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乖孩子,你长大了。”我说,往沙包的肩膀上拍了拍,就像姐姐拍弟弟似的。
“杜倒霉,你不怨恨我了?”沙包问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眼神专注地盯着我的脸,但我没看向他,我也没有说话。
沙包走了以后,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想死的女人的话。恋爱了七年走进婚姻里,也走不到天长地久。其实怨不到人心,是社会变化太快,人心无所适从,于是很容易出轨,不是男人,即是女人,所以分分合合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比如我爸我妈,比如沙包爸和沙包妈。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不太放心那个想死的女人,别真跟我爸似的,真的死去了,于是不顾头昏脑胀,又上网,没想到当真在聊天室又看到了她,我立即向她打过去一句话,我问:“此刻是人是鬼?”
“昨夜是鬼今天是人。”她说。
我没有说话,打上一颗太阳和一张笑脸,然后离开了聊天室。看了一会新闻和娱乐花边绯闻,然后想了想,打开旧邮箱,里面全是螳螂发来的新邮件,我一封没看,点击全部选择,然后全部删除。
在大学里的时候曾经和螳螂各自申请过一个搜狐的邮箱,他用我的生日作密码,我用他的生日作密码,所以后来与螳螂分开很久以后,我仍然记得他的生日,但是那个邮箱,我却是很少打开了。
我以前喜欢螳螂,我现在爱沙包,我以后会倾情为谁?我会不会跟我妈似的,N年后在婚姻的平淡里扔了丈夫孩子投奔新的爱情?沙包呢,他会不会变?他会不会跟那个想死的女人的男人似的,结婚没几年就另结新欢?
日期:2007-5-17 11:55:37
—6—
什么都可以预见,唯生命和爱情不可以,人生充满了种种偶然,谁都不知道,下一站路口,你将和谁一路同行,或,你的身边有没有同行的人。
我就那么搁家里胡思乱想七疑八猜的时候,接到了佛哥的电话,他说:“我回济南了,小马兄弟周六结婚,你来不来喝喜酒?”
我说:“小马兄弟结婚咋小马兄弟不自己喊我喝喜酒咧?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又不是你结婚。”
佛哥说:“他脸皮薄,怕喊你你不来没面子,我皮厚,我就替他喊了。”
我在电话里嘿嘿地笑,说:“我这人哪有热闹往哪里凑,怎么会不去呢?去,当然去,明儿就去,先祸害上你们几天再说。”
“你不用上班啊?”佛哥讶然。
“早就不用啦,现在是无业游民状。怎么,看到我这么早就跑去,怕了?”我问。
“那倒没有,”佛哥说,“你好好的怎么没工作了?”
“我想弃暗投明获得重生哩,没听说树挪死人挪活么?我想换个活法不行?”说完我脑子灵机一动,问:“你们公司招不招人啊?我去你们公司得了,以后兄弟们在一处了,不用牵肠挂肚地念叨着,多省心啊!”
我说得挺皮厚的,其实我知道没谁当真牵肠挂肚地念叨我了,他们离开了这么久,也不过佛哥这才挂一个电话来而已。人啊人,人啊人!我心里默诵着这一句悲壮的感叹句。
“你先登陆我们公司的招聘网站,看一下你适合什么岗位,投上简历,完了我再跟人事部的同事说一声。”佛哥说得好像挺认真的。
我也就挺认真地回答说好的好的,然后就真的上了他们公司的网站瞄了几眼招聘信息,然后挑了一个文案的职位投了简历,然后我给佛哥打了个电话说简历投了,然后我又说明儿的火车别忘了接站,我没去过济南。
佛哥说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事儿最多。我嘿嘿地笑着挂了电话,心想我不事多谁事多?你知道什么叫女人吗?女人就是事儿精,没事也能生出事来。跟佛哥他们好歹也相处过一阵子,知道他那一根肠子不拐弯的,所以我懒得跟他含糊。
晚上的时候沙包来了,我很热情地开门接待了他,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里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很温柔地问他晚饭吃了没有,当他说还没有吃的时候我又立即风情万千地问他想吃什么。
然后沙包就不说话了,他伸出一只手死命地抓住我的胳膊,目光死盯着我像看一个外星来的人,很久以后,他说:“倒霉蛋,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虽然有点坏,但是真。”
我不说话,直到我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我说:“我也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只是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回得去从前么?”
爱情世界里,从来没有完美,谁的爱情里都有灰,但是有苛求完美的人,如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皮肉里容不下刺。我们,还能够回得去从前么?
日期:2007-5-17 16:12:57
十七、没有盒子的潘多拉
—1—
晚上我不想跟沙包两个人单独清醒地呆在家里,于是我就拖着沙包逛街,逛到一处娱乐城,跑上楼看到有人在溜旱冰,我问沙包:“你溜不溜?”
沙包摇头,说:“我不会。”
我就冲着他贼兮兮地笑,我说:“来,我教你。”
但沙包坚决不溜,他说:“你溜吧,我在场外看着你,你要是摔倒了,我也好救你。”
当我像一只章鱼似的穿着溜冰鞋张牙舞爪地冲进旱冰场时,沙包喊住了我,他问我:“杜倒霉,你到底会不会溜?”
我对他笑笑,不说话,就撒开两腿冲进了场地。圆轮的滚动总是比行走来得飞快迅捷的,要不然怎么交通工具下面全用的圆轮呢?但快了也容易出事故,你看见过几个走着路相撞的人撞死了呢?但是轮子跟轮子撞,就几乎都是非死即伤的了。
我很幸运地在冲进溜冰场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被人撞翻在地,我摔倒在地的时候,我的两条腿像猪蹄子似的往上扬了起来,我脚下的轮子还在呼呼地转着。
沙包跟天蹋下来了似的一路冲杀过来扶起了我,然后我对着他呲牙咧嘴地一笑,由着他使着劲将我拖出了溜冰场。
其实我不会溜冰。大学的时候曾经跟过哈密瓜去溜冰场学溜冰,溜冰场上有一位美少年,据说是邻校的男生,形体很好,尤其是那一双忧郁的眼睛,引无数MM俱往溜冰场跑,哈密瓜也是其中之一。
哈密瓜的溜冰水平一级棒,但为吸引该男生的目光,便装着不会溜,每每故意摔倒在地,因为那个男生很有英雄救美的心意,每当场上有MM摔倒,他便会奋不顾身地滑来相救。
但是他似乎识破哈密瓜的小伎俩,总不对哈密瓜施救,令哈密瓜白摔了无数跤,倒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跑去救我。我至今记得他穿着条纹的汗衫,浅绿色浅白色浅蓝色的条纹,一条一条地横在他的身上,像生命中一个个走来又走过的人。
后来那个男生在溜冰场旁边卖冷饮的小摊上请我喝了一杯冰镇的可乐,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溜冰是最好的发泄,身体摔疼了,心就不会疼了,流的汗多了,流的泪就会少了。”
我一直记得他的话,后来我去过武汉发现螳螂有了蜈蚣之后,我一个人跑到溜冰场狠狠地摔了一回,所幸没摔死,只摔断了左手拇指骨,脖子下吊着根绷带带着手臂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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