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里了,哥哥,巷子里刚死过人。”都遥清晰地嗅到了阴湿的死人之气,都澶一直皱着眉,没有说话。他们两个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巷子里的气氛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都遥想走上前去敲门,被都澶拦下了。“家里没有人,直接进吧。”都澶说着,身子一颤,拉着都遥如疾风般穿过了朱铁大门,院子不算太大,密密地长满植物,有种厚重的阴湿之气,阴风阵阵卷着暗夜里深黑色的植物婆娑摇摆,鬼影一般。居楼的格式是旧式的东厢西厢和正屋,都是红漆木的阁木门。站在院子里,一切似乎及其平静,一切并不像居楼外面那样云谲波诡,反而安静的像从未有人居住过。都澶跨步穿进正屋,都遥念咒跟上。亮开灯,屋内正墙下面桌上供着菩萨的金身,菩萨垂目敛神,大慈大悲之相,然后是一个巨大的香炉,桌子上没有残下的香灰,看起来主人是经过了仔细的清理。桌下是草编蒲团,也是干净的。这家应该算作是镇子得小型佛堂了,基本上村镇上都会有这种情况,一家出资请神像回家,周家信佛的都会跑来祭拜,慢慢的这家就成了整个村镇的传法之地,周家的善男信女都会初一十五来聚,上香讨论佛法。他们的佛法也不过就是谁家又出了些离奇的事,然后就归结为不信佛遭到的惩罚。
都遥轻轻推开西厢的门,房间还算整洁,但是隐隐的还能嗅出一丝很淡的酸臭味,可以推测那种味道应该是妇女身上的味道的残留,从这所房子来看,这是个整洁的女主人。使都遥对那个妇人满腹疑问。“哥哥,我想要看这里的瞬间记忆现场,这里一定死过人。我感觉到他,很强烈的感觉,强大的怨念,他一定走得很不舍。”都遥望着都澶征求意见到。都澶点头,只是他和都遥都非灵媒介质体,对于鬼界怨灵之事也只能是无能为力。都遥深知这点,只希望都澶有什么别的意见。“借狐玉一用。”都澶抬手,一丝幽蓝的光飘然温顺的落到他手上,都澶默念咒语。周围的环境开始慢慢的发生了转变,空间开始流动扭曲,慢慢回到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屋内的环境没有变,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嘶吼着鞭打着一个披头散发楚楚可怜的女子,“就是你,克死了我母亲。你上辈子做够了孽,这辈子活该你生不出孩子,活该你生不出孩子。”然后狠狠的踹上了女子的肚子,女子凄厉地叫了声,绝望的抬起头,愤恨地瞪着男人,都遥认出了这个女子,就是巷子里碰到的妇人,女人的眼里要射出刀子一样,恶狠狠地看着男人,也不说话,身子止不住得颤着,象是压着极度的疼痛。“还敢瞪我?我让你瞪!”说着一脚揣上了女子的脸,都遥惊呼一声伸手去拦却被都澶一把拉住,捂上她的嘴。经过这一脚,女人彻底瘫地上了,虚弱的嗫嚅着,“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鲜红的血从女人嘴里流出。“我的孩子?你就是个疯子,你肚子里谁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还敢说是我的孩子。”说罢摔门去了对面的东厢,只留下女人在屋里缓缓移动,女人像恶鬼一样摇摇晃晃的站起,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还有衣衫上血迹斑斑,她晃向正厅,噗咚一声跪在蒲团上,工整磕了三个头,合手祈祷,“求菩萨让我这个孩子平安出生,花枝这儿求您了。”罢了又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时,都遥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那股再熟悉不过的酸臭味,都遥恶心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去看都澶,总是镇定自若的都澶也深深地皱着眉,白皙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似乎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都遥看着都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平静突然有些好笑。但是下面的场景简直是都遥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恶心诡异和恐怖。
日期:2012-9-4 20:34:00
一片黑红色的血从女人身子下蔓延开来,散发着浓烈的腥酸味,女人痛的变了脸色,凄厉地叫着,更多的血从她的下体流出,散发着更为刺鼻的味道。她的身子所有浸在血中的地方都象是被强酸腐蚀了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萎缩着,一只黑色的血手从女子身子中伸出,接着是黑色的大头,那个叫花枝的女人仍然在剧烈的扭动嘶叫着,黑色的胎儿似乎自己正在努力地从母体从爬出,巨大的头上长着两只怪异的眼睛,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看得人触目惊心,胎儿头扭向都遥和都澶站的地方,都澶迅速用手遮住都遥的眼睛,拉她进怀中。这时,东厢的门陡然打开,“你这个贱人!”巨大的怒吼声从动向传来,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男人似乎也被这样的场面吓着了,许久一动不动,黑色的畸形胎体已经快完全从母体中爬出来了,突然,男人疯了一般大叫一声,抡起手旁的椅子奔过来砸向了那诡异的黑色胎体,胎体努力地伸着爪子在空中抓着,登时胎体被砸的一片模糊,黑色的大头仍在摇着,吓人的眼白瞪着男子,女子惨叫一声使着大力抓着男人的裤腿,男人象是什么附体一般开始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直到抓的血肉模糊,只剩下半个头最后猛然倒下横尸当堂。女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一切,木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死去,最后才爬向大头畸形胎儿,抱着它的尸体呆呆的哼着歌,喃喃道,“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都遥早已被这一幕吓着了,都澶也没料到狐玉之后居然还有这么段事,只知道狐玉被这个疯女人当宝贝一样供在菩萨像之后。左手揽着都遥,右手画出一个结界,狐玉缓缓的飘向空中,柔和的蓝色的光照整个房间,场景开始在狐玉的光下慢慢转变。
离开了镇子,都遥一直很恍惚,都澶也一路无话。一直到回家,祢叔见二人表情都怪怪的,关切地询问他们,只是被都澶几句话给糊弄过去,都澶送都遥去房间。“事情不仅仅是狐玉导致的这么简单。”都遥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扭头对都澶说。“那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定要搞清楚那个鬼胎到底是什么来历,我要找到那个女人。”都澶看着他微笑,笑容如白玉一般温润,“我帮你。”
了了房间的灯已经亮的起来了,都遥呆呆地望着窗外。
了了正对着桌上的卦象发愁,她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卦象,又不想向父亲请教。难道黎加今天见到的东西是什么极不吉利的东西,却又始终测不出是什么东西,究竟黎加会不会被那个奇怪的东西缠上,了了也拿不准,其实她只是对于黎加一下午奇怪的表现非常好奇,便当好玩卜了一卦,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奇怪的结局。黎加与她和都遥比只是普通人,如果被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上,根本不可能脱身。了了左思右想,找不到一点愁绪,瘫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屋外一个奇怪女人正在和父亲交谈,女人一身奇怪的味道,了了闻到就一股酸水从胃里上泛,了了还能听到女人在不住的啜泣,以及父亲久久的沉默。了了对此毫不关心,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是被黎加扔掉的包裹。谁能帮助她查清这一切呢,不能告诉父母亲,都遥?都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父母反复交代过不能和都遥走得太近。了了一直很奇怪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么不讨自己父母喜欢,但是父母却和祢叔父子关系很好,经常邀请都澶来他们家吃饭,甚至邀请都澶为了了辅导功课,也许是父母不喜欢都遥的原因是因为她是祢叔家捡来的孩子吧。在这里,只有他们家知道都遥根本就不是祢叔的亲生女儿,了了的母亲听说这事后一直对都遥态度不怎么好。所以了了也只是在学校和都遥形影不离,回到家基本很少联系都遥。想到这里,了了再也按捺不住,对母亲借口去找都澶请教问题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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