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1-20 19:21:00
钱垣放下心来,吹灭蜡烛,上了床后开始对钱氏动手动脚,可手下的皮肉怎么感觉都像是一个老妪的身体,而那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又散发出来。逼得钱垣又下床点燃了蜡烛,这一回,钱氏背对着他,身上盖着缎面棉被,一直蒙到头上。钱垣以为是自己几次三番的折腾,妻子有了怨气,将被子盖到脸上不想理他。便贱兮兮地凑到钱氏身边,柔声问道:“爱妻是不是最近过于操劳家务,疏于保养身体,这样可不行呀!”
钱氏仍然蒙着被一声不吭,钱垣推推她的身子,笑道:“我钱家有的是钱,我娶你是来享福的,你千万别太累着自己。”
“但我来到钱家从始至终就没享过一天福!”不知是不是因为蒙着被,钱氏的声音都变了。
“胡说!你自从进了钱家,不用洗衣做饭,不用刺绣纺纱,穿的是锦罗玉缎,出门是高抬大轿,就像太后一样被伺候着。你如何还说没享过一天福?”
钱氏听了这话,又不言语了。钱垣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不敢再争辩。钱垣也顾不得吹灭蜡烛,便爬上了床,搂着钱氏说道:“当然那些粗活都是下人做的,怎么能让爱妻干呢,你只与我生个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伸手掀开了蒙在钱氏脑袋上的被子,钱氏也不转过身来,继续问道:“我现在年老色衰,相公还会喜欢我吗?”
钱垣仔细听妻子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此时满脑淫欲,情迷意荡,也顾不上太多:“爱妻在我眼中永远都年轻漂亮,你快、快转过身来吧!”
日期:2013-11-20 19:37:00
“其实我年轻时,也算得上一个美人呢。”钱氏终于转过身来,吓得钱垣魂飞魄散,她继续说道:“只是年纪大了之后,皱纹多了,身体也干瘪了,亏得相公不嫌弃我。”
“芯、芯茹!”钱垣一下子从床上跌到地下,他看到死去的前妻双臂撑着开始腐烂的身体,坐在他的床上。
钱垣发疯似的跑到院子里,大喊大叫:“有鬼、有鬼啊!”
喊声惊动了钱府的上上下下,只有云虚道长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钱垣对大伙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把他们吓得一个个大汗淋漓,推攘着钱垣来到云虚道长的住处,大家七口八舌地说:“道长,芯茹的鬼魂找二爷报仇来了,求你想想办法呀!”
“你们不用惊慌,人死后的第七天是回魂夜,一般只有死不瞑目,死前有怨念才会在回魂夜现身。”
“那怎么办,芯茹是因我而死,她是回来找我的!”钱垣一想到刚才自己摸的是一个死尸就隐隐作呕。
“现在还未过子时,你们赶紧拿些黄表纸来,如果今晚送不走你前妻的冤魂,恐怕这个宅子以后就永无宁日了!”云虚道长对众人说道。
那些仆人们赶紧飞一般地跑去取黄表纸,不一会儿,云虚道长就开了法坛,用黄表纸扎了一个纸人,后面写上钱垣的生辰八字。又往钱垣的额头上贴了一张无影符,按着钱垣的脑袋念了一阵咒语,果然过了片刻,钱垣映在地上的影子就消失了。
“一会儿我烧了这张纸人之后,那芯茹的鬼魂便会以为钱垣死了,所以就不会再留恋阳世。”云虚道长说完,口中念念有词,烧了一些纸币和纸房子,然后将写着钱垣生辰八字的纸人烧尽了。
子时一过,钱垣回到卧房,只见自己的妻子躺着床上睡觉,他摇醒妻子询问先前发生的事情,她却一概不知,便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钱奎兄弟俩还打算再留云虚道长一日,推开他卧房的大门才发现,早已人去一空,只留下一张白纸,上书几个大字:人失其道,灾祸并至,切记,切记!
又过了二十余天,钱奎果然尸毒发作。此前,钱奎已将大部分家产捐给了北方的饥民,钱府的奴仆也遣散了一大批。
日期:2013-11-20 21:46:00
云虚道长和徒弟武凌烽离开钱府之后,又一直向北行去寻找枯灯法师,一想起被灭门的九壶庵师徒二人便自责不已。
过了两个镇,他们正骑马行走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荒郊,武凌烽突然问道:“师父,九壶庵住的都是道士,为什么却叫做‘庵’呢?”
云虚道长与武凌烽一样,也一直忘不了九壶庵惨死的两百多同门,只好忍痛说道:“其实,文觑师叔在做九壶庵的住持之前,也在清明观修行,九壶庵先前确实是女道士的修行之地,但因为后来世道混乱,九壶庵的弟子又少,况且很多女道士只喜欢修习道术,不喜欢习武,不懂半点防身之术,所以九壶庵经常招致强盗袭扰,最后清明观的住持就派你师叔文觑法师带着一些弟子,去九壶庵修行一段时间,不料你师叔与九壶庵的住持孟婷芳产生了恋情,他犯了道教的戒律,无颜再回清明观,从此便留在了九壶庵,在九壶庵的后山闭关反省,直到仙逝。”
“哦,原来九壶庵里还有女道士。”
师徒二人说着,就来到一座山前,只见那山上黑云遮罩,青气缭绕,阴风怒号,沙石飞走,就连武凌烽都看出这座山的诡异。
“师父,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还要进山吗?”还没等云虚道长答话,武凌烽便指着远处的一间房子喊道:“前面有处人家,不如我们今晚先在那儿落个脚吧?”
云虚道长早看见了那间房子,他皱起眉头说道:“荒郊野外就这么一户人家,我看不是阴宅便是鬼店。”
武凌烽大惊,忙说道:“师父,我们还是走别的路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说完,云虚道长就朝那间诡异的房子走去,武凌烽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这时天色已暗,那间房舍的檐子上挂着一盏白色的纸糊灯笼,这时正发出幽幽的光亮,那灯笼外面的纸皮上写着四个大字:归来客栈。
云虚道长背朝客栈,从怀中掏出阴阳镜,对着后面灰砖黑瓦的房子一照,原来是座坟冢。
日期:2013-11-20 23:54:00
“凌烽,你先候在外面,不用进去了。”云虚道长说完,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客官,来投宿吗?”一位风姿绰约的ShaoFu走上前来,招呼道。
“是啊,住宿一晚多少钱?”
“七十文钱。”ShaoFu捏起了三只手指头,示意道。
“这荒郊野外为何还这么贵?”
“就因为荒郊野外,客栈稀少,价格才高呀。”妇人笑道。
“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算了,我别处去看看!”云虚道长转身要走。
“客官留步,这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我这一家客栈,无别处可看。”妇人喊住云虚道长,上前两步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富裕,如果嫌多,就二十文钱好了。”
云虚道长心想,好你个贪财的死鬼,让我住一晚棺材要这么多钱,二十文钱都能买几万元的冥币了,于是砍价道:“两文钱!若是你能接受,我便住下,无法接受,我马上走!”
“好吧。”妇人叹了一口气,心中骂这老头太穷酸,伸出手道:“先付钱!”
云虚道长从包裹中掏出一沓冥币,递给她说:“我外面还有个徒弟,给你五千,不用找钱!”
那妇人看见冥币霎时一愣,准备接钱的手也顿了一顿,但最后还是将纸币接过来,一边数钱一边说道:“难得今儿遇见个懂行的人,一会儿我定给你挑个既干净又舒服的房间。”
“多谢啦!”云虚道长拱手道,转身出去将徒弟武凌烽喊了进来。
武凌烽走进“客栈”,那ShaoFu见他英姿飒飒,对他好一阵上下打量,直到云虚道长咳嗽两声,才收回目光说道:“客官进去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直走进去右边的那间房就是。”
“休打我徒弟的主意,否则我便不客气了!”云虚道长见武凌烽走进去后,对妇人低声说道。
“我怎么敢呀,人鬼有别,即便我现在不是鬼,也有七八十岁了,这小伙子做我重孙子还差不多。”妇人连连摆手,心里却直道可惜。
云虚道长点点头,又问道:“你可知后面这山上为何阴风不散,阴云密布?”
“你们师徒二人不会是想上这座山吧?”妇人惊诧道。
“想又如何?”
“我劝你们千万别去,凡是进了那座山的,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半个月前,一个阴阳界的大法师在那里占山为王,修炼魔教法门。”
“他害死了多少人?”云虚道长在心中盘算,一旦枯灯法师杀了很多人,积聚了足够的怨气和戾气,就离练成大鬼身的时候不远了。
“据他手下的小鬼说,被他害死的人已经数不胜数,十天前,一队要去西南方平定内乱的清兵借道此山,全都死在了山上。”
道长心想,看来若不尽快除掉他,他很快就会变成魔王,到时他便跳出六道轮回,就算神仙也无法将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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