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8-19 19:35:00
洛阳之行
这天,一个初中同学听说我回来了来看我,他姓孟,比我大,上学那阵子做作业经常抄我的。他现在银行工作,已经当上了会计处长了。闲谈中知道我的处境,想了想,要走了我的档案袋,说过几天给我回信。半个多月后他忽然打电话给我,中午他请客,要我过去。饭桌上他向我介绍了两个人,一个是邮电局的施局长,另一个是人事处刘处长。施局长说:你的情况小孟都说了,档案我们看了,你是大学生,援藏十年,很好啊,我们正却少不怕吃苦的年轻人,我们开会商量了一下准备接收你。今天星期三,下礼拜一你来办公室报道吧。
小孟一直身体不好,但是人缘很好。由于得的是乙型肝炎一直在家治疗,同时在练菩提功。他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很感激。除了全面帮他检查了身体之外,还打电话给拉萨藏医院,请那边的朋友寄药过来,也许是他从没吃过藏药,效果非常明显,他的身体逐渐好转起来。而小孟也因为练气功,对神秘文化很感兴趣,同时受我影响开始接触佛学方面的书籍,我发现他的根基比我好,尤其是五部大论的见地,对佛学的理解程度,以至于整个显宗教义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也试着把在藏地学来的一些小窍诀和修行方法教给他,他倒是修得很卖力。慢慢的,我的小屋里不是我一个人在修行了,变成了俩人。小孟的老婆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特反对他学佛。尤其是反对他练气功什么的,感觉丢人。曾说:有病上医院,治死我认了。学佛是分迷信,搞邪门歪道能学好?好了也丢人。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们来往,可是小孟总认为我帮他治好了病,倒是信心很足,为了减少没必要的麻烦,有段时间我们俩象地下党一样接头,打个电话不超过三分钟。
单位的同事都知道我在西藏呆过,也都知道我信佛,有些人出于对西藏和佛学的好奇,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来接近我,开始的时候找我借一些书看,让我给他们讲一些道理,探讨一些关于六道轮回,十二因缘等一些浅显的问题.五一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找了辆车,去了赵县柏林寺,很多人都在那儿都皈依了。一起学佛的一个老大姐,人缘很好,经常来找我闲聊,我上班在办公室里,每天完成了自己本职工作,剩下的时间除了看报纸就是喝水,闲得无聊。他们来找我聊天我乐得奉陪。聊得多了就谈到我的个人问题了。老大姐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开玩笑说,要年轻漂亮的,最好也信佛。大姐点点头说,是该找个志同道合的。这天下午刚上班,我正打盹。
老大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咋咋呼呼地说,赶紧拾掇拾掇,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说谁啊?她说,先别问了,赶紧去。路上老大姐说,今天是初一,她上午去寺院了,上殿的时候没带课本,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姑娘把课本借给了她,上完殿闲聊时知道,小姑娘竟然也是学密宗的,也是从西藏回来不久。在家呆着没意思,跟她姐姐上庙里来玩的。后来大姐去了她家,说好下午有时间带学佛的朋友去找她玩的.老大姐说到这里笑了笑,神秘地告诉我:我问了她姐姐,她还没有男朋友呢。
老大姐说得这个小姑娘就是我现在的妻子,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正在家里练毛笔字,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站起身来迎接我们,长长的头发,穿着粉红色带黄花的连衣裙,气质高雅,浑身散发着祥和的气息,仿佛传说中的一位小仙女。第一眼看到她时,我仿佛定格了,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秒年我一直盯着她看,有些羞涩,直往老大姐身后躲.几年后我们结婚了,婚后我问她见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她说,刚看见我的时候,看我不修边幅,满脸胡子拉茬的不象个好人。
老婆娘家姓张,祖籍河北巨鹿。上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老两口年过半百又生了她。从小娇生惯养,哥哥姐姐都大她好多,是他们家宝贝。从小也多灾多难,四岁胳膊摔断了,六岁腿断了,或许是先天不足加上嘴谗,各方面营养跟不上,体质瘦弱。成长过程中总比别的孩子发育晚。十七岁才来例假,却每次疼得在地上打滚,老两口为这闺女操碎心了,她的妈妈提前退休,微十时毫为了照顾她。好不容易十八岁技校毕业,可以上班了。每天工厂繁重的劳动,使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的父亲头几年因心脏病差点过去,抢救过来后听工友的劝告开始练禅密气功,大概是经常锻炼的缘故,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在练功的过程中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境界,甚至有了一些小神通,为了寻求答案,到处收集与气功有关的书籍,逐渐也接触到了佛教.
有段时间,她的家里和尚不断,真的,假的,有事,没事都来找,她父亲一律帮忙。本市的几个古旧寺院的重修建设,几乎都是由她父亲挑头。因为受家庭的影响,加上身体的缘故,她父亲练气功时,她也坐在一边打坐,常来常往的和尚们,无论真假都教些东西给她,她也开始看一些经书,最喜欢一些佛教寓言和小故事.正式上班的那一年,我们这边有个大和尚受皈依五戒,她自己跑去皈依,还有了个法名:明识。
十九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叫“悟玄”年轻和尚,因岁数相差不太多,经常在一起聊天,悟玄和尚经常给她灌输一些在家如何难,出家如何好的思想,受他的影响,同时也是宿根深厚,她开始考虑出家的事。虽然她的父亲也是个老居士了,但是自己的闺女要出家,总有些舍不得,她妈倒是很愿意。她父亲一看没有办法,最后也勉强同意了,只给那位悟玄师傅提出一个要求,给我闺女找个好点的寺院。
十月份,她在厂子里简单办理了一些手续,在两个姐姐的陪同下,来到五台山普寿寺居士班学习。普寿寺的规矩很严格,上午学习,下午要干活,当时寺院正在建设中。说来奇怪,几个月下来,她的身体竟然慢慢好转了起来,饭量也大增。由于在家基本上没怎么干过活,从体力体质上还是赶不上其他人,经常需要跑如意寮去看病,拿药,输液。半年后,居士班解散了。其中有一部分人要在普寿寺剃度出家,其他一些需要去其他佛学院学习。她因为身体的情况,老师傅们劝她先回家调养身体,好转了再考虑出家的事情。
普寿寺的当家师如瑞很忙,她考虑再三,专门跑去问如师傅该走该留,如师傅对她说:在家出家需要自己做决定,自己业障自己消,没人养你。说完再也不理她了。第二天,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车赶到太原火车站,准备买票回家。等车的过程中遇上从西藏来朝拜五台山的一个年纪很大的女性瑜珈行者。我老婆把自己带的面包,水都送给老人,还拿出钱来供养她。老人见她很乖巧,表示很喜欢她,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回西藏,因为没出成家,还给当家师教训了一顿,她心里正生闷气,想想就这么回家跟父母也不好交代,于是满口答应了。这个老人是西藏一个女性修行教派的主要人物,我老婆跟她走也是她的福气,一走就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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