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平凡人家的饮食故事》
第8节

作者: 大头宝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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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荠儿听得啧啧称奇,却又忍不住发问:“这么珍贵的手镯,你就拿来送人了?”江公子看着荠儿摇摇头:“小兄弟,你还不懂。当年祖母在世时,就说将来要将这枚手镯给未来的儿媳。我娘去的早,现在这枚手镯我拿来送给心上人,也算是给它安排了一个好去处啊。”老板娘把布包拿在手里,捏了捏:“江公子一片痴心,我也明白。只是这么贸然地就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送出去,怕是不好罢?实不相瞒,我认识那位姑娘。但公子只与那姑娘见过一面就料定她是您心上人,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江公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眼神坚定地对上老板娘的目光:“老板娘此言差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自从第一眼见到那位姑娘,我就觉得和她似曾相识。哪怕无缘与她相守,这枚手镯也只有她能配得上。”荠儿听了这话暗地里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腮帮子一阵酸,抬头看向老板娘,见她一脸正色道:“既然公子如此坚定,那我就去跟姑娘说一下。只是姻缘天注定,姑娘的决定,还得她自己拿。”江公子起身微笑道;“那是自然。劳烦老板娘跑一趟,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先告退了。”荠儿殷勤地把这位江公子送出去,回头才看到老板娘一脸若有所思地坐着,想问话,又生生忍住了。

  一连几天过去了,老板娘丝毫没有表现出去找小莲的意思。那位江公子每天都来店里坐坐。荠儿可以看出他想知道结果,老板娘却同没事人一般,只是淡淡地点个头便去招呼其他客人。荠儿忍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把老板娘拉到后厨:“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找她啊?”“找谁啊?”老板娘一脸无辜地盯着荠儿。“你少装,就是…就是江公子拜托你找的人啊!”荠儿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江公子让我找谁啊?把名字给我说说看。”老板娘像是故意逗荠儿,笑嘻嘻地问他。“就是…就是那个死丫头啊!就是…”荠儿一跺脚,“就是小莲!”老板娘哈哈大笑,一把把手里的抹布丢在了盆里:“臭小子,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荠儿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真无聊!人家江公子还巴巴地等着呢,你这不是让人着急么?江公子又没惹到你,你干嘛这样!”“哦?”老板娘低下头,盯着荠儿的眼睛:“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向着外人呢?那人家小莲姑娘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怎么对人家这个态度的?”荠儿不屑地“哧”了一声,却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最后小声嘟囔一句,她又不是人!老板娘听到这话笑得更欢了:“她不是人,你难道就是人了?”荠儿彻底被这句话堵住了,气鼓鼓地蹲到一边烧水去了。老板娘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别急。今晚我们就去。”

  日期:2013-01-09 13:19:00
  傍晚,老板娘早早地关了店门,吩咐荠儿换身干净衣服。荠儿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去小莲家都要换新衣服,但看到老板娘的脸色,还是乖乖地换了。老板娘今儿依旧穿的襦裙,却换成了淡雅的青色,腰间系了玉环绶,头发梳成了朝云近香髻,点缀着几支细巧的玉簪。那衣服的颜色原本很轻的,配上这个发型和玉饰,倒压住了几分。荠儿用手托起老板娘的玉环绶,好奇地问:“这块玉不错啊,之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老板娘冲荠儿挤挤眼睛:“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整天呆在身上?”荠儿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提着新做的藕粉出去了,当然嘴上不忘挖苦一句,跟人家江公子的玉比起来,你的算什么?

  再次走到小莲家的胡同时,那种熟悉的,奇怪的感觉又涌了出来。荠儿忍不住把这种感觉告诉老板娘,老板娘点着他的头道:“这次我可没有要你非得跟我来啊,你干嘛还跟着?”荠儿不好说自己是急于知道小莲的反应,低头不语。老板娘突然正色地扳过他的身子道,待会见了小莲,你不要随便乱说话。
  荠儿还没弄明白老板娘什么意思,大门已经打开了。荠儿跟着她们进了院子,顿时大吃一惊。只不过小半个月的功夫,那满园的花朵已衰败不堪,仿佛经受了一次风暴的摧残。只有池中的几朵白荷还孤零零地立在水面上,却也不复上次的水灵动人。荠儿走近了发现,那池中的锦鲤只剩一尾,却也将死未死,翻着白肚儿在水面上漂着。荠儿刚想张口问小莲,却看到她一脸倦容。眼睛依旧水润,却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变得如同一汪沉静的池水,而不再是涓涓流动的小溪。再想想之前老板娘交代的话,荠儿生生把问题咽了下去,一声不吭地跟着小莲和老板娘进了屋。

  小莲一进屋就去了小姐的房间,半晌轻手轻脚地出来:“小姐已经睡了。姐姐今儿怕是不能见到她了。”老板娘笑笑,把荠儿手里的藕粉接过来放在桌上:“无妨。这是荠儿新做的藕粉,够你们再用一阵子的了。让她好好休息,早日养好了身子好帮你找个好人家。”小莲听了这话脸一红:“姐姐说什么呢,小莲要照顾小姐的,不要嫁人。”老板娘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你们小姐倘若知道你为了她不嫁人,恐怕也会着急吧?喏,这是一位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小莲低头打开布包,看到那方丝帕,突然神情恍惚。荠儿凑上去偷眼一看,只见那丝帕上书: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荠儿从未见过小莲这种神情,不由上去拍拍她:“你没事吧?”小莲恍过神来,红着脸冲老板娘和荠儿嫣然一笑,眼光触及那只手镯,突然一亮。荠儿看到她神情的变化,不由心生鄙视,切了一声坐回自己的座位。荠儿原以为她要同自己吵架,不想她根本没接自己的茬,而是问向老板娘:“姐姐,这枚镯子是哪里来的?”老板娘笑笑:“就问这镯子么?我看你刚刚对着那块手帕沉思了良久呢。说起来,这个人你还见过”小莲不好意思地颔首,语气犹豫:“难道…是上次在店里的那个呆子书生么?”

  日期:2013-01-09 13:20:00
  今天晚上就写这么一点吧。。。。困死了。。。各位下午安。。哎没什么人看搞得我好没动力啊,呜呜。。。。。求各位给点意见么~~~~
  日期:2013-01-09 22:35:00
  老板娘听了这话拊掌大笑:“我来前还担心你直接拒绝呢,如今看来,他还是有机会的。妹妹,要不要姐姐替你传个话,让你们见一面?”荠儿原本以为小莲会同意,却不料她银牙一咬朱唇,声音不大却语气坚决道;“谢谢姐姐的一番好意了。小姐如今病重,小莲无暇顾及其他。还请姐姐代为转告。”一口气说完这话,小莲眼睛里的光就黯淡了下去。荠儿正打算再劝劝她,老板娘却满不在乎地从小莲手里拿过那两件东西:“我就说么,妹妹眼高于顶,怎么会答应他一个穷书生。我就代你回了他,让他断了那些痴心妄想罢。”一边说着一边用那丝帕将手镯包好。小莲只是低头不语。老板娘借机告辞。

  从小莲家回来后,荠儿发现老板娘开始神出鬼没。每天天不亮就悄悄出去,最后一位客人都走了才满脸倦容地回来倒头大睡,连店里的生意都不顾了。偶尔和荠儿说两句话,还是要荠儿做藕粉,说要给小莲姑娘送去。一些老主顾开始还嘻嘻哈哈地和荠儿开玩笑,后来就忍不住了:“你们老板娘到底怎么了?该不是生病了吧?”荠儿本来在生人面前就不善言辞,逼问的人多了,就更加支支吾吾。好在有徐车夫帮他解围,荠儿才不至于被那些客人问得活都干不了。

  这天傍晚,天气忽然就变了。原本红灿灿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店里本来就没客人,荠儿干脆关了门,一个人坐在后院里,呆呆地看着雨点从天上落下来,洒在他的脸上,身上,仿佛连日的燥热都一扫而空,有说不出的舒适。
  日期:2013-01-10 13:11:00
  “砰砰砰——”正闭着眼回忆之前的事情,荠儿听见前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差点把荠儿撞倒,定睛一看,却是小莲。荠儿正要发火,看到小莲的样子呆住了。小莲原本玲珑修长的身材,如今变得干瘦无比,如同一根芦柴棍。之前清丽的五官轮廓虽然还在,却全都因为脸颊的削瘦而变得生硬起来。那剪秋水的双眸,更是彻底干涸了,深深地陷了下去,黯淡地闪烁着焦急的神色。见荠儿不说话,小莲狠狠踢了他一脚:“那个书呆子的手镯呢?快拿出来给我!”荠儿原本想与她争辩,但见她神色匆忙,想必是拿那手镯有急用,赶忙从老板娘房间里翻出手镯给她。小莲就一把抢过来,推开荠儿冲进了雨幕里。等荠儿回过神来追出去,小莲早已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荠儿一口气跑到小莲家里,发现院门虚掩着。他犹豫了一下,冲进了院子。令他惊奇的是,那种令他难受的感觉比以前轻了很多,浓重的药味也没有了。荠儿轻车熟路地跑到了小楼前,正踌躇要不要进去,老板娘笑盈盈地推开门:“知道你这臭小子就跟来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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