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杀意的宋词》
第30节

作者: 南宗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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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永远忘不掉十年前在飞机场的那种伤离别的感觉,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他在机场频频回头,希望能够出现奇迹,田菊会在最后时刻赶来机场为他送行,或者他因此留下来。然而,电视剧里那感人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从飞机起飞的那刻起,他的心死去整整十年,如死灰。
  日期:2011-1-20 12:06:00
  “十年来,你都未曾回国?”
  “yes。”
  “为何?”
  “原因很多。没有勇气,没有完成学业以及科研任务,我父母也在美国。”
  这般的解释简洁、跳跃,令人无法详细地了解,又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内心想法,也许不尽然。

  “宋词密码,你知道吗?”
  “宋词密码?”
  “就是这个。”聂成德递过去一张复印的宋词密码信。
  “哦!爱的信号!对。这是我创造的密码。”韩千寻撇了一眼,便明白,他给它命名为爱的信号。
  那时,自己正处恋爱的萌发时期,在翻阅宋词资料时,陷入美好的幻想中,迷离之间,忽然就产生一道灵光。他选择一首宋词,根据平仄便成密码,作为情书送给田菊。他还记得田菊拿到情书后,看到那些数字的好奇目光。等破译后,再次相见,田菊的目光里便充满爱意。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写一封这般的情书。

  “它是唯一留在杀人现场的证物。”
  “啊?”
  “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宋词密码?”
  “这,我想有不少人。比如我、田菊、还有我们的一些校友。”韩千寻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当年,你与田菊分手后,你就再也没有向他人透露过宋词密码。”

  “应该没有。”他边说,边摇头。
  “好了,感谢你的配合。”聂成德起身与韩千寻握手。
  日期:2011-2-12 22:25:00
  随后,他与宫政找到该院的副院长,姓林,负责医院日常事务。他们出示丨警丨察证件后,林院长的脸部表情便阴沉下来,皱着眉头。
  “我们想了解韩千寻的事情。”
  没有等他们开口说明来意,林院长就叹气道:“啊呀!这事情其实不大,没有必要惊动丨警丨察,比起其他医院的医疗事故,这算是小事。”

  “恩?你知道我们的来意?”
  “你们,是不是医疗事故那事?”
  聂成德无奈地笑笑,他和韩千寻都误认为是医疗事故,目前他们医院正纠缠在一起医疗事故中,不免张冠李戴。
  “不是。医疗事故死人了?”
  “没有。那你们这是?”林院长甚是不解,韩千寻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关于一起案件,作为参考。”
  林院长显然不是很明白,牵强地点点头。

  “韩千寻在你们这里工作多久?”
  “半年吧。”他说了个模糊的时间。
  “你觉得他的为人如何?”
  “不错的年轻人!海归,很有学问,素质也高,能力很强。不过,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中邪似的,神志恍惚,居然开错药。”林院长正为此事发愁,因为这起小事故,对韩千寻的去留问题犹豫不决,毕竟是一个人才,且医院急需这种能力极强的医生。
  其实,原本这种开错药的事情每年偶尔会发生几起,基本上是内部解决掉,赔偿患者一点损失就完结。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狮子大开口,十万元!绝对绝对不可能。林院长的心理价位就是五千元,医院的利益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尽管他出去应酬一顿远远不止这个钱,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出多一点,更别说十万。不过,那患者大吵大闹,把电视台给整来,弄得他甚是头疼,真想叫一帮人打那家伙一顿,好好教训教训。

  “5月15日是他轮休?”
  “我算一下……恩,是的。”掐掐手指算日子。
  “他最近几日都按时上班吗?”
  “不!有一天下午是请假。”
  “(⊙o⊙)哦。哪天?”聂成德和宫政似乎看到一丝曙光。

  “稍等,我查看。”林院长从抽屉内拿出一个夹子,翻看道,“在这,找到。是5月16日下午。”
  “5月16日。”
  聂成德对此日期甚是失望。犯罪日期分别是5月13日和5月15日,而5月16日是在其后,毫无关联。并且,刚才他们询问韩千寻的时候,韩千寻提到此事,这里被证实。
  “麻烦你仔细看看。你真的确定?”宫政不依不饶。对于他,此凶嫌必须有问题,才符合他刚才的推断。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前一天是他轮休,第二天上班,下午突然跑来请假。说实话,不免有些令人讨厌。”

  日期:2011-2-13 12:05:00
  “他请假的原因是什么?”聂成德眯着小眼睛,顺便问道。
  “他说有急事,然后,很匆忙就离开。”
  匆忙!太可惜了!他们暗自无奈,可惜这个日期的“匆忙”对于目前两件命案毫无作用。当然,韩千寻称16日接到同样的敲诈电话,并前往约定地方,此事是值得怀疑。
  “他有女朋友吗?”

  “好像没有吧。我不清楚职工的私生活,也从不干涉。”
  “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叫尹依依的护士,麻烦你把她叫来,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她。”聂成德边说,边翻找到记录本上面的姓名——韩千寻提供的不在场证人。
  “好的。”
  林院长起身离开办公室,亲自去叫该护士,或许他面对丨警丨察比较尴尬,出去透透气,打听打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不一会,一名身高一米六五、年龄在二十八岁左右的女孩敲门进来。门是敞开的,她还是很有礼貌地敲敲,微微躬身。她的眼睛硕大,皮肤白皙,穿着护士服,模样可人。
  “你是尹依依?”
  “恩。”她可爱地点点头。
  “我们只问你一件事情,你要仔仔细细地想清楚。5月13日下午三点至五点,你在做什么?”

  女孩很认真地做思考状,一分钟后,回答:“应该是做手术?”
  “什么手术?”
  “左肾摘除手术。”
  她说的词跟韩千寻一摸一样,这是韩千寻在第一名死者被杀害时的不在场证据。
  “时间是?”

  “下午两点到五点左右。”
  “主刀医生?”
  “韩医生。”
  “全名?”
  “韩千寻。”她撅撅嘴。
  “你确定是韩千寻?”
  “确定。”

  聂成德听到这个回答后,停止问话,看宫政一眼,意思似乎在说“你看这是事实,你又推测错误!”
  日期:2011-2-13 12:06:00
  宫政瞅瞅女孩,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确定是韩千寻?你一直看到他在场?”
  “恩。”
  宫政把目光从女孩认真的脸部下移到她胸前的口罩,又抬起眼,问道:“你们做手术是不是一直带着口罩?”
  “是的。”
  “既然带着口罩,你怎么确定做手术的医生就是韩千寻?”

  这一问把女孩给难住,额头和手心都出汗,半天无语。
  “他进手术室前一直带着口罩吗?你和他一起进的手术室?进手术室后,你们有没有交谈?”
  “嗯……我先进手术室,他是等病人麻丨醉丨后,才进入手术室。当时,我们有没有谈话,我不记得。我和他不是很熟悉,不能够确定戴口罩的医生是不是他。”女孩支支吾吾地回答。
  宫政一系列的逼问让聂成德暗笑,他对胆怯的女孩说道:“好了,你回去工作吧。”
  两个人一副愁眉苦脸,一个不在场证据又初步否定掉一名嫌疑人。宫政的神情像是被雷劈着那般阴沉昏黑,两边的脸蛋似剖开的西瓜耷拉下来。

  一阵帖耳的手机铃声打破沉闷,略微惊着他们茫然的思绪。
  局里技术科的电话,从第一名被害人张天宝的手机账单内,查到韩千寻和田严的手机号码。从而说明张天宝同时勒索三人,分别是潘永利、韩千寻、田严。
  这事是宫政之前要求他们查询,起初的目的是支撑他对韩千寻杀害第一名被害人张天宝的推断。那个推断的前提是韩千寻知道张天宝偷拍他和田菊,只有张天宝勒索他,才能得知此事。假如张天宝不曾勒索韩千寻,那么,他们之间便毫无关系,甚至不认识,杀人动机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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