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儿无聊,趁着店门没关,站在屋檐下看着偶尔来往的行人。不过有一人却是晃晃荡荡,一点也不在乎快到宵禁的时间,更不关心那淅淅沥沥似乎永远也下不完的雨。奇儿瞥了他一眼,那人穿的破破烂烂,披头散发,不过依旧可从他那件淋得湿漉漉的长袍上看出他还是个文人。
奇儿叹了一口气,落魄的文人,一文不值。
奇儿刚把视线移开,那人就一头栽向另一个行人,奇怪的是他还没碰到,就被弹了出去。
奇儿看到了这一幕就乐了,这世间能伤着慕容云的人就少之又少,更何况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那人起身想跑,又被慕容云一把抓住,慕容云又说了几句话,奇儿离得太远没听清,就见着那人跟着慕容云走了过来。
慕容云带着那人就上了楼上的小间,奇儿心领神会,吩咐厨房做些小菜,并让小二把地给擦了。
小二本来刚擦完地,一见被自己东家带着人踩脏而郁闷着,又被奇儿叫去再洗一次地,更加窝火了。
逝者已矣。慕容云举起酒杯,示意一下,一口干了。
我不甘心。那人同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如何不甘心,又为何不甘心?
我。。。。唉。。。。
可以的话,我倒愿意听听你的生平,一个阴魂不散的人总有那么些故事吧。
好吧。
日期:2012-9-6 21:49:00
我叫张守。那人又下了一杯酒,我是冤死的。
天牢十死九喊冤,你又是自己了断的,冤在何方?
你!随你说去。
张守起身就要走,却被慕容云一把拉住,坐下,我就说你几句,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你了。
我在家排行老三,一共兄弟四个。张守还是坐了下来,慕容云立马倒上酒
原来张守的父亲在县衙做主簿,也算半个官宦之家,虽不能大鱼大肉,却也衣食无忧。但是好景不长,他的父亲因为他人陷害,险些遭受牢狱之灾。幸亏有人为之说情,他父亲最后还是落得个被辞退回家。
那时候张守才五岁,家道中落,又加上父亲染病,真可谓是雪上加霜。
还好张守的两个哥哥一个已经成人,另外一个也可以帮着做事了,这才算减轻了些家里的负担。
后来,生活好点后,家里又添了个男丁,虽说多张嘴多吃一口饭,但是至少又多了个男丁。渐渐地,他们兄弟四个生活也越来越好,老大做起了些生意;老二也一样;只有老三,也就是张守,虽然说得过去,却也只能混个温饱;更不用说老四了,老四是家里的宝,从小就被宠着,倒也不是娇生惯养,而且他一点也没有辜负家里人的期望,好考上了进士,只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捞了个小官,生活自然比其他三个哥哥好得多。他们的父亲也是命大,大病之后竟然痊愈,母亲更是不用说了。
日期:2012-9-6 22:09:00
俗话说,老大穿新的,老二穿旧的,老三穿破的。张守是老三,当然比不上哥哥,可是弟弟又是新宠,自是无法相提并论。于是他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的父母也一点都不着急。可是眼瞅着哥哥们和弟弟都已后继有人,张守再也忍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违背父母意愿。当然父母也迫于面子,终于托了媒人给他找了个妻子。
张守的父亲是个很传统的人,当张守第四个侄女生下来的时候,张守他父亲的脸拉得比马还长,要不是四弟家还有个孙子,估计他老人家都得天天发顿脾气。
说到这还有个轶事。
当初张守的妻子进门之时,老爷子从没给过好脸色。
后来张守的妻子临盆了,老爷子就在自己屋里等着,不一会儿,二儿媳回来了。
老爷子就问是男是女啊,二儿媳抢着说道是个女的。
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就喊老太婆别瞎忙了,做饭要紧,他都饿得不行了。
话刚说完,大儿子回来了,大儿子笑呵呵地就恭喜老爷子又多了个孙子,老爷子一听不对劲,前后不对啊,细细一问,原来是二儿媳开了个小玩笑。
老爷子想都没多想,朝着厨房就喊,老太婆,你的苦草汤怎么还没好?!
虽然张守生了个儿子,但还是没有改变他在家里的地位。
日期:2012-9-9 21:30:00
不过好在那时候张守他们几个兄弟都已自立门户,他们父母也随四弟一起住着,平常虽有些往来,但也没什么大联系。
可是问题慢慢就来了。
上了年纪的人总会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地方,甚至有些很令人恼火。张守的父母同样如此。他们本来住在小儿子家中,可是因为小儿子府上最近大修,照顾他们极为不便,于是小儿子提出让父母先行住到其他几个哥哥家中去,四个兄弟一商量,最后决定让他们父母住在张守家。
张守的妻子当然不愿意,她得知之后与张守大吵了一顿。张守拗不过她,只能找兄弟们再行商量,其他几个兄弟却用暂时住在那的借口把他打发了,又加了句兄弟之间好商量。
张守的妻子知道张守再怎么说也没用,只能接受。不过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公公婆婆的照顾即使称不上是无微不至,却也面面俱到。只是她时常会与张守发生些矛盾,继而引起一场大争吵,所以张守经常被乡里人笑话。
不知不觉过了两年,张守与他妻子的争吵也愈吵愈烈,经常把张守的儿子夹在当中。每次张守和他妻子争吵,十有八九是张守输,村里人笑话他时,他就会说我只是让着她。村里人当知道,张守从小就逆来顺受,所以对他的话也是一笑了之。有时候张守的儿子听不下去了,就独自跑出去,一直等到他们吵完再回去。一次,张守和他妻子吵得大汗淋漓,他儿子看不下去,出去的时候说了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只听见背后那句只有这两个老家伙死了才太平追了上来。
没想到,一语成谶。
张守的母亲先他父亲而去,三年之后,他父亲也寿终正寝。
但是,问题又来了。
那天,分家产。
由于老父亲本来除了几间破房子就没什么家产了,而那几间房子却早已被小儿子占用,兄弟几个当然不服。
小儿子自然不肯让步,但是其他几个兄弟联合起来,他也没办法,最后只能将不属于自己那几间房让了出去,可是张守却什么也没捞到。张守去找他理论,他却以这些年赡养父母的费用由自己出为理由拒绝让出房子的要求。
张守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妻子一看他灰头土脸的回来,就知道他什么也没捞着,立马又与他起了争执。张守被妻子说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再去找四弟理论。这次连着她妻子也跟去了。
张守的妻子毕竟还是乡下村姑,不识礼数,闹的四弟府上鸡飞狗跳。那天又碰上四弟宴请几位宾客,弄得四弟颜面扫地。四弟当然不是善茬,但碍于面子,只能让他们下次再来。
几天后,张守又去了,却被乱棍打出。回到家的张守还没喝上口水,又被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张守只能低声下气的说这也是为了兄弟和睦,都是一家人,闹僵了不好。妻子当然听不进这个,大骂他是窝囊废。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