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些可怕的蜘蛛围绕之下,仰卧着一个男人,闭着双眼,脸庞轮廓很深,肤色很白,薄薄的嘴唇,鼻梁挺直,是个很英俊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大概也就在三十岁左右。
那些黑蜘蛛在他周围爬动着,却没有一只靠近他周围一米。
刘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看到那些毛茸茸的大蜘蛛,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僵硬,悄悄地转身往回走。
但他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那些蜘蛛立即回过了头来。发着红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站立的方向。
刘添冷汗直冒,立即不敢再动。这时候,突然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他突然间吃了一吓,差点发出啊的一声,立即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嘴。
那人在他面前露出面貌,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拉着他轻悄悄地往后退去。直到一直退出蛛网弥漫的地段,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添愣愣地看着拉他出来的这个人。细腻的鹅蛋脸,眉毛弯弯的,用一串绯红珠子扎着马尾,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人不是他曾经陷害过的朱小柔是谁?
朱小柔看看四周的尸体,难过地不忍心看,拉着刘添到一块尸体少些的角落。
“你……怎么在这?”刘添一问出口,顿时觉得不对,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朱小柔放开他手,坐在地上,微笑说:“这里是市中心医院的秘密地下室。没想到你也被他们扔下来了。”
刘添看看四周随处可见的尸体,满脑子的疑问。朱小柔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轻声说:“别大声说话,小心把那些东西惹来。”她说着,冲着蜘蛛网方向奴了奴嘴。
刘添明白她说的是那些可怕的大蜘蛛。但他又觉得很狐疑,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就连他都战战兢兢,吓得面如土色。怎么朱小柔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居然能这样神情自若?
朱小柔抱着膝盖,看着他半晌,忽然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怪人?”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得赶紧逃出去!”刘添一下子被揭穿了心思,只觉得一阵不好意思,忙找借口掩饰。
但朱小柔却只是挑了挑秀气的眉毛,低头抱着膝盖不说话,然后抬起头来,微笑说:“阿福应该跟你说过我能探知人心了吧?你不信么?”
刘添明白过来,朱小柔口中的阿福应该就是黄毛张福居。他刚刚在心里确实想到过他。
朱小柔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刘添看,只把他看得有些发毛。继而把眼睛看向别处,柔声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吧?只可惜你总是不跟我说话。我打小就有读取人心的能力,不过我从来不在人身上不乱用的。你是例外。你平时看起来就跟一般的人没有两样,可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
朱小柔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我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开始读取你的内心了,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不过后来养成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我还羡慕你有爸爸有妈妈呢,没想到你们家的关系这样冷淡。”
“我经常看到你笑,可我知道你其实不开心的……”
“是因为你父母的关系么?你习惯把心事藏在心底?”
“你最喜欢吃你妈妈煮的红烧牛筋对不对?呵呵,一定很好吃!我能尝尝看就好了……”
“你曾经暗恋过谁我也知道哦……”
“嘻嘻……”
“……”
刘添不知不觉地在朱小柔身边坐下来,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讲以前的事情,讲她对于他的了解。在此之前,刘添从来不曾想象过,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一个人,甚至比他跟了解他自己。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什么,刘添也说不清楚。只是眼前的朱小柔,一下子变得那么的亲近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能读取人心,实在不可思议?”朱小柔微笑说,跟这样一个能够查探人内心的女孩子交流,一切都变得毫不费力。刘添甚至都不用说话,她就能够了解。在她面前,一切秘密都变得不是秘密。
“其实,我从生下来就有这种能力了。根据我奶奶所说,应该是来自于我妈妈的血脉。”朱小柔有些黯然地说。
“血脉?是特殊的遗传变异吗?”刘添问。
“不是的。”朱小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有些人……认为我和妈妈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刘添一下子被惊呆了。这又何从说起?如果不是人类的话,那又是什么?
眼前的朱小柔,美丽温柔,举止大方,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个十分出色的人类女孩子。
“哎。”朱小柔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和他们一样,原本都是流着同样的鲜血的。只是自从……”
朱小柔说到这里,突然不接着往下说了,她示意刘添不要出声,两人小心翼翼地躲到角落里。
不一会儿,就见一大群的黑蜘蛛从不远处爬过,那种寂静中的沙沙声,让人牙齿发酸。
等那些东西过去后,刘添正想说话,被朱小柔一个眼神制止了。她睁大了双眼看向外面。刘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瞳孔放大。
又一群黑蜘蛛浩浩荡荡地从阴影中爬了出来。而在漆黑的蛛群中,一个男人闭着眼睛,身体一摇一晃地走在中间。脚步声在空寂的房间中发出瘆人的可怕声响。
日期:2011-5-29 10:38:00
王存仁喝完第二杯茶,走到被他上锁的房门前晃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坐到沙发上继续喝第三杯茶,电视开得很大声,却什么也不看。他端起茶杯,刚抿了一口茶水,突然耳边一阵风声刮过,一根木棒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当即晕倒在地,茶杯在地上哗啦一声裂成碎片,茶水洒了他一身。
他身后露出两张面孔。是陈鸣和张福居。张福居手中正握着一根棒球棍。陈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去查看王存仁的伤势。
张福居把棍子扔到一边,说:“你舅舅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咱们得走了,刘添那小子不知道被他卖到哪去了!”
就在前不久,陈鸣、张福居和刘添三人全被这看似温文尔雅的王存仁下了药,除了刘添是被打晕的外,陈鸣和张福居全被迷昏了,被关进了房里锁了起来。不过,刘添却没有跟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幸好张福居从小跟着那些地痞流氓厮混,倒是成了一个开锁的高手,凭着一根小小的铁丝就把锁给打开了,趁机偷袭了王存仁。
陈鸣绷着脸,默不作声地把他舅舅搬到沙发上,然后跟着张福居出了门,直朝医院方向而去。
在他们两人出门后不久,在沙发上昏迷的王存仁突然手指一阵颤动,长出了锋利的爪子和黑色茸毛。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眼珠子变成了诡异的苍灰色。他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看了陈鸣等二人离去的方向一眼,爪子缩了回去,眼珠子又重新恢复成黑色。
看了一眼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杯子,他又去拿了两个新杯子,重新沏上茶,自己端起一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一个高高胖胖的大块头穿着一身醒目的白衣大褂走了进来。
看到王存仁穿着拖鞋的样子,那人笑得满脸肥肉一颤一颤的:“多久没见了,你这老家伙还是这副死德性。”
王存仁也不甘示弱,扶了扶眼睛,讽刺地说:“这么久没见,也没看你这身肥膘少一两半两啊!”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然后快步上前,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这个不速之客,正是妙手仁心诊所的老板,张福居的老爹妙手张。
“自从五年前我听了你的劝告离开医院后,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吧?”妙手张结果王存仁递过来的茶水。
“是啊。”王存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友,除了身材更加胖了之外,倒是没有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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