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爸爸放下坚强,嚎啕大哭》
第4节

作者: 打小豆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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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回到找住所,就要再次感恩姑姑,姑姑的婆家有个小平房,没人住,可以借来住,但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因为他们在等着爸妈落魄的回去。再等着笑话。第二天傍晚,爸妈下班回来,接过姨奶奶怀里的我,带着那一小手推车的家产搬进那个小平房。虽然哭,虽然有点冷,但妈妈说,那时她结婚后最开心的一天,就像一只鸟,飞出了笼子。
  妈妈的单位正在分房,但不分女职工,而且就算肯分,妈妈的工龄也没资格。可姑姑那房子不是长久之所,她咬咬牙,放下了她最在乎的颜面,找到局长把所有事全说了。我坚信好人好报,领导虽没开口同意,但告诉妈妈先考察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后再做打算。
  妈妈单位不允许带孩子,姨奶奶要照顾老人。爷爷奶奶家不用想了。妈妈说送单位的托儿所吧,虽然没这么小的,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爸爸舍不得,于是他决定,开车来回运木材带着我。
  爸爸在单位是运输司机,不是多远的路,所以不配副驾驶员。爸爸每天去单位开车,拐回家接上我,之所以这样,因为爸爸单位也不当工作带孩子。爸爸开的车好像叫大解放。反正老式货运车。副驾驶是双人座,爸爸细心的拿一床大被铺在副驾驶,再拿在把我放好,盖上小被子,就这样,跟着爸爸开启新的一天。爸爸告诉我,我从来不哭,要么睡,要么睁着眼睛躺在那看着爸爸。还会傻笑。有时停下来抱抱我,换尿布,喂米汤糖水。他为了不让单位发现他回去的时间变长而起疑心,放弃了在每天午休的时间,提前往回赶,先到家放下我,回单位交差。再最快速回到家。因为这期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妈妈说周末休息休息,爸爸几乎都围着我转,一切都不用妈妈插手。爸爸手很巧,用不要的衣服裁剪一番,又用仅有的那几个角布,缝了一个小娃娃送给我。妈妈觉得爸爸好无聊,那么大的孩子懂什么,抱着那个表哥哥不要了的橡皮球一样玩。爸爸也不反驳。把娃娃给我的时候,我的确笑了,爸妈都提起过,笑得很开心。而且很喜欢。那个娃娃,陪着我走了很久。
  日期:2014-06-03 04:43:51
  妈妈经常会说我是她的幸运星。就是如今,办什么事的时候,我要在家,她都带着我,理由是这样一切都顺风顺水,这不是迷信,是经验。妈妈很肯定的告诉我。
  有一天爸爸不出车,没办法,妈妈偷偷把我带到了办公室,好在同屋那人和妈妈关系不错,帮着打掩护。妈妈申请的分房指标迟迟没有下文,就在我潜伏单位那天,决定下午去爷爷奶奶家家访,看是否真没地方住,如属实,破例给妈妈一个指标。下午单位的领导去家访没等进房门,就被奶奶吼出去了,说没这两个人,已经死了。邻居你一嘴我一言的说爸爸的事。领导回来啥也没说,就给了妈妈一个名额,因为是破例,不可能同等待遇,就给了妈妈两居室的一间卧室。 另一间是单位基层的一个特困户工人一家。我们共用厨房,和那个巴掌大的客厅。即便这样,妈妈已经激动的不知所以了。妈妈说回家的路上,她抱着我就哭是哭,哭什么?

  不知道……。妈妈说不上来。
  就在我们准备两天后搬新居时,爷爷奶奶知道爸爸住在这,立即就起身去了鼓鼓的婆家,要求他们收回房子,婆家说起长不开口,而且爸妈为了感谢,给了些钱,就当房租。爷爷怒骂,他给你的钱你退给他,我补给你。你要不把他们撵出去,我就和你们邻居说说你包庇我儿子离家出走。不让他给我们养老,居心何在。姑姑婆家实在没办法,敲开了平方的门……。
  日期:2014-06-03 05:02:20
  其实很赞叹爸妈的忍耐力,和大智慧。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过完了安逸的童年和小学的前几年。知道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事,我才开始明白。直到我问他们,他们才避重就轻的告诉我。直到后来妈妈被逼到极限,才一口气告诉我所有……。
  但妈妈最后告诉我,她恨,但她选择忍让,因为人要孝。我们可以自怜自艾没碰上好爸妈,但我们要面对接受这一切,无论怎样,爸妈是赐予生命的最大的恩人……。
  我最大的财富,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今天码到这,我休息了。醒来后如果忽视选择扎脚的血管,我就继续写下去……。
  日期:2014-06-03 15:34:32
  姑姑的婆家说出了无可奈何,爸妈也没有让她家为难,只是去哪住,就一天。妈妈没有办法了,求领导争取提前拿到钥匙。妈妈在单位人缘很好,领导也多方面照顾。又是晚上,我们搬进了新居。我不懂怎么算面积。但后来被妈妈收拾完,大体就是推开门,对面是一个不算大的衣柜和一个台柜,很久后,台柜上多个电视机。向左看,就是一张大床,是那种和屋子宽度一样的大床,固定后就类似于东北的炕。床上还有一个放被子的柜,最里是一个大窗户,可以在床上倚靠窗户看月亮。床呢,爸爸自己做的,因为爸妈买不起。

  可这都是后来的样子,新家的第一天,我们借来的纸板,塑料扑地上,再铺了褥子入睡。妈妈告诉我,那一夜,妈妈没睡。太兴奋了,恨不得搂着水泥地亲地面,因为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单位房子面积都不大,有入住权但没出售权,我记得是,具体不知呢。

  一切都往好的那方向发展,妈妈努力工作,为了自己也为了报答领导的照顾。爸爸的单位效益不好,他又只是司机,工资没妈妈多。爸爸不想妈妈这么辛苦这么难,也许也是男人那份尊严,爸爸开始跑更远的地方,午夜两点回来也是有的。妈妈说爸爸不回来,她就睡不踏实,怕爸爸出意外。妈妈倚坐在窗边看着马路的画面,几乎在每一夜都在上演。无论几时,多晚。厨房的锅里蒸锅里有妈妈做的饭菜,热气没有小腿。妈妈不会做饭,但妈妈用心学着每一样(这个我证明,我妈前年开始厨艺才算不错,我也不知道我爹咋熬过来的,我可怜的爹T_T)

  放假的时候,爸妈就在家都我玩,教我学说话,联系趴啊站啊什么的。妈妈说有一个周末忘记什么原因反正我和爸爸没去外婆那里。当夕阳正红时回家,听见爸爸在说话,妈妈就趴在门外听。爸爸很温柔的对我说:宝贝啊,爸爸妈妈让你幸福的长大,不让你受苦,但咱不能变坏啊,要孝顺,懂事。来,爸爸给你伸伸脖,拉拉腿,将来长高高……。同时还有我傻傻的笑声……。妈妈站在门外,把已经哭红的眼擦干,才返回家……。

  日期:2014-06-03 21:29:58
  爸妈有了自己的家,心情舒爽,工作效率也一样变的很好。妈妈的奖金多了,爸爸因为工作量加大,奖金变多了不说,每天还有互助。爸爸提起过,那时候我家不差吃喝。我因为不喝奶,几天不排便也有过。让多吃香蕉,爸爸托跑南方线的同事带好香蕉。听说这香蕉贵的离奇。那时候的日子,也许可以用世外桃源来形容吧。虽然我不记得,但我能感受到。家里今天多台电视,明天多了录音机,日子越过越美。爸爸还给我买了个小三轮玩具车,和吹气的长颈鹿玩具。只要爸爸在家,都不厌其烦的哄我,逗我,搂我睡觉。妈妈说她只生了我,因为她抢不过爸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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