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上班是?”
“上午八点至下午五点。”
“那几日,你下班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下班后,吃晚饭,然后,就回家。做医生,一天工作很累。”
“没有与朋友出去娱乐?”
“没有。我从国外回到这里工作不久,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他的回答很诚恳。
他哪还有心思去娱乐,自己心爱的女人如十年前一样,突然与自己断绝联系。这事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偏偏又在工作方面出错,惹来一个无理取道的患者,仅仅是因为开错一味药就要求赔偿十万人民币。许多糟糕的事情接踵而来,仿佛人走霉运,一整段时间都是这样,简直令他要崩溃。
“一个人住?”
“对。”
聂成德点点头,下班后便没有证人证明他的行踪,下午五点到第二天八点,有将近十五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如果是乘坐火车或者快客,往返湖州的时间是足够,往返扬州的时间就比较吃惊。
“你开车上下班吗?”
“是的。”
自驾车就不同,节省很多的时间,车速也比较快,前往湖州和扬州寄信的时间足够。
“这边的交通不像大城市那么拥堵。那么,5月13日下午三点至五点,你在哪里?”第一名死者张天宝被害时间。
“5月13日……应该是在做手术。”韩千寻思考后回答。
“做手术,你确定。”做手术就意味是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yes。”
“什么手术?手术时间?”
“左肾摘除手术,下午两点到五点,前面是麻丨醉丨,手术时间是两个多小时。”
“当时,谁和你一起做手术,能否提供一个证明人。”
“可以。助手尹依依。”
聂成德将姓名记录下来,余光瞄了眼宫政。宫政的表情阴沉,低头也在记录该姓名,这就意味着韩千寻有第一名死者被害时不在场的证据。
日期:2011-1-14 9:56:00
“5月15日下午五点至六点,你的行踪?”第二名死者孙建被害时间。
“哦,那天,我好像是轮休。”
“没有上班。那你当时在哪?”
“应该在家中,或者吃饭。一个人。”
一个人。韩千寻很直爽地说道。这意味着他在第二名死者被害时,无不在场证据。
“你交往过几个女朋友?”
“这是个人隐私,难道也涉及你们的案情吗?”韩千寻一脸疑惑,这是从询问开始到目前,唯一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当然。不是很重要,你可以不回答。”
此刻,从走廊传来一阵急速的奔跑,像是有急救的病人被送进来。三人的目光转移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聂成德继续发问:“田菊,你认识吗?”
“yes。她出什么事了吗?”韩千寻的表情立刻紧绷,故作镇定。
“没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
“还有呢?”
“情人。”韩千寻迟疑后,极不乐意地吐出这两字。
“但是,她已经结婚。你们现在还是保持着这种关系。”
“结婚!她根本就不幸福,那不是她的选择,也不是她想要的,它只是一座坟墓。”韩千寻的语气显得激动。
一素未谋面的男人抢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模样,为人如何,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田菊的生活不会幸福。
日期:2011-1-17 11:45:00
“你们分开好多年。”
“是的。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她,她也没有忘记我。我们俩其实仍然相爱,时间与地域都不能让这份感情消失。我觉得只要我们经过努力,冲破阻力,最终会在一起。”
“你说的阻力是指什么?”
“很多因素。”
“她的父亲阻挠?她的丈夫?”
“都是。”
韩千寻面对这样的问题,情绪似乎已经无法自控,神情恍惚,语言偏激。他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十年前田菊父亲那张严肃的面孔,一破糟老头毁掉他的爱情,使他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没有半点生机。他每当触及此类话题,心里便会本能地抵抗,甚至是愤怒。
“可是,他们是通过自愿结婚,属于婚姻自由,任何国家的法律都保护这点。社会民众也不赞同婚外情,你觉得你的行为是正确的吗?”聂成德乘机火上浇油。
“法律只是统治者维护社会安定的武器,它根本就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意志。两个人相爱哪里有错,为什么要受那些顽固的事物束缚。”这是他的爱情观,海归的思想较开放。
“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会为她杀人吗?”
“会。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相反,你觉得她会吗?”
“会。”
他的语气坚定无比。不管田菊会不会那么做,起码他对田菊的感情几乎无一丝怀疑,时隔十年后,还如此,足见他很自我。
“然而,她最近是不是不与你联系?”
“是的。”他的语气仿佛从高空坠落,陷入极度低沉,沮丧写在脸部的表情里。
“你知道为什么她不与你联系?”
“差不多知道。是因为他丈夫发现我们在一起,故而她才断绝我们之间的联系。”
“他丈夫如何发现此事,你知道吗?”
韩千寻摇摇头。
“你真的不知道?那么,最近有没有人敲诈你?”
“啊!有。”
那些霉运里还包括有人打电话勒索,什么事情都让他碰上。那天,他接到勒索者的第一个电话,对方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告之掌握他与田菊偷情的照片,当时,田菊还未与自己断绝联系。他问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对方告之他准备十万元人民币。他不是那种好惹的家伙,不会向任何黑势力低头,随后便痛斥对方,警告对方如果胡来的话,就立刻报警。对方立马断电话。原以为对方害怕,此事就此了结,不想16日那天中午,又接到勒索电话,被告之最后通牒,否则,便将照片传至网上。
日期:2011-1-20 12:05:00
“什么人用什么方式敲诈威胁你?”
“什么人,我不知道。他说他手上有我和田菊在一起的照片,让我给他十万块钱,否则,他将把这些照片交给田菊的丈夫,并且在网络上传播。”
聂成德与宫政的余光对视,此人必定是被害人张天宝。果然,他用这些照片敲诈潘永利与韩千寻这两位当事人。
“什么时候敲诈你?你有没有给他钱?”
“好像是5月10日那天,我接到这样的电话。后来,田菊就告诉我,他丈夫知道我们在一起,随后,与我断绝联系。我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反正田菊的丈夫已经知晓。不过,16日那天中午,又接到这样的电话。”
“什么!5月16日!”宫政粗野地打断韩千寻的话,这太让他惊讶。
“不可能!那人在5月13日下午已经遇害。”聂成德吃惊地接过话题。
“I’m sure。我确信。因为16日下午,我请假到他约定的地点,并且,还报警,可惜没有见到敲诈者。你们可以去当地派出所查证。”
哦!没有见到勒索者,自然是对的!张天宝早就死掉。如果见到,那就是灵异!
韩千寻说出此番话,把握十足,不像是撒谎,而且,还提出可以找派出所证实。这令聂成德与宫政很疑惑,然而,此事是真是假,暂时与这两起命案无太大关系,它发生在命案之后。
“还有,此人,你真的不认识?”聂成德指指孙建的照片。
“从来未见过。”
“他曾经追求过田菊,你不晓得吗?”
“不晓得。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千寻的喉结上下动,咽下口水。
“十年前吧。”
“应该是我离开此地后,十年前,我去美国,故而根本就不可能认识。”韩千寻的语气里夹杂着忧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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