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水阁——志怪录》
第26节

作者: 第一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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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虽然伙食之类的好过厢军,但是禁军中很多人自恃武艺较高,便一天到晚欺负别人。而且禁军军纪涣散,连操练也是松松垮垮,甲达和鲁贵等人来了看到这个景象,有人欢喜有人忧,甲达和鲁贵但是不断地叹气。
  新来的总是最受欺负的。甲达和鲁贵为了不让其他人吃苦,自告奋勇的担下了巡夜的差事。其他人有点过意不去,想要和他们轮换,被他们俩回绝了。反正白天操练不那么辛苦,不如晚上好好练功,甲达这么说着,鲁贵点着头,加了一句,白天也要好好操练。

  转眼间又过了几个月,但是他们几个在禁军的日子还是那样。
  终于,大宋又和金人开战了。
  这次应该可以上战场了吧?甲达兴奋地问鲁贵。
  别傻了,那里轮得到我们上战场,你只要在京师呆着就行了。旁边的人听见甲达这么问,嗤之以鼻的说道。
  是吗?甲达沮丧的垂着头,好令人失望。
  鲁贵望着开战的方向,默默地说道,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好景不长,前线的军队被人打得满地找牙,而皇帝则依旧是昏庸度日,禁军的将士们也是照样吃吃喝喝,视京师的安危如同儿戏。这么过了没多长时间,金兵便兵临城下,京师岌岌可危。而外围的部队早已被打散,剩下的部队又离得京师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于是,轮到禁军上场了。
  原为宋军主力的禁军,到了战场才知道自己有么弱小。士兵们只有在被金人用弯刀割开脖子的瞬间才能明白原来平日的操练是那么重要,将军们才会明白原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养兵也是很重要的。说来更可笑的是,士兵们上战场之前,才知道自己的将军是谁。
  日期:2012-5-24 23:06:00
  更何况他们现在面对的只是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完颜宗翰的西路军也很快就要到城下了。

  宋军营内的气氛虽然比往常紧张了许多,但人们还是相信能够将金人击退,因为有过一次了。可是他们想的真的太简单了。看着金兵从风尘仆仆的赶来下寨时,甲达次感到有些绝望,尽管他们被告知已经有援军上路了,但是面对数倍于自己且十分精锐的金兵,甲根本不相信他们撑到援军来的那一天。
  鲁贵还是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更加刻苦的训练,准备着随时上战场。
  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上场的机会,甚至连去箭楼会都没有。整天只能看着被抬进来的士兵诉说着外围的战事是如何的让人焦头烂额。而一旦被问到能击退敌军的希望时,从伤兵的脸上显现的出了绝望还是绝望。
  鲁贵每每听到这个,便会更加卖力的练武,似乎他要证明这是错的。
  然后,当伤病越来越来多的时候,他们被派上场了。

  听到将军喊那一句出发的时候,甲达发现自己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燃烧起来,憋了这些天的劲终于可以使出来了。
  随着那一声杀,两边都是千军万马的杀了出去。
  甲达和鲁贵还有其他三人为一伍,本来说好相互掩杀,但是到战场,其他三人却忘了事先说好的,只是顾着自己上去拼杀。虽然他们平常训练也比较刻苦,但是遇上身强体壮的金兵,也只能刚刚好招架而已,更不用说伺机寻出去击杀对方。金兵这边训练有素,又是经过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自然经验丰富,几个回合下来,那三人就身异处。甲达见了痛心不已,但是也没有空去顾及他们。甲达就因为刚才那一分心,被金人抓住了破绽,弯刀嗖砍过来,甲达奋命躲过,还是被割到了,还好伤口不深。甲达正要还击,眼前那个金人却软绵绵的倒了下来,原来是鲁贵在后面补了一刀。

  甲达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又一个金兵扑了上来,这次甲达不像上次那样分心了,没几个回合,便将那人砍倒在地,另一边,鲁贵也刚杀了个金兵。两人相视一笑,又向前杀去。
  双方激战正酣,却听得宋军这边鸣金收兵。还没有杀过瘾的鲁贵和甲达只能趁着其他士兵回撤的时候又杀了几个金兵,才退回城里。
  回到城里,鲁贵立马把甲达扶到了大夫那去,给稍微抱扎了一下,还好伤口不深。两人回营后,看着营中那几张空空的床,甲达悲从中来,想哭,却哭不出声来,只能任两行眼泪在脸上流淌。
  洗把脸吧。旁边一伤病递过一块洗脸布。
  甲达接了过来,将头埋了进去,终于大声地哭了起来,鲁贵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便到营外去吹风。

  日期:2012-5-25 23:11:00
  接下来的几天,宋军一直坚守不出,固守待援。
  甲达在帐中大骂主将懦弱,其他士兵也纷纷跟着起哄,最后被鲁贵喝止了。鲁贵知道甲达是因为失去了几个重要的兄弟而难过,可是这毕竟是军营,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更何况外面已经是人心惶惶,军营内更不能造次了。
  甲达听了鲁贵的话,再也没有发过什么牢骚,每天都到操场上去练功,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这天,甲达刚回到帐中,便有人跟他说,今天上头来了个大官,怕是又要换将军了。

  甲达心想换谁不是一样,也没去多说什么。不一会儿,便有让所有人上操场集合。
  没多大会儿功夫,士兵们在操场上站成了方阵,个个面容严肃的看着点将台上那几个人。一个是他们熟悉的将军,另外一个估计就是所谓的大官了,当然后面还有几个裨将跟着。
  兄弟们。将军发话了,这是刚从宫里来的郭大人。郭大人今天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来慰问兄弟们,二是来选一些兄弟去办大事的。将军又回过头对着郭京谄媚的笑了笑,郭大人,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这办什么事,还是您来说吧。
  郭京点了点头,扫了下面一眼说道,列为呵,今金贼兴兵犯境,夺我山河,如今兵临城下,此乃危急存亡之秋也!
  又是个白面书生。甲达旁边的一个伤兵低声骂道,有事说,有屁放。

  然天无绝人之路。郭京当然听不到下面的嘀咕,继续说道,我已通晓召唤六甲神兵之法,奈何尚缺附灵之人数千,素闻军中多猛士,故今日来见识一番。郭某人以性命担保,神兵练成之日,便是金贼溃军之时!
  兄弟们,想想我们死去的兄弟们和百姓们,我们还不应该站出来么?将军趁势鼓动,本来鸦雀无声的操场立刻沸腾起来。
  我来!我去!士兵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前挤着,台上的郭京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几轮选下来,郭京选的不是伤兵就是身子弱的人,凡是身强体壮之人皆不予用。
  日期:2012-5-26 23:12:00
  那些人高马大的士兵们见了这个便急了,有的甚至开始嚷嚷了。郭京见士兵们有些躁动,示意大家先静下来,听他解释。
  用郭京的话说,之所以之选老弱病残之人,是因为这些人阳气虚,更能发挥出六甲神兵的威力。
  下面的人一听这个解释,有的不做声了,不信的还是在嚷嚷,终于在将军的一阵呵斥中安静下来。将军知道仅凭呵斥镇不住他们,细声对郭京说必须得选两个精壮之人来平息一下他们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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