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猫心》
第20节

作者: 叶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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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里,你又为他们做了不少坏事吧?”妙手张毫不顾忌地说。看着老友满头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阵黯然。要知道,他们两人可是同样的年纪啊。
  王存仁呵呵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当年的张妙手还刚刚进入市中心医院,他和刚加入松南市警局的王存仁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成为了好朋友。而之后,王存仁像坐着火箭,从一名小警员成为了松南市警局的局长。而张妙手也从一个实习医生晋级成了金牌大医生。
  不过在这时候,张妙手却越来越不安心了,他发现自己就职的医院充满着诡异的气氛。在他的有心观察下,他发现曾经在医院就职过的病人、甚至医护人员,往往在一夜之间就失踪无影。
  而且,周围的同事也变得越来越奇怪,让他浑身的不自在。他去找时任松南市警局局长的王存仁商量。结果,这才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市中心医院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巢穴,那里的医生护士大部分都受到感染寄生,成为可怕的妖怪。当时的张妙手根本不信,他才不会去相信这种什么蜘蛛怪物的鬼话,直到王存仁在他面前显出了原形。他的手掌露出了锋利的爪子,眼珠子变成可怕的苍灰色。
  看着交往多年的老友像一只蜘蛛一样爬在天花板上,王存仁这才失魂落魄地相信了所有的事情。原来,早在王存仁没有升任局长之前,他就已经被寄生成为了妖怪中的一员。
  “这几年来,何止医院和警局,松南市的各个重大部门都有被寄生的人。他们的势力已经悄悄地蔓延了整个城市。”王存仁黯然地说。这些年来,他就只有张妙手这一个朋友。从被寄生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上流淌着可怕的蜘蛛血脉。而只有张妙手,在知道他的真是身份后,还能一如既往地跟他一起吃饭喝茶。
  日期:2011-5-29 10:39:00
  张妙手一阵沉默。当年要不是王存仁全力保护,他不是早就被寄生就是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从五年前他离开市中心医院后,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就再也没碰过面。

  “你侄子和我儿子……都去了?”张妙手喝着茶,看似平静地说。
  王存仁点点头,嗯了一声:“刚刚走的。我没有阻止他们。你不会怪我吧?”
  张妙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老友:“在电话里你说把小鸣和阿福留住了,把另外个孩子交给了医院?”
  王存仁没有否认。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放两个小子走?”张妙手盯着他看。

  “一直以来……”王存仁苦笑了一声,“你知道现在整个松南市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我身为松南市警局局长,也无可奈何。假如真的冲突起来,整个松南市恐怕就会……”
  “我知道的。”张妙手恐怕是唯一理解王存仁的人。这几年来,王存仁一直为他们卖命,联合松南市各大机要部门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黑暗之网,让市中心医院的可怕事情一直湮灭在阴影之中。王存仁平日里看似风光,心里却充满了良心的谴责,不到年纪就白了头发。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包袱,他一定很累吧。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王存仁看了眼前的老友一眼,“被寄生获得蜘蛛血脉的人,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因此他们的血脉传承只能通过寄生感染的方式。而使用这种方法,蜘蛛的血脉将会一代弱于一代。”
  张妙手震惊地看着王存仁,难怪他的这位老友至今未娶。他想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动,猛地抬起头来:“难道在医院不断失踪的那些人是被……”
  王存仁仰脖子咕咚一声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又倒上。
  “你猜的没错。在医院中失踪的人除了被灭口的,全都是年轻的女子。她们是实验品,是为了研究出如何让蜘蛛血脉通过生育的方法传承的方法。”
  “原来如此!”在一瞬间,张妙手想通了一切,他喃喃地说,“这……这些可怕的蜘蛛血脉究竟是哪来的?”

  王存仁抿了抿嘴,说:“根据我这么多年的调查来看,市中心医院发生改变应该是从一个男人入住开始。”
  “一个男人?”
  “对,一个男人!我怀疑他就是蜘蛛血脉的源头。”王存仁肯定地说。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人的身上怎么会存在蜘蛛的血脉?这根本不符合医学逻辑!”身为多年受到良好医学教育的正牌大医生,张妙手根本无法理解现在遇到的事情。
  “世界上只有蜘蛛血脉吗?”王存仁嘿嘿笑了一声,“恐怕未必。谁知道除了人类之外,世上还有什么奇怪可怕的东西?不过这个谜题,我们恐怕是无法解开了。”
  张妙手愣了半天,黯然地点点头。

  “其实……不管你身上流着是纯粹的人类鲜血,还是掺杂着蜘蛛之血,我们都可以成为好朋友,很好地生活在一起的。”这句话张妙手一直想说。
  “我们都老了。”王存仁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你是人,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姑且称之为妖吧。我有你这个朋友,这辈子也足够了,别人对我怎么样,我也不在乎!以后的世界,是属于新一代的。我们可以退休了,往后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王存仁说完,微微一笑,拿起了电话。
  张妙手看着自己最亲密的老友良久,最终平静地说:“你终于要……”
  王存仁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对老友微笑:“也许这些年来我太执着了。世界要怎样不是由我一个人决定的。”

  日期:2011-5-30 19:40:00
  陈国粱一身制服,肃容站在丨警丨察局大门前。今年三十二岁的陈国粱,从四年前调入松南市警局,一直被局长王存仁赏识,积功做到第一分队的队长。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最尊敬的局长大人的电话,命他秘密拘捕他这一队中的警员林升。
  陈国粱带领的这一队属于警局中的精英队伍,十分顺利地突袭了林升家,遵照王局长的嘱咐,使用麻丨醉丨弹在睡梦中将林升擒住,并将他解进了牢房。
  当他带着一众部下来到警局的时候,这才震惊地发现,丨警丨察局大门前人头攒动,这一下子,几乎聚集了整个松南市的全部警力!除了像他们这种精英队伍,甚至连普通的巡警都聚接到了命令。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丨警丨察局局长王存仁一身制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陈国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老上司如此英气勃勃的一面。

  王存仁一双眼睛扫视了一眼四周,在场所有人顿时停止了议论。
  “谁能告诉我,丨警丨察的天职是什么?”现任丨警丨察局长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但深沉有力,句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驱逐邪恶,捍卫正义!”在场的警员心思各异,有些在无聊地打着哈欠,有些在冷笑,有些在抠着鼻子,但听到局长问话的时候,无论本身心意怎样,立即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句熟得不能再熟的话。
  “如果为了这句话,你们可能会死,你们会怎么样?”王存仁双目炯炯有神,继续发问。
  “万死!”这么多警员齐声喝出万死,一时间声震长街,气势凶猛。当然,所有人都没把这什么万死不辞当真。他们嘴里在喊,心里却在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睡觉,大半夜的被人叫起来喊口号,现在的领导真是闲得发慌。
  陈国粱看着眼前的老上司,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没想明白什么,王存仁已经开始发布命令,由他们这些队长带领,所有警员火力最高配备,立即行动,目标市中心医院!

  “难道这是一次演习?”陈国粱没想明白。但他不会对老上司的命令发表异议。在王存仁的指令中,陈国粱带领的第一分队将是今晚的突击前锋。
  所有警员分几批赶路,然后在离开市中心医院一百米的地方停下来集合。陈国粱带着满腹疑团,领着高火力配备的部下秘密潜入了医院内部。这时候,他接到了老上司的直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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