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有女初长成》
第42节

作者: 伊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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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29 14:12:00
  哎,楼主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居然被厂家仓库暗指楼主人为蓄意破坏,把责任全推给楼主。楼主是在好朋友淘宝上拍的,朋友是做代理的,楼主有必要蓄意破坏后自费邮资,还让朋友夹在两处为难?厂家明明答应退货退款,结果楼主寄回去后果断的不承认了。朋友是第一次做淘宝的,不容易,楼主只能自认倒霉。对于几十块钱的东西倒没什么,楼主咽不下这口气,无端的被冠上这种罪名。
2012-9-29 21:54:00
  女婴事件的第七天,也是太婆的头七,傍晚时分,天色暗淡,晚风微急,杨清玉大手牵着杨阳的小手,在小卖店打了一斤黄酒,买了一包瓜子和几块水果硬糖后,从小卖店走了出去,准备过石桥。杨阳满心思地想着杨清玉另一只手里的零嘴,无奈杨清玉说回家以后吃过晚饭才能给她,杨阳便甩开杨清玉的手,将步子迈得尽可能大,努力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
  但是,没跑几步远,在桥中心,她停下了脚步,向着桥栏走去。一个似太婆的身影正站在桥边,看着菜头村的方向。杨阳朝着面前的空气喊了声“太婆”。虽然声音不大,杨清玉却听得真真切切。他向周围看了看,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人正向他这个方向走来,便马上大步走到杨阳身边,单手将她抱起就走。杨阳回头看着老人的侧影,“太婆,我问你,我问你。。。”杨清玉低声严肃地说道,“有人来,别在这里说。”杨阳咬了咬牙,看到太婆侧了身,张口说话,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按着口型猜,是“当心”两字。杨清玉已抱着杨阳走远,太婆摆回原来姿势,继续望着菜头村的方向,似乎在留恋着人间最后一道风景。

  回了家,王嫣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对,便问缘由。杨清玉仔细看了看屋外,才说道,“她看见太婆了。”“啊。。。”王嫣也看了看屋外,“在哪里看见的?”杨清玉不避讳杨阳,说道,“桥上。”杨阳心里竟没有再想零嘴,而是在想着本要问太婆却没有出口的问题,听见父母正在讨论,便问杨清玉,“爸爸,我可以吃完饭再去看太婆吗?”王嫣给杨清玉使了一个眼色,杨清玉说道,“好,但是得要爸爸带你去,而且什么时候去,你得听爸爸的。”杨阳想了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点头同意。

  饭后,天色已黑,乌云遮了明月,整个村子靠几盏暗黄的路灯照明。“当。。。”一阵清脆的敲锣声远远传来,霎时户户家门紧闭,路上行人纷纷回避。一会儿,寂静的路上,七个手臂上挂着白纱,头上披着草巾的男人缓缓前行。一人敲锣走在最前面,六人分成三列,两两成一行,一手持白灯笼,另一只手持着燃香,始终保持着队形。
  杨阳被关在家里,和父母玩着玻璃珠跳棋。这棋是她考试得了第一名学校奖励的。学校一时兴起了劳逸结合的风气,一方面对优秀的学生奖励一些益智的游戏工具,让他们有再接再厉的动力,另一方面可以激励普通学生以及所谓的考试差生。
  听外面铜锣声从村口出去,一会回来朝宝山方向远去,杨清玉算好了时间,便带着杨阳出门实现他许下的诺言。
2012-9-30 18:01:00
  路上依旧寂静,人们都还未出来,杨清玉带着杨阳来到了石桥上。桥边灯柱下暗黄的灯光将所有的影子都拉得细长,杨阳站在太婆原来站着的地方。此刻,太婆并不在桥上。杨阳朝四周看了看,目寻太婆的身影。但灯光所到之处,都不见太婆的亡魂,灯光之外,一切都隐于黑暗中。杨阳看着菜头村的方向,思索太婆为何盯着对面的石桥石坝许久。
  菜头村的石桥很窄,仅能容得下两辆三轮小车并排经过。而且石桥已经破旧不堪,桥边的铁栏也锈迹斑斑,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平日里杨阳不敢孤身一人上桥,即使有大人陪伴,也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石桥边上的石坝,是一座与石桥一般宽的大机械,高高的两层,站在桥上仰头看去,石坝似要倾倒。若要杨阳单独走在菜头村的石桥上,对她来说是最可怕的极刑之一。没错,她恐高,怕水,胆小如鼠。尽管见识了几个飘荡的孤魂,但她没有见过真正的凶灵。若要见了,不知会如何。

  远处传来了一两个人的脚步声,原来是夜里出行的村民走过来。为了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想,杨阳只能乖乖地跟着杨清玉回了家。但她知道亡魂在七七四十九天后才被引接入地府。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十二天内,她分秒留心周围的动静。她这么想要见到太婆不是因为太过思念太婆,而是一定要问个明白,以前太婆说的那些已经忘了一大半的似懂非懂的话,还有水上的女婴,梦魇的窒息感。她敏锐地感觉到,村子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只有太婆知道。

  只要身边有点风吹草动,杨阳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本能反应是警惕,内心实际是期盼,最后都失望地看看前方。
  过了一个多月,村子里充满了冬天的气息,寒风带动袅袅炊烟,腾腾热气带走食物的香味,而飘落的最后一片树叶似乎带走了杨阳的希冀。她想,太婆或许已经忘记了她,毕竟老年人的记忆力不好。但是为什么太婆对她说当心,也许她说的不是当心。如果是当心,当心什么呢?
  这些问题对于才7岁的杨阳来说,未免沉重。每日,她是一个内心老成的小女孩,要不盯着课本黑板发呆,要不偏头看着窗外(小学一年级的教室是在祠堂东边的房间)的茫茫枯黄的草海。因她成绩实在优秀,办主任严老师喜爱她,对她上课开点小差竟闭眼不管。
2012-9-30 21:40:00
  太婆去世后的第四十九日,杨阳受到了一些同学的邀请。自杨阳当上以及连任了班长之职,薛逸夫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杨珍宝和班里有个叫做薛原的女生关系不错,跟杨阳也算比较亲密。薛原是薛逸夫的堂妹,孩子间的关系单纯而简单。于是在两个女孩的影响下,薛逸夫和杨阳化解了往日恩怨。不算是朋友,但杨阳常被他邀请参加一些课后的学生活动。这些课后活动,需要无视陈规教条,敢于冒险的精神。别看杨阳在课堂上,在老师眼中是个好学生,但是她内心里喜欢探险,喜欢破坏,而且机智聪明,充当了这帮孩子的军师。所以,这些孩子都不介意曾经在他们眼中的乖乖三好学生加入他们的团体,甚至还有些喜欢,崇拜杨阳。

  这次,薛逸夫一伙要在夜里去太婆的房内度过一个小时。这个活动的目的是为了证明敢进去坚持下来再走的人才是勇敢的人。杨阳听到这个邀请,顿时兴奋了起来。她怪自己糊涂,没有想过到太婆的屋里,过去的四十一天简直是白费功夫。太婆极有可能会回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留恋人间的最后一夜。想到这,杨阳一口答应了薛逸夫的邀请。她的心像是弦上的箭,只待离弦。
  秘密约定当夜10点,在老木楼一带入口会合。这伙孩子做惯了晚上偷偷溜出来的勾当,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不落地到了会合地。也是因为当时农村的人都睡得早,尤其是在冬日,一般晚上9点都已经钻进被窝,才让这帮孩子有机可乘。
  入口处,站着5个孩子,分别是杨珍宝,杨阳,薛逸夫,薛原还有小霸王二把手,杨星子。杨星子是个壮硕的小男孩,天生有一颗天不怕地不怕的心。但是他缺少一点智慧的细胞,只能屈居薛逸夫之下。他反倒乐在其中,一丝都不在意。
  薛逸夫站在中心,宣扬了活动的主题,“勇敢者之夜”。这个主题是杨阳想出来的,薛逸夫觉得可以,就纳入了。孩子们都壮志豪云,似要偷偷摸摸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样子。
  5个孩子压着嗓子,一起喊了一遍,“加油,勇敢者”,便三三两两牵着手,走到太婆的屋前。太婆去世后,门钥匙交予村务办公室保管。而这帮孩子里应外合,妙计连连,竟将村务办公室桌子下的抽屉里的钥匙偷了出来。真是愚者胆大包天,稚童犯法终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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