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露办公室的门关着,我敲门,她开门见是我,脸上明显地闪过一丝不悦。我觉得如果我是酒店总经理,我立马就把她炒了回家。什么态度这是?服务行业的人,应该时刻地挂着一张笑脸,就算是招牌式的,我也不会去跟她计较,但她这脸色给我看,算哪门子?
于是我的脸色也好看不了了,我张嘴就说:“你别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就问问你弟黄霖上哪去了,等我找到了他你想请我来我还不乐意来呢!前台一个横眉立目的,到你这又一个横眉立目的。
黄露不愠不火地说:“我这是工作时间,你老拿私事来烦我,我能给你什么好脸色?”
“我不管你什么时间,我只问你弟弟到底上哪去了?我知道他没工作,他不可能是出差了。”我说。
“你这么着急找他干什么?”黄露脸色越来越冷。
“他欠我房租呢,前段时间他租住了我们家房子,没给房租就跑了,我找他要房租。”我理直气壮地说。
“他前段时间住在你们家?”黄露犹疑地问。
“是啊,住了一个多月呢,然后也没跟我算房租,人就没了。”我说。
“多少钱?我替他给。”黄露说着开始翻手袋拿钱。
“不行,得他本人跟我结帐,别人付的钱我不收。”我不依。因为我根本不是找沙包要房租的,我就是想知道他去哪了,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日期:2007-4-15 10: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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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告诉你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黄露无可奈何地说。
我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像说谎的样子。
“事实上他前一段时间住你们家,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找不到他,我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了。”黄露说。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打牛副市长。”我追问。我怀疑沙包的失踪的跟他打人事件有关。
一听我这样问,黄露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微愠地斥道:“你这女孩怎么这样,胡搅蛮缠的,说实话,我比你更着急我弟弟上哪去了,是不是住你们家你们待他刻薄把他气走了也不一定,你倒反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找我要人,还乱说一通。”
“我哪有乱说了,三个月前他是打了牛副市长,还被拘留了,现在他突然失踪了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副市长也能打吗?”我说。
“你再乱说我让保安把你轰出去了。”黄露说,白晰的脸皮气得腾红。
“你怕权贵我可不怕,我就是要把沙包找出来,死的活的我非要找到他!”我气愤地说。我一激动,忘了一件事,就是我冲口喊出了沙包。我在黄露面前一直注意不说沙包,但我还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果然,黄露防备地问道:“沙包是谁?”
“呃,就是黄霖,我看他长得挺可爱的么,跟沙包似的,我就叫他沙包。”瞎子都知道我在说谎,沙包长得人高马大,半点都不小可爱。
但是黄露脸上的防备表情却消失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你别再跟这闹了,也别再来酒店找我了,我们分头找黄霖,谁先找到了互相通个信,但你别再对任何人说起他打副市长的事,这事就是在我们酒店也是封锁消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在酒店无意听到的。”我说,我没有说实话。
“是谁说的?”黄露脸上防备的表情又来了。
“干什么,不就打了牛副市长嘛,打都打了,还这么紧张干嘛?那牛副市长不是没追究吗,你怎么紧张这样?”我犹疑地盯着黄露美丽得无懈可击的脸。
“算了,你快走吧,别再跟任何人提起这事。”黄露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电话号码,找到我弟弟告诉我一声,他手机一直关机,我都快急疯了。”
出了酒店,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于是我又给吴天河打了个电话,我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牛副市长被打的那件事,还有一些什么他忘记了告诉我。
吴天河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件事牛副市长交待过派出所所长封锁消息,如果不是那个所长刚好是我老同学,我可能还真问不出来。而且牛副市长也不准派出所问黄霖打人原因,只说是误打,黄霖打错了人,他也不追究,把人放了事情就结束了。”
“牛副市长还真牛哈,他怎么说人家怎么干。”我揶揄道。
“官场上就是这么回事吧,呵呵。”吴天河半点都没跟我计较。
日期:2007-4-15 18: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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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的时候,我妈站在门外等我,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又怎么了?”我有些不高兴。我最近为沙包的事正烦着呢,她偏又来招惹我。
“你倒是有出息了,你舅舅出了车祸你也不去看一眼,整天疯疯颠颠的干什么去了?”这女人摆起脸色来,比我还难看。
“他反正又不缺人去看他。”我说的是实话,我舅舅家这阵子哪天不是人山人海大包小包的,我怕我挤不进去。
“你这没心没肺的,你活该被雷劈。”这女人要么不骂人,骂起人来专捡要人命的骂。
我没理她,我掉头就走,我妈在我身后扯着嚷子喊:“你又干什么去?”
“去找雷劈我。”我说完就关上了电梯下去了。
我瞅准黄露没在的时候,悄悄地约那个狐狸眼的酒店小姐喝茶。狐狸眼倒挺爽快的,她甜甜地答应着:“好啊,我十点下班,我们在碧水间见。”
那会儿才晚上七点不到。我心想我得等你多久啊,但又想想刚好在外面闲逛逛,喝完茶回去夜也深了,我们家门外的那位老佛爷肯定已经走了,我也就耳根清净安居乐业了。
一个人逛女人街,逛到九点钟已经累得脚脖子酸疼两腿打颤了,于是直接打车去了碧水间。碧水间离百丽安大酒店只隔两条街,里面环境倒是挺幽静的,小桥流水的,倒有几分天上人间的闲趣。
我喝完了一杯绿茶,吃了两包爆米花,正准备来份薄饼继续吃下去的时候,狐狸眼到了。
她一见我就笑,笑得眉眼弯弯,真叫人窝心极了。被她感染了,我也笑得挺白痴的,嘴角的肌肉被拉得酸溜溜的。
喝茶,吃点心,聊天。聊到兴起的时候,我装作无意地问道:“黄露这人长得蛮漂亮,为人怎么样?她弟弟为什么打牛副市长呀?”
“黄经理啊,人挺好的,又漂亮又能干,到酒店不到两年就由前台接待提为客房部经理了。”狐狸眼说。
“她弟弟真的是误打牛副市长?”我问。
“当然不是了,能误打谁也不能误打牛副市长啊,市民谁不认识他啊,还能误打?”狐狸眼吸了一口菠萝汁,说。
“好好的为什么打副市长啊?黄霖找死啊?”我往嘴里塞一粒开心果,嚼着。
“听说牛副市长对黄露有不轨的举动,可能被她弟弟听到了,所以那天牛副市长到酒店招待台商后去洗手间时,被黄霖一脚当场踢断了一根肋骨。”狐狸眼悄声说。
“这事发生时,在场的人多么?后来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学着她的样,悄声问道。
“当时没人,牛副市长惨叫了一声,楼层保安赶过去的时候,牛副市长说洗手间地滑,他自己摔倒的,要车去医院,但是黄霖坚持说他打了副市长,所以保安打了110,警车来把黄霖带走了。”狐狸眼说。
“当时你没在,你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我问。
“那个楼层保安是我同乡,我们从一个寨子里走出来的。”狐狸眼说。
原来狐狸眼还是个少数民族姑娘,来自云南,怪不得模样长得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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