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点灯》
第5节

作者: 仇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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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里有人喊道:“得有蜜蜂蝴蝶之类的。”
  道士一拍脑门:“对!”正巧人群里有个汉子,脖子上架着自己三四岁的闺女看热闹。小女孩头发上别着朵小花。道士跟那汉子说:“贫道有个不情之请,想借令嫒头上那朵花一用。”
  日期:2012-9-3 13:54:00
  那汉子道:“用就用呗,哪来这许多倒人酸水的废话。”说罢从闺女头上把花揪下来,啪一声拍在道士手里。
  道士连打两个躬,说声“多谢”,随手把那花一抛,再看那花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划到一半停住了,花瓣扇动,居然活了,成了蝴蝶一样。

  那蝴蝶围着树飞来飞去,在树上开出的花丛里转悠来转悠去。它沾过的花朵,立马凋谢,鼓起个指头大小的包。那包仿佛吹气一样,嗖嗖嗖的往大长,一直长到人脑袋那么大。一个个都是圆球的形状。道士走过去摘下一个,向那卖油饼的借了把刀,把圆球外头的青皮破开,里头是一层硬壳,跟椰子有些类似。用力在壳上砸开个孔,顿时一股醇香飘散开来,围观众人赞叹不已,纷纷找碗分酒喝。

  蝴蝶翩飞,把树上所有的花转了个遍,又绕着树转了几圈,检查没有遗漏,这才飞回那小女孩头上,翅膀也不扇动,恢复原来的摸样。
  道士一声招呼,各位自便,围观众人凑上前来,纷纷从树上摘果子,破开果壳倒酒,喝得热闹,道士捏着山羊胡子在旁边乐呵呵笑。
  等到众人喝得差不多了,道士说:“贫道喝了酒,走不了远路,得有个代步的工具。”众人喝了他的酒,受了他的恩惠,颇有些过意不去。这个说:“我这有马车,可以载师傅一程。”那个说:“我这毛驴腿脚还算利索,师傅骑得惯否。”
  道士冲着众人作揖,道:“谢诸位好意。”转身对卖油饼的说:“贫道想借你老兄一块面。”卖油饼的说:“师傅要就拿去,要不我炸好了给师傅路上当干粮。”
  道士摇头:“生面就成。”说着从面团里揪了拳头大小一块,手指翻飞,仿佛蝴蝶翩翩,三两下捏成个仙鹤的形状。往空中一抛,只听得一声长啸,半空中落下来的是个两人大小的仙鹤,浑身雪白,伸着长颈朝道士探。道士跳到仙鹤背上,朝人群中抱拳,说了句:“后会有期。”仙鹤一声长啸,唿扇着翅膀,载着道士高高飞走,一人一鹤渐渐远去,没入云端,不知道哪里去了。

  众人看道士走了,回头再看那棵能结酒的树,只见原来树所在的位置,立着一条长凳,长凳上贴满了纸片,仔细一看,居然是酒楼的账本,让撕成一页页。再看那盛酒的果子,成了一地空酒坛子。卖油饼的突然想起什么,一脚踢倒长凳,往下挖了几下,把道士的酒葫芦拎出来,揭开盖子,热气扑面,是满满一葫芦热油,把油倒进锅里,和他倒出去的一样多少。

  道士在门外“种酒”的时候,动静太大,不但把店里的客人全招出去了,连掌柜的也带着伙计出门看热闹。那掌柜的一眼认出来长凳是自家店里的,心头一惊,匆匆往酒窖里跑,只见空空如也,满满一窖好酒早就没了踪影。
  日期:2012-9-3 20:39:00
  故事的主人公姓吴,是老二当年的女班长。
  女班长是个让人浮想联翩到哈喇子横流的词,一般而言,女班长的属性是傲娇系,特征是聪明漂亮成绩好,状态是某名牌大学学生,前途是高中时班里最后一名的女秘书,最终进化状态是其老板的老板娘。这位吴MM也一样,鹅蛋脸,马尾辫,国画中的仕女一样,男生看见她,就像饿了一冬的西伯利亚野狼,看见了一头白嫩嫩胖嘟嘟的小羔羊,眼睛都是老坑翡翠般碧绿的颜色;脑子也好,文采非凡,每年都能拿稿费请全班同学吃个饭聚个餐,隔三差五拿个物理化学竞赛的奖。这样一位完美女孩,简直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孩子的活标本,自然免不了有人垂涎。老二就是众多癞蛤蟆中背上疙瘩最多的那只,据老二自己说,当年听说“嫁给最后一名,是女班长的宿命”这一著名论断后,果断雄踞成绩单最后一位长达两年。

  这位吴mm姓甚名谁,不方便公开,爱党爱国爱微博,防火防偷防人肉,这点五讲四美的意识,咱还是有的。
  吴mm的故事,发生在她高中阶段。当时吴mm正读高二,水晶一样的智慧,花一般的年龄,好一朵高贵的天山雪莲,自然会引来无数唿扇着大翅膀的花蝴蝶。钦慕者大都分成两个流派,分别是暗地里撸管的浪漫主义派和明地里挽袖子的现实主义派。而现实派又有两个分支,老二这样,属于先验派,坚守“女班长最终要嫁给最后一名”这个信条,抵死拼活争夺最后一名的宝座,坚信把“女班长抱回家”这个末日审判总会来临,癞蛤蟆吃了秤砣一样,等待着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那一天。另一个分支属于实干派,送花递纸条写情书,据说当年吴mm算题所用草稿纸的来源,就是这么解决的。

  少男含情,少女自然怀春。吴mm虽然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但在全球变暖的大背景下,南极冰盖都消融了,何况小女孩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于是就在某此月考结束后,吴mm从某帅男手中接过对方归还的《试题点拨》,台灯下,书中掉出一个洁白的信封,还飘散出淡淡的青苹果香气,里面用工整的楷体写着一首不太押韵的情诗。
  整齐的笔迹迷了少女的眼,幽幽的香气醉了女孩的心,吴mm面前似乎浮现起那帅哥在篮球场上潇洒的身影,耳旁回荡着拉拉队美女的尖叫,还有空气中悄悄弥漫开的春情。心都醉了,酡红一抹,浮在脸颊,托着下巴,呆呆盯着那张薄薄的白纸,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是一个西服革履的男子,牵着一只柔软的小手,把一个女子引进一座海滨的房子,那里盛开着红色的玫瑰,还有在风中跳舞的蓝色妖姬。黄昏时分,一道暖暖的光线打在墙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就像一张老照片一样,轻轻的海浪涌起,击打在岸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啪嗒”一声,只看见一团稀嗒嗒,白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打在那信纸上。吴mm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正是自己养的小黄鸟。
  那只黄鸟是吴mm中考完去乡下奶奶家的时候救的,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雏鸟被抛在巢外,叽叽地叫唤。吴mm于心不忍,就把它养起来。拿碎米把它养大,这鸟儿长大了,也很通人性,先开始是养在笼子里,后来就放养在家中随他飞。这鸟儿也懂事,从不糟蹋东西,吃喝拉撒都在它的笼子里。
  吴mm看着沾了鸟粪的情书,先是一惊,继而恼怒,抬头冲着那黄鸟就要发作。没想到那黄鸟脑袋一歪,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看,仿佛一个毛绒玩具一样,吴mm的怒气也消了三分。心想大概是鸟儿闹肚子,没把持住,于是起身离座,让她爸爸带鸟儿去看医生。两人回到房里,看见眼前一幕,都惊呆了,只见那鸟儿在情书上又拉了不少,一张情书让糊了个七七八八。

  吴mm父亲以为鸟儿病得不轻,一分钟都不耽搁,把鸟儿往笼子里一塞,提领着就下楼了。吴mm追上去想要同去,被她爸爸赶回来,让她学习去。吴mm回到书房,看着那情书叹口气,心中闷闷不乐,拿起那糊满鸟粪的情书要往垃圾桶里扔。把那张纸拿起来,低头一看,突然一怔,只见那张纸上,到处都是鸟粪的痕迹,只留下一个“不”字和那帅哥的姓名落款是干净的。

  吴mm看了,心头一动,总觉得这事儿不妥,不久她爸爸打来电话,说鸟儿没事。吴mm安下心来,第二天回绝了那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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