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爸爸放下坚强,嚎啕大哭》
第5节

作者: 打小豆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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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升职了,什么职位我忘记了,反正坐办公室的。本来我爸爸就应该做文职,只是性格太面,太包子。好在熬出来了。可我怎么办?一岁多的我在窗台边不停的咬我的长颈鹿。实在没有办法了,妈妈把我送到妈妈单位的托儿所了。都是同单位员工的家属在这上班,多多少少熟悉。还算踏实。
  可第一天,我就出事了。托儿所里三岁四岁的孩子,而我一岁。中午孩子们放在一个大摇篮车里,就一个阿姨在摇篮的一边坐下,一只脚踩着摇篮的板子上,手上织毛衣,脚一往前蹬一下再收回来再蹬再收。摇篮就这样来回摆动,头也不抬,很熟练的一系列动作。我被放在摇篮的那一边把头。摆动最大的位置。
  没摇多久,我的胃就有反应了,一下子就吐了,可我不爱哭,我也没有喊,或许因为难受吧,阿姨也没抬头看。姑姑听说我被放进托儿所,不踏实就跑来看看,她一看就傻了,我吐的米汤之类的东西堵住了嘴巴和鼻子,我已经开始要窒息了,姑姑马上擦干净我的脸,往我嘴里吹气。排打我的后背。一下子我咳嗽了一下,很疲惫的看看姑姑,咬着手指,一脸无辜的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着姑姑叽哩咕噜的火星文……。

  姑姑抱着我就哭,自言自语的说这不是造孽么!这是造孽啊。就抱着我去了奶奶家。奶奶在我们搬家后,又不去要求上班了,所以又退休了。在家嗑瓜子呢。姑姑哭着进了家门,抱着我就给我奶奶跪下了,用哀嚎的声音求奶奶不要这么绝情,就把刚才的一幕说了,姑姑说完已经哭得不能再多说一句话了,就不停地磕头,一个个的磕。
  奶奶一下子愣住了,看看我,面黄肌瘦的脸蛋,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奶奶笑的很甜。我想奶奶最软的那根神经被触动了,接过我,亲了我很多下,哭了。答应照顾我,而且用心照顾的照顾自己的大孙女。我很可爱的还给奶奶擦眼泪……。这些都是曾祖父的日子里写的,很多年后才看到。姑姑,谢谢你。这是我一直想当面对她说的话。

  毕竟是一家人去,当爸妈得知后,高兴的买了很多水果和点心回到了爷奶家。因为我,爷爷奶奶和爸妈的关系缓和了很多,甚至祥和了……。
  日期:2014-06-04 15:44:29
  时光飞逝,岁月匆匆。初秋的一个清晨,妈妈和奶奶把我带到一个教室,老师是位老奶奶,我的启蒙老师。我视为恩师的几位老师其中一位。老师欢迎我进了学前班。我懵懂的坐到位置上,眼泪汪汪的看着窗外的妈妈和奶奶。
  但孩子就是孩子,没多久就习惯了。每天上午都有半小时时间老师带我们在操场上自由活动。我拉着一个女孩在地上玩沙子。老师看到后笑着说怎么和你爸一样。教我不要玩沙子,那不卫生。从那以后,我在也不玩了。晚饭回家后我问爸爸很爱玩沙子么!?后来我才知道,那位老师是爸爸读书时的老师,对爸爸非常好,而且也是当时教学能手,只是后来年岁大了,就退下来带学前班。爸爸用心良苦,把我送到他最放心的人手上。

  依旧是爸爸风雨无阻的接送。他的单位效益不好,工资低,有时候都不用去单位去。于是和爸爸的时间,很多。听他讲了很多他的外公从北京迁居此地的心酸,听他儿时冬天滑冰的故事。那年,妈妈步步高升,事业腾达,也在那一年,我们家搬家了,一个独立的一室一厅的旧楼楼房。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好像爸妈离开那个小屋子的时候,哭了。那栋楼,那间屋,现在,依旧在那里。
  但爸妈没有过多打扮我们的新居,我反正也无所谓。只要爸妈陪着就好。可我觉得,爸爸不象以前那么开心了。眉头总是若有若无的紧凑。我记得我一个小的事爸爸都会哈哈大笑,可当我高烧起不来时,听到一休哥开始了,一跃而起,放佛我并没有高烧一样,当一休哥结束时,马上瘫倒。妈妈和姑姑笑的前仰后壳,可你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爸爸,这些小动作,女儿在很小时,就注意到了……。爸爸,你怎么了?
  日期:2014-06-04 23:59:28
  又一年初秋,我迈进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大门。班主任依旧是爸妈用心的结果。我的亲姨,妈妈的亲姐姐。在学校也是很好的老师,巧在她接新生。爸妈真的是步步为营,父母心,细如海沙啊。可为什么爷爷奶奶……。哎
  也是那一年,妈妈单位盖的新家属楼交钥匙了,有我们家一套。两居一厅。这回两个卧室都属于我们家啦!而且客厅也不是巴掌那么大了,嗯,至少七个巴掌!
  房子是毛坯,大家都在工人装修,妈妈也打算找人来收拾房子。爸爸没有同意。他决定自己装,他的解释是外人做的活不行,这是咱们第一个像样的家,我们得用心,不能马虎。一向相信爸爸的她,相信了!过了许多年后,爸爸闲聊说漏嘴我才知道爸爸蹙眉,自己装修的真正原因。听完那天,我哭了很久。爸爸说他不开心,是自己没本事,赚得太少,都是你妈妈在养家,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去,我觉得我和窝囊废没什么区别。所以装修的时候我不能再让你妈妈掏那么多的钱,单位工资不高我没办法,那我就至少能让咱家少花点也算我帮你妈减少点压力。说完,深深地叹口气便不再说话了。我已经不能控制眼泪,在厕所哭了很久很久。我的傻爸爸,妈妈那么爱你去,她不在乎你我他,你又何必。一套房子,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我记得一个深夜我和妈妈去看你,你在新家很辛苦的刨板子,满头大汗。家很漂亮,刮大白,地板,窗户的腻子,卫生间的厕所厨房的瓷砖。都是你一点点完成的!你知不知道,当得知你因为过度劳累得了胆囊炎,妈妈有多心疼。还偷偷告诉我,爸爸为了我们的新家,得了一种不能生气不能累的病,你不要气你的爸爸,多帮爸爸做家务。直到如今,你偶尔胆囊疼的你不爱吭声时,我就想到你那晚在家装修的艰辛。

  日子又在早送晚接的节奏度过。第一学期结束了,成绩很好,年级第一。高兴的居然说要喝点酒。难得看到爸爸喝酒。那晚,爸爸亲了我很多口,却没有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爸爸哭。我觉得爸爸有眼泪在肚子里,那时候总是拍爸爸的肚子,爸问我在干嘛,我就傻笑,我知道,我是想把爸爸的眼泪拍出来。
  又转眼初夏的一天,我下午在班级练书法,爸爸冲进教室,跟疯了一样,直奔着我走过来,双手摸摸我的脸,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就好像验证一下这不是在做梦。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如此慌张。当确认我在学校很安全,才恢复平时的稳重。他急忙和书法老师道歉,并在走廊解释了原因。我外婆家有个亲戚,是外婆的远房亲戚,做刑侦的警察,他女儿和我在一个学校读书。那天下午,那女孩出事了,据说因为他爸爸的缘故来报复的。绑架了女孩,一下午没消息。爸爸办公室的同事下午听到这事,但说这事的这些人不认识孩子的爸爸,只知道是外婆家那边的女孩。那是个小县城,提个人名没准大家都熟知,他一听是爸爸的岳母家那边的女孩,那只有我在那学校读书,急匆匆跑到单位告诉爸爸我被绑架了。我爸爸都傻了,于是出现了刚才那一幕。爸爸在学校没有离开,站在校园门口等了我快两小时放学带我回家了。一晚上爸爸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我。就看爸爸额头汗如黄豆。我替他擦擦汗,问是不是热了。汗越来越多,我严重从不弯腰的爸爸按着右肋下那,弯着腰一步步踱到床上,我吓坏了,喊正在洗衣服的妈妈来看看。原来爸爸下午一股急火,他不想打扰我亲姨,就一直站在校园外等我,这样两者一催,胆囊炎犯病了。那晚爸爸好像没有睡,因为第二天他没有起床。第一次妈妈送我去小学。放学回来爸爸还在睡。我趴在门那看着爸爸因疼痛而弓着身子躺在那是,我觉得好对不起爸爸,爸爸因为我病的,爸爸一定很疼很疼,平时他高烧都不间断接送我。即使胃痛,即使各种不舒服他都没有间断。所以我知道,爸爸这次是真的着急了。而且一切,都因为牵挂我。我的眼前,一片雾蒙蒙,我要努力保护好我自己,这样爸爸才放心,我不要爸爸这么痛苦。因为我心疼……。心好疼……。(写到这,泪不能控制了,爸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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