这么想的，并且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萧觉。
　　白夜拨弄着百合花干枯的叶子说：“小妖，你知道百合花的花语吗？”
　　“知道啊，百年好合。当然了，这是你们中国人的说法。日本有别的说法。”

　　白夜点点头，说：“我想这花一定不是你父亲弄的。”
　　“我想也不是，他不喜欢花。”
　　“那么一定是她了。”
　　“吴文倩？”聪明的小妖试探着问。
　　“没错。而且我想她一定是个有着美丽幻想的女孩，幻想着有一天会当上新娘，被一个男人挽着胳膊，迈入婚姻的殿堂。”
　　白夜把花放下，在这个屋子里转了一圈。
　　他说：“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也许你父亲并不是失踪，而是自己走了。为什么走了呢？一定是有了非常突然的事情，让他不得不走。”

　　“什么事情？”
　　“you ask me，I ask who？”（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