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那一刻
风乍起
我知道
再不离开
我将牵挂
有你所在的整个城市
站台上,你问我,“二美,如果我给你钱,你会要吗?”
不会,我内心倔强而坚强,虽然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是,不想欠下任何的人情,哪怕你是对我那么好的哥哥。
“那么,我要是借钱给你,你会借吗?”
不会。为什么?我会担心,你不再让我还。
“二美,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你在不依不饶。看着你那么真诚的眼睛,我一样没有半分虚假,“不用了,哥,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是坚定的。
我一直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每年的学费和住宿费已经申请学校的助学贷款,生活费我会在假期和平日给小孩子做家教打工赚得。而且,不需很多,我从来都不是虚荣和奢华的女孩子。而这一年的暑假,因为实习,没能打工,学校里安排的实习又是无偿。而我,没有考研的打算,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而当时,学校又要收这四年来的所欠的书费,有将近700元,现在想来,那算什么,可是,当时,对于没有工作的我来说,又是多么大的一笔钱啊!当时,已经找了家教来做,还不小心,被你知道,我已经跟同学借了几百块钱。
“可是,哥,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一个人,可以的。”我那么骄傲,且倔强。可是,你也是那么心疼和担忧的目光,“二美,我不忍心看到你生活的辛苦,不忍心看到你生活的不好,我会难过。”
我轻笑起来,掩饰不动的感动,但是,却仍是坚决的语气,“你放心好拉,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
二美,我想你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读研,如果读研,我会比你先工作,到时候。。。
周围满是喧哗与热闹,却也是离别与感伤。车站,这个地方,汇聚了那么多依依不舍,那么多要走的人,那么多,眼睁睁看着要走的人,最亲的,最爱的,最舍不得的,最无奈的,纷纷杂杂的情绪凝聚成厚重的感伤。那么难过。那么,沉重。
我的眼中,却只剩下你,那么亲切,那么担忧,那么心疼的目光,你,那么善良,那么温暖。我的哥哥啊,你总是要这么好地对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吗?而,诺言,也总是这么轻易地就说出口吗?你那么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你在我心里,是那么形象高大的哥哥。那一刻,想要单纯地把你当做我今生今世的亲人,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哥哥,最亲最近的哥哥。
你拍着我的肩,“二美,进去吧,这次不要再哭了。北京和天津这么近的,等春天的时候,我就去看你。”是啊,你还说,你想要去看看我家乡呢,看看那一片养育我的土地,看看那里的树,看看那里的花,看看那里,春天,会落满地的杨树吊吊,看看,会飞满天的柳絮。看看,是什么样的,清山绿水,让你有机会,认识我这样一个妹妹,一个生活了20多年才能够认识的妹妹。
你还说,你要去我的学校看我,看看我是怎样地行走在校园的蓝天下,看看那《金粉世家》中金燕西,垂下大大的条幅,“我爱你”的那个楼究竟是何等模样,看看林俊杰和他小师妹,去拍《被风吹过的夏天》,所去的校园和图书馆,是什么样子。去看看,图书馆门前我跟你提起的那两棵高大的梨树,在春天,开满满树的梨花时,是何等的美丽与灿烂,去看看,我说的那个能结海棠果的,小树,是怎样美妙和欣喜地长满玲珑的果实。
转身,走进车厢。我怕,再不转身,下一秒,你将看见我的眼泪。看见车窗外,你注视的身影,我努力地对你微笑。尽管,我已经感觉到,悲伤已经渐渐蔓延到我眼睛里。
火车徐徐开动,看见你的身影,微笑着向我挥手,却,越来越远。脑海中,是一幕幕如风飞扬,一闪而过的画面,吃饭时,你坐在对面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坐在阳光里安静地听我唱歌,跟我讲话时眼里袒露无疑的担忧和心疼,还有温暖,不由自主,不由自主,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那么咸、那么涩、却,那么温暖。我终于不能够听你的话,忍住眼泪。忍住那鼻子酸酸的感觉。
你发信息过来,是那经典的毕业生的歌词: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二美,等我以后学会了弹吉他,一边弹,一边唱给你听。
二美,到了,发短信过来,报个平安。
也许那一刻,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是自己的感觉。因为,我对自己说,二美,赶快离开,以后再也不要来北京了,因为,我内心清楚地感觉到,再不离开,我必定会积累越来越多的不舍,关于你,关于有你在的整个城市,我都会深切地牵挂。因为,你,那么善良,那么细心到无微不至,那么对我照顾到体贴入微,那么温暖那么懂事,那么可爱的哥哥,那么微笑着看着我离开的哥哥。那么温情伫立的身影。我想,以后,很久以后,我都不会忘记。
日期:2007-3-8 12:08:00
(十八)
如此厚重的情谊
盛满你的疼爱
不容拒绝
我傻傻地想象
那一个会是幸运的女子
一切,又回到原地,我又行走在天津的街道上,沐浴着这一片天空下的阳光。
那一天,你发来短信:“二美,你的通信地址,再发一遍给我。”刚刚收到,很是诧异,因为,已经很久,都不再写信了。莫非,要再写信给我吗?乖乖地把地址发过去,心里的疑问,却再没了回音。
几天后,在网上遇见你,你说:“二美,我给你寄了钱,这两天,应该到了。”未等我回复,又是,“不用不好意思,也不要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你收下就好。”
怎么都不给你银行卡号,却没想到,你以邮寄这种已经很古老的方式,汇钱给我。这样子的方式,我除了,乖乖收下,那么深刻地记你的好,在心里之外,又怎么能够忍心,将你的钱打回,驳了你,如此厚重的情谊与爱心。
那么感动,却,对你说不出感谢的话。一直知道,关键时刻,自己总是这样迟钝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我知道自己的弱点,可是,你知道吗?
你,如此不容我拒绝的关怀,让我满心都是幸福。因为,被人疼爱,被人疼爱,原来是这么美妙神奇的感觉。因为从来都没有,所以,觉得,好幸福。幸福到,在那里傻傻地想,对我这个妹妹,你尚且如此好,那么,对于你的女朋友,又该是多么百般疼爱,千般呵护!那么,你的妻呢?只是不知道,那么一个幸运的女子,会是谁?
你曾说,如果你和你妻子吵架,你不会出声,你会微笑着,看着她说,“累吗?累了,喝点儿水再接着来。。。”
我一个人,想着你满脸柔情的样子,想着若是那样,你那样的宠爱与包容,你的她,又怎么会继续。。。。
你曾说,你做梦,梦见你看见,一个女子坐在你家,纵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你已有足够的理由确定,那便是你的妻子,是你身高165cm的妻子。
可是,我,终于与你心目中的妻子,有着天涯海角的千差万别,这便,注定,这个故事中,我会是那个伤心人,注定,从始至终,也只是一个妹妹吗?
可是,那时候,我还心甘情愿地当着妹妹,当着你疼爱的妹妹,一如既往地承接你的温暖和关爱,没有意识到,下一秒,将是怎样的发生,而,故事,又将是怎样的继续?
日期:2007-3-21 17:58:00
(十九)
面对生存的战争
我那样无力
却还想要
靠近你
感知温暖的样子
随后,迎面扑来的,是找工作的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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