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杀意的宋词》
第53节

作者: 南宗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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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那个结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不会两心相隔,形同路人。总有一份感情深深埋在心间,刻骨铭心,时而想念彼此。想时意浓于血,酸楚不已。
  “我们认识多久?”
  “十四年零九个月。”
  “我觉得我们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认识几百年似的。”
  “你是说我们上辈子就认识?”

  “恩,上辈子,上上辈子。我们下辈子也认识,好不好?”
  “好。”她的话刺痛韩千寻的心。
  前生的多少次蓦然回眸,前生的多少次擦肩而过,前生的多少次晓梦化蝶,才换来今生彼此不离不弃的爱情。
  “你看过那几首宋词吗?它们让我想起许多过去的画面。”
  “哪几首?”
  “丨警丨察在被害人身上找到的。”
  “哦。”他看过,确有同感。
  “我们相识,恋爱,分离,又重逢。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循环往复。”
  她又回到原点,重新被困在中央。
  她对丈夫潘永利不是没有感情,她也爱潘永利。如果她不爱他,早在七年之痒的时候就应该离婚,他们不可能走过十年的婚姻。潘永利是一名好丈夫,在她心里他半点过错都没有。正是因此,她对潘永利的感激和愧疚多余爱情。

  而她对身边的韩千寻,只有爱,浓烈的爱意,追求自由的爱情。
  她的抉择是那么艰难,撕裂她的心。无论她选择哪方,都会伤害另一方。即便不做决定,随着时间推移,依旧有无辜的人被伤害。此刻,她决定做出最终的选择。这个选择,她想了很久。
  “把水给我喝一口。”韩千寻伸出手。
  “不给。”田菊用撒娇的口气说道。
  “我口渴。宝贝,给我点水。”

  “就是不给。”
  “总不会有毒。你是准备让我们一起殉情时喝。”韩千寻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有毒。”
  飞机从远处被遮掩的军用飞机场起飞,在晴空中慢慢地划出一条纯白色的横线,横线在夕阳的下方,生成一个自然的文字——旦。
  明天?会有吗?田菊想到此,不禁说道。
  “我害怕。”
  “怕什么?”
  “我害怕你又不在我身边,害怕我们再也见不到,就好像十年前。我一个人在黑暗的房子里,看不见你,听不到你的声音。”

  “不会的,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
  两人继续望着远处,沉默良久。
  她的头枕在韩千寻的肩膀,朦胧的眼神望着远处的风景,右手拿着一只矿泉水瓶,矿泉水瓶是那种八毛钱的小瓶装,左手拖着手提包。韩千寻定着神思,亦目视远方。田菊希望此时此刻能够永远定格,像世界著名的风景油画。
  日期:2011-4-12 9:39:00
  “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想静静地躺在你身边。”
  “那我们就这样一直到日落,一辈子!”
  恩,田菊失去视觉,无数浪漫、充满爱情的画面扑面而来,皆是往日的美好。
  她如一只可爱的猫卷缩在床上,享受着温暖的呵护。他用强健的胳膊包裹着她,用热血的胸怀抚慰着她的心灵,用他的气息环绕在她美好梦境的四周。格子色调的被子覆盖着她们已经交合在一起的下半身和灵魂,犹如连体的伏羲与女娲。那是半个月前,他们在宾馆房间的画面,她从镜子里看到。
  春天的早晨,她穿着毛绒的外套,走在大学校园的小路,羞涩地练习:“千寻,我喜欢你!千寻,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在心里已经练习无数次,依旧紧张和含羞,不知道如何发音。它大概是爱的练习曲,回荡在心间,不时令人欣喜而笑。那是十几年前,他们邂逅相识,彼此倾心之时。

  安静的图书馆,窗外是宁静的夜幕,韩千寻穿着整洁的衬衫,文雅地坐在书桌旁翻阅,那种气息深深吸引着她。她悄悄从书架出来,由他的背后,假装正经地坐他旁边。他转过头,用略带诧异的目光看着她,傻愣的样子逗得她大笑。于是,许多看书的同学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她,她这才意识到失礼,但是,还是仍不住笑,捂住自己的嘴巴。韩千寻的脸部也浮出微笑,四目相对。

  四处覆盖着白色的雪,公交车的玻璃窗蒙着一层模糊的雾气,她在上面画出一个心,以便看到外面的景色。当公交车到站前一分钟,她透过那个心居然看到在寒风中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深深地印在她心头。她万万没有想到韩千寻会跑到停靠站来接她,还送上一个心形的保暖袋,那股暖浸透她干燥的心灵。
  田菊时而望着远处,时而用余光注视着小道的动静,若思若想。
  盛开的菊花迎着冷冽的风,一片一片花瓣飘荡飞落,坠地无声,入水逝去。
  3
  步行至山顶,忽然羊角风起,环视山下,树木遮挡许多视线。五六人自山顶而下,风尘仆仆。
  宫布布、宫政、聂成德、潘永利、田严,五人进入田菊的视线,田菊在颤动的内心暗声道:“终于来了。”
  田菊唤了韩千寻一声,将他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那封宋词密码信,递给他。

  “你看看这个。”
  韩千寻接过来,只顾低头看纸上,却不知田菊拿起矿泉水瓶,拧开后,静待。她目视着五人走至近百米处,故作惊恐的表情。
  “田菊,你要干什么?”宫政大吼一声。
  田菊故作见势不妙的慌乱,举起矿泉水瓶,准备要往嘴里倒。
  日期:2011-4-12 9:40:00

  糟糕!宫布布内心暗惊道。
  此刻,她与两人相差百米之遥,跃起亦不能及。她的脑海里闪过动画片里名侦探柯南在最危险的一刻,柯南会拧开鞋的特殊功能,将某物踢出去击中目标,那是柯南的法宝。而我宫布布的法宝是……对!宫布布举起手提包,狠狠地砸向田菊。
  耶!宫布布兴奋道。她的包包正好击中田菊手中的矿泉水瓶,瓶子飞落在地,瓶内的液体洒在三叶草丛中。
  不过,兴奋之后,宫布布的表情低沉下来。
  宫政快步上前,用大手按住田菊。

  “哦,原来凶手真的是你!”
  “她!”旁边的韩千寻还不知道发生何事。
  “田菊!”
  在场的人哑然,陷入僵持。聂成德从草丛里拾起矿泉水瓶,不凑近细闻,便已经知道是什么。一股芳香随风飘散,环绕在四周。聂成德拿到瓶盖,将瓶子拧上,说:“杀虫剂。”
  毫无疑问,这就是田菊家那瓶杀虫剂溶液,田菊将它喷在矿泉水瓶内。大部分液体洒在三叶草丛,挥发掉,瓶内剩下少许。

  “很明显,她想用瓶内的杀虫剂毒死韩千寻,然后,自杀。她就是凶手。”宫政进一步解释。
  “不会的。”韩千寻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田菊。
  “韩医生,你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是不是宋词密码,而且是唐婉的《钗头凤》?”
  “是的。”
  “凶手杀人之前,每位死者都会收到一封宋词密码信。”宫政激动地断言道,把嘴里的口香糖喷到韩千寻的脸上,落在地上。

  “不一定。”宫布布打断宫政的话。
  “不一定?”宫政心说,老是来这句口头禅,不像话。
  “写宋词密码信的人并不一定是凶手,收到宋词密码信的人不一定是杀害的目标。”宫布布解释道。
  她看看田菊,对宫政说道:“老爸,先把她铐上。”
  “对。”宫政从腰间掏出手铐。

  “反手铐在背后。”
  呃!宫政很吃惊地一愣,没有想到一向主张对女性要温柔点的女儿,此刻,居然比自己还狠心。
  田菊被反手烤住后,宫布布才松手说道:“好吧!老爸,你看着她,让我来替你讲出真相。”
  ( ⊙ o ⊙ )啊!宫政微张嘴,作吃惊状。
  (⊙v⊙)嗯,宫布布给宫政一个肯定的眼神。

  日期:2011-4-13 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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