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31 15:13:00
那女子如百灵般咯咯笑道,“”赞普的本事,岂是人人能知道的,你让我如此痴迷,既使是打仗,我也舍不得一日不见你,因此非要跟了来,即是不做那事,只要日夜能看到赞普,我也心里甜的。”
松赞眯眼瞧向女子,那女子也正瞧向他,既深情又爱怜,松赞道,“尺尊公主真是我的宝贝。”公主倩然一笑,道,“赞普过一阵子娶了唐朝公主,千娇百媚的迎进咱家,我就从宝变成贝啦。”
高宏玉捏土成丸,左右打向火烛,等松赞重新点起火烛时,尺尊公主吃惊地指着高宏玉,唧哩咕噜的不停的说,松赞干布看到有两个女子坐在自己旁边,其中一个紧紧抓住自己爱妃。
李秋云道,“姐姐,这个女的问你怎么会从楼兰到这里来。还说听说楼兰亡国了,问你是人是鬼。”
高宏玉闻言黯然魂消,她想起在楼兰看到的先知遗书,说是尼泊尔公主代楼兰女王嫁入西藏的事,眼前这位被称为尺尊公主的,莫非就是?虽然尼泊尔公主嫁给藏王是为了自己,但却着实给楼兰解了燃眉之急。
高宏玉心中思量,让李秋云翻译道,”你是尼泊尔公主吗?女王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舒心不舒心,有无子嗣,藏王可否对你宠爱。”
尺尊公主起身不住眼的上下打量高宏玉,良久,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回头望了一眼松赞,说道,“我很好,藏王对我很好,你不是丽曼沙,好像好像!你是谁?丽曼沙的公主吗?不对不对。”
原来她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的确是尼泊尔公主,摇摇头的意思又是指自己看错了,高宏玉只是像,并不是丽曼沙,她最后说不对不对,是因为她想起传说,楼兰女王的公主要沉入罗布泊湖中,那么丽曼沙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年龄的公主站在自己面前呢。
高宏玉向后退了两步,深深行礼,说道,“见到女王的姐妹,,如同见了女王,楼兰虽已灭国,仍感谢您所做的一切!”
尺尊公主赶忙上前扶起高宏玉,珠泪滚滚,把高宏玉的肩膀都打湿了,高宏玉拭拭眼角的泪水,抬眼看到松赞干布一直斜睨自己,尺尊公主感觉到高宏玉的异样,她抬起头来,秀美的脸庞漫起一丝红云,说道,“这就是赞普,赞普对我很好。”她见李秋云藏语流利,猜测自己刚才与松赞的话被她们听去了,她素日胆大泼辣,仍有一丝羞涩。
高宏玉目不转睛的盯着松赞干布,上下打量,想看看这传说中最英明伟大的藏王究竟是何模样,松赞干布早就发现她们,只是佯做不知,见闯进自己大帐的只是两名汉人女子,这两名女子婉约秀气,一位身材纤细若春柳扶风,一位稍丰满如松立林中,气质如一江春水细细淌,与自己所接触过的女子十分不同。巧的是还与自己的爱妃有旧,他饶有兴味的看着高宏玉和李秋云,高宏玉却回过头对尺尊公主复拜道,”前日藏王掠得的唐王御弟,与一个小小孩童,那个孩童是丽曼沙女王的惟一遗孤,女王沉入罗布泊湖中,以全身精血化莲孕育腹中遗子,今日我来,是想将女王遗孤带走。还望公主相助。”
李秋云将话一句句翻译给公主与松赞听,听完公主又惊又疑,她不安地望向松赞,松赞笑道,“既然来了,两位与公主又如此有渊源,就多呆几日,与公主叙叙旧。”高宏玉笑道,“与公主多亲近,正是我等所愿,可我想见见那孩子,不知赞普允是不允?”她右手拉着公主的右手,扣住公主的脉门,公主身陷险境,犹自未知,松赞却一眼看出眼前的女子身负绝技,非一般女子可比。
松赞拧眉立目,须发皆张,缓缓道,“那小娃儿,我本想念在你与公主有缘的份上,允你领回去,不过………如今你拿公主来协迫我,你以为我会受迫就范?”
松赞高喊一声,门外立马进来八个赤裸上身,只中间扎一条皮短裙的士兵,黑嘘嘘的胳膊林立在间,如一尊尊千年老树般结实,八人齐唰唰嚎叫,声震帐内,远达数里,帐内烛火颤动几下方才稳住。
松赞笑道,“瞧你们两个娇滴滴的样子,我的部下一个手指头就能点倒你们,不过我瞧在公主面上,不为难你,回去转告李承乾,我瞧不起他,大唐没人了吧,派两个女子来要人。哈哈!”
李秋云一字不拉的翻译给高宏玉听,高宏玉笑道,“李公子公务繁忙,这等小事自然交给别人处理,有我,足够了!”这几句话说完,八位彪汉膝弯处发软,不约而同单腿跪地,原来高宏玉袖中,腰间均藏有弩箭,箭是她找人精心打制,水平远远超出唐时的锻造水平。在冷兵器时代,人的体格比现代要好的多,所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的正是他们。与现代人的头脑发达,四肢柔弱正好相反,高宏玉针对古代人的体格,找寻能工巧匠打造了一百枝袖箭,这些箭锋利无比,放眼整个唐朝惟有鱼肠莫邪可比,枝枝百步穿杨,箭箭力透人骨。
李秋云握住公主的手,学着松赞的口气,哈哈大笑,她的声音清脆甘美,与松赞的浑厚相映成趣,李秋云用藏语说道,“这帮大哥怎地见人就跪?我和姐姐可受不起,众位快快请起。”
松赞脸上阴晴不定,大帐内气氛如冰柱般,众藏兵受伤后竟然无人喊痛,并不喧哗叫嚷,帐内空气凝窒,令人呼吸困难。
松赞身转形移,等李秋云感觉到,松赞已站在她身后,松赞说道,“两位姑娘虽然身手不凡,我这里可也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
秋云头皮发麻,甚觉自己无用,朝高宏玉使个眼色,吐吐舌头,高宏玉怒气陡升,她踢开脚边一大汉的身子,弯腰将他身上的藏刀解下拿在手中,快步走到牛角制成的长桌前,手起刀落,长几的一角被整齐的削下来。松赞赞道,“没想到姑娘如此神力,能把这整块角一刀削下来的,我藏人大汉中也没有几人。当真可叹!”藏人心直口快,特别敬重能力强的人,松赞这句赞美诚心诚意,甚是由衷。众大汉不约而同叫一声好,竟不顾疼痛,大声为刚刚使自己受伤的人叫起好来。
松赞又喊了一声,远处几声狗吠传来,继而帐外簌簌声响起,窜进七八只长毛如狮的动物,状甚凶猛,只只呲牙,呜呜叫着,似乎只等一声令下就冲向高宏玉和李秋云。
李秋云吓得花容失色,高宏玉也柳眉紧皱,苦思对策。她迅速拉过李秋云在自己身后,以左手扣住公主,自己与尺尊公主肩并肩站立。右手暗扣机关,只待那些藏獒进攻时能第一时间射出弩箭。
松赞拾起跌落在地的桌角,抚摸着桌角,说道,“好端端一张桌子,就这么坏了。”他断喝一声,同时手臂一扬,桌角孤线抛到空中,一只藏獒虎跃立起,将那桌角叼在口中,几口撕得粉碎。
松赞笑道,“两位虽是女人,却只身闯我大帐,是一等一的人才,我不为难你们,但若就此放你们回去,却显得我藏军招待不周,你们唐人最注重礼节,我欲与大唐结为亲家,怎可缺了礼数,来人,去把高僧与小王子请出来。”
李秋云忙翻译给高宏玉听,高宏玉微微一笑,说道,“赞普威名远播,我早就仰慕,只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高宏玉不善言辞,说出这番恭维的话来,已是难为她了,李秋云添油加醋的翻译一通,径自加上许多拍马屁,吹牛皮的话,松赞哈哈大笑,一扬手,众士兵一瘸一拐的撩帐出去,藏獒们呼呼喘着粗气,虽是秋高气爽的夜晚,仍然呼出一股股白气,林立帐中,高宏玉紧紧拉着公主,很亲热的坐在地毯上。公主用藏语向她问起楼兰的风土人情,其实有一大部分都是唐僧讲给高宏玉听的,高宏玉又仔细问起公主与女王在孔雀国相处的情景,公主一一说给她听,尺尊公主为避嫌疑,一直用藏语与高宏玉说话,好使松赞知道她们说的什么,再由李秋云来回翻译。
早有侍女端上马奶茶,奶酪。
高宏玉耳尖,远远听到辩机走路的声音,自从遇到辩机,高宏玉从未离开过他如此久,之前的担心一扫而光,脸上不禁露出笑容,过一会儿,两个士兵掀起帐子,辩机跟在唐僧身后走进帐来。
高宏玉急步上前见过唐僧,见师付脸上又多了风霜,她说道,“师付,你老人家,可好?”唐僧万料不到来救自己的竟是她们,心中感动,微笑道,“玉儿,我很好,你放心。”高宏玉凤眼含泪,脸上却绽出笑容,低头牵住辩机的小手,辩机纵身跃起,扑进她怀里,大笑叫道,“姐姐,我好想你!”他见李秋云脸色晴转阴,在高宏玉怀里冲着李秋云挥手,又道,“云姐姐我也想你,你又漂亮啦!”李秋云笑道,“小鬼头,就会哄人开心。”
高宏玉抱着辩机,来到尺尊公主面前,尺尊公主不等高宏玉说话,忙上前抱过辩机,脸贴脸亲上去,眼泪簌簌落下,边哭边笑道,“真是个好孩子,姐姐好有福气,我苦命的姐姐。”
辩机见多了大人的眼泪,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搂住尺尊公主的脖子,稚声稚气地说道,“这位姐姐,谁惹你伤心了?机儿会乖的。”
此时松赞正请唐僧坐下,早有侍女换过一张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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