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血儿挥手止住要开口的水成冰,对他道:“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明白的,我真的是监理所的工作人员。”
这时我见到水成冰冲我举起枪,那混血儿扑向我身上,他竟砸在我右臂上,右臂的剧痛,使我只见到水成冰枪口火光一闪,便痛昏过去了,但我清楚的记得,水成冰开枪时,铁青的脸上,原来秀美的得可以让许多女人嫉妒的大眼睛竟变得如同咸鱼店里死鱼的眼珠一样黯然无光。
日期:2004-8-23 0:26:00
第八章 破绽《中》
手臂上的痛楚,让我没睁开眼就叫了起来,我心头一跳,只觉得泪水就要夺眶而出。还会痛,那说明仍在人间。对于一个劫后余生、眼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冒出火光的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很静,这个房间里,除了我自己的呼吸以外,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有点不敢睁开眼睛,也许大家以为我死了?我的左右不会并排着死尸吧?我动了手指、脚趾,再动动手腕关节、肘关节,……
还好,连同痛疼无比的右臂在内,身上基本没少什么零件,我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也许,我睁开眼睛,就能见到医院那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一切吧。
该面对,总还是要面对,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睁开眼睛,这时突如其来的在边上响起“咔”一声响,吓得我条件反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医院,而是在一个旅馆的房间里,这时莫奇生走了进来,想来方才“咔”的一声,是他开门的声音。
莫奇生很憨厚地对我笑道:“你命大,你昨天坐的出租车,翻了,司机脑部受了震荡,警*察说他已经神经失常。你被在离翻车现场十米的地方,抱着行李,睡着了。”
睡着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机,应该指的是水成冰吧,那个混血儿呢,我突然想起这个特殊的乘客,忙问:“还有一个人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日期:2004-8-23 13:56:00
“什么人?丨警丨察说现场只有你们两个啊。” 莫奇生奇怪地问。
我沉思不语,水成冰已神经失常,混血儿神秘失踪,真是匪夷所思,水成冰到底违了什么约?他师门的人会不会把帐算到我头上?还有,那个所谓的监理所又是一个怎么样的机构,也许,我就等着水成冰的同门来找我吧,估计他能够给我答案。
莫奇生推了推在发呆的我,塞给我一个信封,对我道:“你的机票,我帮你退了,买了后天的机票,我觉得你可能不想见赵,所以接你到我朋友开的汽车旅馆了。这几天游泳场的人很多,我去工作了,后天再来送你,你不要搭出租车了,还是我自己慢慢开车送你好了。”
我忙向要离去的莫奇生道谢,毕竟只是一个认识了几天的朋友,这么麻烦人家,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莫奇生竟向我吟了一通什么,弄得我一头雾水,等他走后许久,我才醒觉他在是吟一句宋词: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鬼佬居然也有仗义的,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混混沌沌之间,整个人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很多事一块塞在脑袋里,几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早点回家,于是直接到机场,今天虽不一定有回我家所在城市的航班,不过我知道本城到香港的班机是很频繁的,可到香港再转机或直通车,果然,两个多小时后就有飞香港的航班。
下机时,我才挂了电话给莫奇生,告诉他我已到香港,莫奇生在电话那头叹气不止,直说我太见外了。回到家里,妻子颇为惊喜,她已知道出租车发生意外的事,因为昨天打过我的电话,是莫奇生接的,所以没想到我这么快回来。
我摇头止住喜于形色的妻子,对她道:“老婆大人,我在转机时,把这些天的大概经过,记在手提里D盘的文档中,你有空打开瞧瞧,我顶不住了,睡醒再和你讨论。”
醒来以后,我想不起是怎么睡着的、在哪里睡着的,翻腕看了表才发现,我居然从前天睡到现在,回忆起前些天的异国之旅,我仍有些后怕,望着熟睡的妻子,我小心的爬起床,拉开窗帘,发现天还没亮,摸了根烟点着,才发现身上已换了睡衣,连手上的夹板和绷带也是重新包扎过的,我有种把妻子拥入怀里的冲动。
但这时,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声音,女人的声音,哭声,抽泣的哭声。
在现在,三更,寒星点点,知了噤声。
我叼着烟,操起一根大号的臂力棒,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是朝着主人房这边来,但那哭声,却仍在客厅里沙发的位置。
日期:2004-8-24 23:19:00
第八章 破绽2
这时只见那脚步声已到了我门外,我紧了紧手中的臂力棒,突然门外“砰砰砰”把我卧室的房门擂得震天响,又听门外是保姆叫道:“荆先生,荆先生,起来一下,有人有急事找你。”
妻子已被吵醒,起身见我操着臂力棒,“扑哧”笑了起来,对我道:“你回来就睡,我还没和你说,有一位自称是她先生叫张狂的太太,前几天就来找你,每天都是天快亮时来的,问她有什么要帮手,她却又只是哭,不肯讲。”
以前有位朋友,总是怀疑他女朋友是不是整过容,我曾教过他一个损招,那就是:如果你想知道她的美丽中,天然的成分占百分之几,让她哭吧。
无论整形科技可以把人变成什么样,总有些天然的痕迹抹煞不了,比如哭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天生漂亮的女人,确实有梨花托生的嫌疑。
比如现在坐在我客厅的芬姐,老实说,生活把她轧压得比马王堆出土的千年干尸好不了多少,我不讳言甚至有些怕敢看着她的脸,但在她抽泣的时候,侧影却便有了几分我记忆中,年轻时的娇媚。当然,也许只是夜色下灯光的关系,总之那枯黄的脸反倒不那么丑陋。
我把一壶工夫茶冲泡好了,斟了一杯茶给芬姐。一杯热茶喝下去,芬姐开始慢慢地镇定下来讲述了她急着找我的原由。
张狂近来在修缮那两幢旧房子,这是每年这个时候他的例行事务。但今年不同,从他来找我的那天,芬姐就发现他每次从老房子回来,身上都带着些小伤。但张狂身上的伤太多了。芬姐也无法确定是旧伤复发还是新伤。
直到芬姐打电话给我的那天,芬姐发现不对劲了,先是听楼下小卖部的老板说张狂是打计程车回家的,虽然张狂现在在物业公司的工资比扛煤气时多了许多,并且他拒绝住进公司提供的高级宿舍,又领了些补贴,但每年修葺旧房子时,就是他们家最紧张的时候,再说张狂不是一个奢侈的人,从老房子到他们家里,得转三次公车,十七个站,连公车都不舍得坐、宁可踩上一个小时单车的张狂,怎么可能去打计程车?然后她又发现张狂把单车放在楼下,没有搬上楼去。
回到家里,才发现张狂的一条腿肿了起来,芬姐逼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只是说从梯子上跌下来。而前几天,芬姐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只对她说一句话:你如果不想你丈夫死,叫荆洚晓来找我。
而今天,芬姐和平时一样,早早就起床煮了粥留给孩子之后,准备骑上一个多小时单车去给人当保姆时,发现在家里吃饭的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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