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狐狸精美男一起的驱鬼人生——妖言煞鬼》
第32节作者:
微生浅世 “这是天女魃出世时的情形,玄鸟尽来,盘旋环绕,漫天云霞织成红锦。”眼前的景象慢慢的变化着,苏楠轻声给我讲解,他没有观景的好心情,时刻注意着左右的动静。不出所料,正当空中景象玄妙美好到极致时,下面的大海忽然掀起层层巨浪,恶浪滔天而起向苏楠立足处两厢铺盖而来。
“小心!”我失声尖叫。苏楠庞大的身躯灵巧闪过,带着我直奔海水退开的谷底而去。不知是不是幻觉,那漆黑的海底竟然幻化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饕餮头像。饕餮,是传说中的龙的第五子。《山海经》介绍其特点是: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就吃什么。苏楠的狐狸身在它面前也显得那么渺小,它大张其口,意欲把我和苏楠一口吞下。苏楠不退反进,四抓腾空,不断加速,周围的空气像燃烧起来一样,刮得我的皮肤热辣辣的疼。狐狸扎进饕餮口中……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潜心想火、打火机、蜡烛,想了半天什么都没出来。“不要费力气了,这是女魃的意识,我们控制不了。”黑暗中刷的闪出两道光柱,探照灯似的前后左右的打量一番——是狐狸的眼睛。
“现在怎么办?”我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它头上爬下来,坐在它鼻尖处问,它低垂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盖在自发光灯泡上,一根根细腻亮泽,颇为诱人。
它像人似的抬起前爪蹭蹭鼻子,把我往上面推了推。“怎么办?凉拌呗。见怪不怪,其怪自破。难道真硬闯不成?硬闯的话,别说咱俩,恐怕茜草也活不成。”沉吟片刻,它抬爪把我从鼻梁上拎下来,塞进胸前蓬松毛发中。幸好,虽然是狐狸却没有狐臭。密实的银色长毛柔软把我包围覆盖。我像是一根稻草被插了进来。
等,等待是最让人焦躁的事情。可是我们只能等,等女魃自动出现,等苏楠找到那唯一的一丝机会,一举击败她,让她放弃茜草,或许她还会找到别的人,可是那我就不管了,李墨翟从来都是个顾头不顾尾的人,能帮一个是一个。这就是我的生活原则。我只能庇护自己周围的人,世界之大,其他的毫无干系。睁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守候,一切偏黑,闭上眼睛的苏楠安静的呼吸,若不是感受到它身体的轻微起伏,在这无尽墨色中我定会心生恐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一丝光亮,我睁开眼睛,狐狸已如电光般跃起。
日期:2012-12-3 13:16:00
女魃的鬼魅身影在远处遥遥可见。
“天女,我的意思你都明白了,放了茜草,其他人如何我们再不干涉。”苏楠站在山头与她遥而相对,他如是说。
“小狐狸,只要蚩尤刀出世,不数年蚩尤就能醒来,如果今天放手,再找到这么合适的一个灵体又不知要多少年了。我已经累了,你何必为了一个俗人与我起这等争执?”女魃清越的声音破空而来。也许她是对的,作为天人神子我们这些俗人的姓名本就是不值一提。
此刻我忽然有些懂得黄帝的做法,女魃为一己情欲置苍生如犬马于不顾,乃是成帝王业者最忌恨的私欲之心。黄帝为中华始祖,中央之神,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因私情之欲而弃子民。或许他本身也有自己的欲念,然终战胜了蚩尤,统一了天下,开创了万世大业,为君者当如是。历史本是后人书写粉墨成就,但后人粉饰不了帝王心中的信念。黄帝有错无过。
“女魃,或许你觉得这个姑娘和蚩尤相比无足轻重,可是我倒是认为蚩尤刀和这姑娘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就算蚩尤转生了,看你为他杀人放火血流成河,你以为他不会厌弃你么!蚩尤为九黎八十一族的统帅,他爱惜子民身先士卒,你为了让他活就害死别的人,他对你还会想当年那样么!”忍不住把头从狐狸毛中探出来,朝对面大声的喊,断然,就算是轻声说出来,女魃也肯定听得到,我却总觉得这种醍醐灌顶的话一定要很有气质的喊出口。
女魃听了我的话,淡淡的笑了,天地间顿时如沐春风,可这风却带着阵阵肃杀。“狐狸,这就是你本世的劫数?你也在应劫,你如今和我对蚩尤有什么区别?这些事情,你总要更清楚些。过去再怎样要好,今日不过一区区人类,你如此执着不放与我有什么分别?”
因为发声引起的震动从毛发皮肤下一点点感受到我身上,苏楠说:“我不杀生,以渡人为己念,百世轮回我等的,千载机缘我也等得,天女何时和我一般,等命数轮回决定一切?你意图逆天改命,本就是大错。”原身的苏楠言笑一如往昔如自始至终都带着看清世事的澄澈,因此总让人觉得冷漠无情高不可攀,今日我方觉得有些事情本就是高处不胜寒。
“天女魃,你若今日罢手,我青丘承你一份情谊,他年蚩尤转生我必奉上劫丹助他记起前尘,重修天人之身。你若是不从。”苏楠少许停顿,复有开口:“虽未必全身而退,然纵散尽一身神力也要与你一较高下。”这话,他说的斩钉截铁,就算是以九尾天狐的形态说出仍无半点恫吓之意,凛凛然浩荡正气,义震乾坤。
我知他心意,女魃说的也未必有错,我们以为的命书不过是黄帝根据世态写就,既然命书黄帝写的,为何她女魃改不得?论实力,苏楠未必胜不了女魃,可这二者倾力一战的话,无辜被波及的必然是我和茜草,女魃可以不在乎,苏楠做不到。也许这就是二者本质的差别。我们所希望的只是今日女魃可以放过茜草,也许明朝她找到的灵体又是我认识的,所以大概还会冲出来横插一刀,可是那是明天的事情,这种条件下的今天可以不去考虑。
“小狐狸,你是想和解么?”女魃,忽然问。
苏楠沉默片刻,答她:“是,只希望你放过眼下的灵体,其他的我不管。”
女魃似乎舒了一口气,神色缓和了许多,但愿不是我的错觉。“我可以放过她,你们要求的无非是她不死,我可以保证。”不得不承认,纵使没有前尘后世的种种因缘,蚩尤爱上女魃也毫不奇怪。美丽的女子谁人不爱,何况是美丽温柔又高贵出尘的天女。
就在女魃舒展娥眉的一瞬间,苏楠纵身而起,长空中只见一丝寒光,凝聚了青丘九尾毕生力量的闪电一击,尖锐的利爪深深扎入女魃的胸膛,火焰顺势而起,烧着它遍身的银色长毛。缩回爪子,变身为人类的模样,他手上抓着一颗燃着黑色火焰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动。
女魃因剧烈的痛楚和惊讶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你居然对我动手!”她的嗓音变得嘶哑干裂,不复美好的天女模样,瞬间化为面目可憎的尸魃,散发出腐朽、破烂、邪恶的气息。
我被这一瞬间的变故吓得有些发傻,苏楠化为人形后我自然站在一侧,此时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人间的变化,心脏几乎停摆。
日期:2012-12-3 13:57:00
“狐狸,你不能杀我,我们有过约定,何况你在天帝面前立过重誓,如果那人记不起从前种种过往是非,你甘愿生世为守,守者不得伤人性命,但凡发现二者皆要发配入无间地狱受生世之苦!”女魃啰啰嗦嗦疯了般的说了一大堆,中心意思就是让苏楠放了她。她跪伏在地上,双手贴着地面,黑色的火焰从她双掌开始向外蔓延,向有生命一般瞬间攀爬到苏楠身边,捆住他的双腿,她嘴角的诡异冷笑在此时的慌乱中甚是鲜明:“复活蚩尤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那人如果知道你伤害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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