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赝品。仿的是宋朝官窑，仿得还不错。釉色，还有花纹都不错。可是它还是个赝品。真正的官窑花瓶可以卖到几百万。这个放在市面上也就值几百块。我和他一样，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赝品。没有内涵。”
　　“你这么说你自己？”萧觉感觉对方很有意思。
　　“昨天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有人对我说，我是个好人。那时我也感到很突然。我对于以前的那些事情……算了，有些不堪回首。”
　　萧觉也不太明白他的话。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萧觉起身告辞。
　　走到楼下，陆潼追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看这个案子？”萧觉问他。
　　陆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嘻嘻的说：“萧哥，我觉得你可是真有意思。”
　　“怎么？”
　　“我还没有遇到过你这样文静的丨警丨察。做起事情来不急不躁。对待嫌疑人也是毕恭毕敬。什么打扰了，请原谅，抱歉。我说萧哥，咱们队里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是大老粗。有几个张嘴就是他妈的，抬手就打人。”
　　萧觉也笑了：“你觉得那就是丨警丨察？”
　　陆潼打开车门，两个人进去。他说：“不是我以为那样。而是我遇到的大多数，倒不是说都是大老粗，但脾气坏的人比较多。”

　　萧觉说：“哪里都有异类。还有，你为什么说孙自清是嫌疑人？”
　　陆潼摇着手指说：“这个还用说，死的是他的情人。人又死在他家里，现场勘查也没有找到除孙自清以外的人的脚印。死者的丈夫，也就是孙途，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算来算去，就是孙自清嫌疑最大。”
　　“伤口呢？伤口怎么解释？和我们正在办的方婉仪的那件案子很相似。”
　　陆潼一摆手，说：“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巧合。干脆先把这家伙抓起来，审问审问。没准他就是方婉仪案件的凶手。”
　　陆潼越说越兴奋，最后简直是跃跃欲试。

　　萧觉摇摇头，说：“你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哪点？”
　　“孙自清不是傻瓜。他又有不在场证据，他当时在医院，那里的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他可以派人来啊。”
　　“派人把情人杀掉，然后扔在自己的家。”萧觉按着陆潼的思路说。

　　陆潼托着下巴想想后才说：“好像有点说不通。”
　　萧觉微微一笑，说：“开车，回警局。”
　　陆潼的脚轻轻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启动。
　　阳台上，孙自清目送着萧觉离开。他转身看着地上的那些碎片，那个花瓶虽然是赝品，但是看久了也会有感情。
　　花瓶后面有张合照，照片上是他和杨若水。一个花瓶放久了还有感情，更何况是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
　　他又环视了一下屋子，这里发生过凶杀案，有些晦气，还是不要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明天就去找新房子。

　　门铃又响了。孙自清开门，他以为那个丨警丨察回来了。开门后才发觉判断失误，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请问你们想要干什么？”
　　男的自己我介绍：“我叫白夜，这是我的……助手，我想来想你询问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两个女人，一个叫吴文倩，一个叫方婉仪。”
　　还没等孙自清答应，白夜和小妖已经迈步进来。

　　日期：2009-5-13 16:54:00
　　36段最后一句写错了。是修改的时候改错了。那句话应该抹去。呵呵。天涯没有修改功能，遗憾啊……
　　37.登门拜访
　　孙自清确信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两个人。对于无故上门的人，他通常没有好脸色。
　　“你好。”白夜伸出手，想和孙自清握手。孙自清“恰好”抬起手，避开了白夜。白夜略略感到有些尴尬。他向来不善于和人交流。
　　他和小妖对视一眼，小妖上前一步，说：“您好。您是孙先生吧？”
　　小妖露出绚烂多姿的笑容，估计没人能拒绝这种温柔攻势。
　　孙自清也笑了。他说：“二位，有事吗？”
　　他并没有说要两个人进去坐下，他似乎想在门口把问题解决。

　　小妖用眼睛往里面瞄了瞄，说：“孙先生，您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吗？”
　　白夜感觉有些失落，在与人交往这个问题上。十个白夜也顶不上一个小妖。白夜有些后悔跟着小妖一起来。如果想到是这样，那就叫小妖一个人来就好了。自己也省了很多麻烦。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今天白夜是必须来的。
　　小妖的温柔攻势起到了效果。孙自清被软化了，他侧了一下身子，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白夜和小妖顺势进来。
　　孙自清指了指沙发，意思是让两个人坐下。二人也不客气，并排坐下。

　　孙自清坐在了他们一侧。
　　“二位，你们已经进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孙自清问他们。
　　白夜和小妖对视一眼，白夜说：“当然是有事情，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关于两个女人。”

　　“谁？”
　　白夜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指着照片，说：“关于这两个女人，一个叫吴文倩，另外的一个叫方婉仪。”
　　提到这两个女人，孙自清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瞅着白夜，机警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白夜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无关紧要吧。”
　　白夜这句话说得含含糊糊，小妖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白夜不要这么说。白夜没有反应。

　　果然，孙自清立刻板起了脸，说道：“那我就无可奉告了。”
　　孙自清站起身，作势要往门口走，这就是个变相的逐客令。
　　白夜没有动，至于小妖，她也动。孙自清走了两步，看到这二位略略有点死缠烂打的客人，也有些无奈。他重新坐下。
　　孙自清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这两个女人？”
　　白夜转了转眼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是什么人？这个很重要吗？”
　　孙自清立刻说：“当然。”

　　白夜和小妖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妖也很沉得住气。白夜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心理素质好得异乎寻常。
　　两个人都不说话，着急的反而是孙自清。孙自清蓦地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你们快回答我。”
　　白夜把头一低，声音压得很低，说道：“昨晚，听说你这里死了人。死的是个女人。我下面的人说了。而且听说死得很惨。”
　　白夜猛然抬起头，吓了孙自清一跳。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白夜说：“我想我们在调查的事情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小妖心里暗笑，白夜装腔作势的本领还真是强。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这样诈唬。

　　当然，白夜的话也不算是完全没道理，方婉仪莫名其妙地惨死，而第二天这里就发生了谋杀案，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巧合，这两件案子以及吴文倩的失踪，这些事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大部分人都会乱了方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白夜的话把孙自清唬住了。他皱着眉头瞧着白夜，白夜则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孙自清说：“你们的意思是说，昨晚宁茵的死，和那两个女人有关系……这，不会吧。应该没什么关系。吴文倩失踪了那么久……”
　　他逼近了嘴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白夜的眉毛一挑，他又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孙自清早就知道吴文倩失踪。那么他的老板罗欣荣知道不知道？还有待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