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身体,长发飞舞,六楼,下面是水泥地,周围没有茂密的树木,没有人来人往,最近的医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自杀的绝佳角度和地点。
木舟舟用双手撑在窗台上,腿慢慢的抬上来,断掉后又接好手指用力过猛,血从伤口里迸出来,跌落在冰冷的白色窗台上,芬芳而艳丽。
乔强正走在偏僻的小巷里。再往前300米才有宽阔的大街,才有饭店。
电话响了。
“乔强,马上回来。”不一的声音很焦急。
“为什么?高若凌我还没有带回去,任务没有完成,我怎么能回去呢?”
“先知的意思……他有话要跟你说。”
“好吧,我会回去,但是得过几天。”
“不行,必须马上。我已经找人去接你了。”不一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忽然头顶传来,哗哗的声音,是金属切断空气的声音。乔强抬头,一架直升机停在空中。
乔强抽搐之间,望见自己家的窗户已经被打开,白色的窗帘在风里翻飞……
绳梯从飞机上垂下,乔强站在绳梯上又狐疑的看了看窗口,却没能闻到从窗子里飘扬而出的绝望……
日期:2009-3-22 17:54:00
40
晚上,高若凌拉好窗帘,浅黄的温馨颜色,上面有妖娆的花朵开放。高若凌坐在沙发上等黎琅,打开电视,眼睛看着里面繁乱的图像,但是注意力却没在电视上,她很矛盾,如果黎琅根本不知道尼安人的事情,这样问过去,就等于暴露了自己。
如果黎琅知道尼安人的事情,那他……
房间里的窗子明明关得很严,可高若凌明明感觉到有一阵气流从耳边吹过。随即她看见带着妖娆花朵的窗帘诡异的动了几下,头顶的灯光在质地优良的窗帘上有明亮的反光,那反光仿佛是午夜盘踞在马路中央色彩斑斓的蛇的目光。
想到这里,高若凌很神经质的打开窗帘向窗外看,楼下的小区里每隔20米就有一盏路灯,但是左边有一盏路灯坏掉了,像画卷上沾染的一块淡墨,高若凌的目光在路的中央来来回回的打量,没有蛇,也没有蛇的影子。
于是长出一口气,目光放松,瞥向别处。
她看见了“淡墨”里站了一个人,他的脸埋在最黑暗的角落里,旁边的路灯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一片隐约的昏黄。
他穿着一身米色的工作服,手上戴着白手套,穿着白色的运动鞋。正抬头望着自己。
高若凌的血液瞬间冷却,身上的鸡皮疙瘩纷纷起立。她退后一步拉上窗帘,然后惊慌的拿起电话。
“黎琅,黎琅,我看见爸爸了……他就站在我们楼下。”
“若凌,你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这时候高若凌听到楼道里清晰的脚步声,声音不大是那种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这声音像一阵冷风,吹得高若凌汗毛根根树立,“我有些害怕了,黎琅你快回家……”
“若凌,我在赶稿子,听我说,爸爸已经死了,而且他生前哪么疼我们不会站在我们楼下吓唬我们,你想太多了,听话,赶紧睡觉,你可能太累了,或者看错了。我忙完了马上去回去陪你。”
楼道里的脚步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高若凌还要说什么,但是黎琅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高若凌小心翼翼的放下电话,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黑色的防撬门上,听了一会儿,门外有清晰的呼吸声。于是高若凌把眼睛放到猫眼上……
那个小小的圆圈里,站了一个男人,花白的胡子和头发,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
是黎城,黎琅的父亲,没错。
没错,其实才是错了。
已经死去的人,骨灰都埋在土里了,现在又站在家门口……
他的呼出的冰冷的气息从防撬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又吸进高若凌的鼻腔里。甚至能闻到他所散发出只有死人才会有的腐臭。
高若凌顿时觉得自己的腿没有了知觉。
黎城是死在解剖室的。解剖台上摆着一副骨骼,头骨闪耀着磨砂般的柔和光泽。
黎城是窒息而死,他把身体挂在天花板上,眼睛看着解剖台上的那副骨骼,眼睛里鲜红的血丝像一个诡异而缠绕的秘密,值得带着恐惧放弃生命来守卫。
那天,正是5月1日,高若凌和黎琅的大婚之日。
日期:2009-3-23 17:00:00
41
黎城僵死的眼出现在高若凌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那张原本已经苍白的脸上紫红的嘴角忽然弯了弯,做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
一个上吊的死人,对着高若凌微笑。
高若凌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却,背后像爬了一只冰冷的蛇,顺着光滑的脊柱蜿蜒而上,皮肤上留下冰冷的粘液,嘴里吐出鲜红的芯子,在白嫩的皮肤上一下一下的舔……
“当——当——当——”敲门声很闷,像敲寡妇门的老光棍,遮遮掩掩。
高若凌马上打了个寒战,她知道门外的不可能是黎琅,他从来都是自己开门。
她轻轻的走到门口,软软的拖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是,敲门声却停下了……
就像门外的客人已经得到主人应门的回答,等待开门。
高若凌把眼睛慢慢的移到猫眼上,就在眼睛马上对准猫眼的时候,她马上转过身,背对着防撬门。大口的喘气。
她想起了一个网上流传的恐怖问题。
一个人招人合租房子,有个女人顺利入住,晚上房主听见客厅有动静,于是把门悄悄打开一个缝,想看看客厅里的女人在搞什么,结果他眼睛刚放到门缝上,就看见了一片血红。
问,房主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记得当时没有猜到答案,但是当看到答案的时候,她发出一声尖叫。
那种恐惧比现在的情形还可怕。
她的记忆瞬间把当时的恐惧反应出来,像一把放大镜放大了现在的恐惧。
她怕自己的眼睛也看到那片血红……
她悄悄的走到沙发,坐下来,手扶着肚子,轻轻的抚摸,像是妈妈抚摸嚎啕大哭的宝宝的头,帮宝宝平息恐惧。
在任何情况下妈妈最惦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宝宝,这是天性,但是这感天动地的爱却不是人类所独有。
手里的电话捏得有了温度,但是黎琅依旧没有回家。高若凌打开电话簿翻了翻,找到一个号码,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喂?是我。”
“你是高若凌?”
“你还记得我?”
“当然,上次能成功解救黎琅全是你的功劳,能够用《鉴证天文学》帮助丨警丨察破案的人,你是第一个,呵呵。对了,打给我有什么事情?要请我吃饭吗?”
高翔的调侃让高若凌敏感的鼻子嗅到某种味道,那味道里带有一种沉静的暧昧。
“有个人在敲我的门,黎琅在加班,我很害怕……”
“我马上过去,记住,不管他说什么,千万不能给他开门。”
高若凌放下电话,心里平静下来。对黎琅的失望像阴暗的藤蔓,蜿蜒缠绕。
宝宝在肚子里忽然不满的踢了高若凌一脚。也许是妈妈对爸爸的失望让孩子不高兴了。
高若凌放平身体,躺在沙发上,手机握在手里。一阵困倦在她躺下之后席卷而来,让她渐渐的招架不住。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故意不去想站在门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闭了眼,天就黑,天黑了,谁也不知道你做什么,哪怕你在烧杀抢掠。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哪怕在想丈夫以外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若凌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慢慢的走过去,还是不知道外面是谁,可能是高翔,可能不是。
于是她在房间里拨通了高翔的手机,门外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空旷的楼道里,铃声尖锐得像一把刀,在耳膜上划来划去。
高若凌欣喜的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却是黎琅……
日期:2009-3-24 16:40:00
42
也许是莲婆白天太累了,所以那个晚上她疲倦的打着呼噜,睡得人事不省,梦里矮子张紧紧拥抱自己,翘起脚跟,舌头在自己的嘴里像一条蜿蜒的蛇。
他放在背后的手里握着着刚刚杀完猪的刀子,刀尖朝下,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尖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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