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的10年,悲欢离合》
第5节

作者: 读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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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我选择了黄山。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死在黄山,是不是很凄美?他会不会内疚终身?父母怎么办?胡思乱想的我,开始了黄山之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雄伟壮丽,使我的悲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攀爬黄山的过程中,我在背包里放了好多报纸,增加登山的难度。没有坐索道,我想要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试一试我的极限在哪里。我慢慢地体会到,最高的山峰,要靠自己的双脚爬上去;最美的风景,要靠自己的眼睛去欣赏。有些事情,必需要自己完成。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掌控,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得很精彩,精彩得让他后悔当初没有珍惜我。

  日期:2013-01-04 05:50:34
  (20)
  偶尔也会想起他,但是自尊告诫我,他可以不爱你,但是,你不可以让他看轻你。所以,我们又一次失去了联络。
  我大学毕业以后,留在了Q城。
  我参加工作不久,云台来Q城看望我,也许只是出差顺道而来,我们彼此冷漠。
  “住在这种地方,你会嫁不出去的。”他把我送到我的出租屋门口时,极不礼貌地说。

  我有点恼怒,为什么总是出口伤人?
  “你需要钱吗?”他问。
  “我有钱。我愿意住这里。再见。”我没有邀请他进去。
  其实我很缺钱,少得可怜的工资,父母反对我留在Q城,就断绝了经济支援,希望我吃不了苦,就能回心转意回老家,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我只能在城乡结合部租一间最便宜的房间。我的朋友们毕业后全部回了老家,我是唯一一个留在Q城的人。贫穷和孤独,如影随形。但是我再穷,也不会用他的钱。
  又过了一年多,云台来Q城的时候,又来见我。那一天,我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他盯着我看,却欲语还休。自尊的我,对他很冷淡。如果你不表白,我会保持沉默。
  日期:2013-01-04 06:02:05
  (21)
  2001年,我决定出国留学。辞掉工作。开始申请学校,办理护照等等各种手续。在出国以前,我需要进修英语。

  我告诉父母要去北京学英语,妈妈不置可否,爸爸极力反对:“Q城有的是好的英语培训班,去什么北京?”知女莫如父母,他们知道我选择去北京是为了某个人。是的,我想在出国以前再见他一次,不留遗憾。
  既然爸爸反对,我也就不说什么不做什么。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呆了几个月,爸爸还是妥协了。
  9月,我又一次北上。
  我犹豫不决,一直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那几个数字已经刻在我的脑子里。过了几个星期,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他的号码。他在外地出差,约好了在他回北京那天在地铁站碰面。
  那天,我穿了一件红黑格子的衬衫,一条灯芯龙的褐色裤子。背着嘉士伯的深绿色背包。早早地到了地铁站,在人流中看到他拉着大行李箱出来时,我有点惊慌失措,有点心跳加速。

  “你怎么背这种书包,还像个学生一样。”见面就扫兴。
  我嘴上不说,心里不快,是的,我就是来北京学习的。
  坐上了出租车,他还不忘记损我。
  “你的男朋友呢?”
  “分手了。”

  因为两家之间有来往,估计他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追问。男欢女爱,你不爱我,难道我要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不嫁人?
  “分手了?有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他开始没完没了。
  “你给我闭嘴!”我的眼泪涌上来了,顾不得形象,顾不得司机的惊诧,我发飙了。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这样羞辱我?!
  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分,总算安安静静地来到他家。

  几年过去,单位已经给他们都分配了房子。他带着我转了转房子。两套房子在同个单元,一套出租,一套自己住。
  “我二姐说我越来越会过日子了。”他自嘲。
  什么会过日子,家里乱七八糟的。
  “你搬到这里住吧,还有一个房间空着。”
  我没有吱声。
  “以前**来北京进修的时候也住我家。”他有点急了,说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

  “我住的地方离学校近,上课方便些。”我不喜欢寄人篱下。
  吃过晚饭,云台送我回宿舍,我住在地下室。
  “你住这种地方干什么?对身体不好,你是不是缺钱用?”他可能觉得我不可理喻。
  “体验生活。”我说道。
  这次,我说的是实话,我在报纸上看过关于北漂族住地下室的报道,对这个群体很好奇。我想在出国前多吃些苦,这样到了国外,才能更好地适应环境。我在北京的这个地下室住了四个多月,这里空气污浊,没有阳光,偶尔,城管部门还会借着查暂住证的幌子来敲诈。尽管我的出发点很幼稚,可是见识到了五光十色的生活,才明白,很多人都是蝼蚁一样地求生存。

  日期:2013-01-04 07:23:16
  (22)
  自从我拒绝他的帮助后,云台没有联系我。
  曾经的我,可以义无反顾追随他到天涯海角。现在的我,反复掂量,我会为他放弃出国吗?就算生活在一起,我能忍受他的花心吗?这些年经历了一些人和事,使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是那么纯粹了,我开始计较得失了。我不可以为了他而不出国,我必须要提升自己,如果我们能够经受得住分离一年的考验,真的走到一起,我能够信任他吗?我会在他每次出差时,都要猜疑他吗?我可以接受贫穷落魄的男人,但是我无法忍受和一个没有才华和无法忠贞的男人共度余生。毋庸置疑,云台才华横溢,可是我总认为他是个贪玩的人。

  感情战胜了理智,魂不守舍的过了两个星期,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拨打他的电话。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又是杳无音讯。
  那一年,北京有一场流星雨。
  培训班的几个同学张罗着去香山看流星雨,我也不想错过这个自然奇观,快要出门前,云台打电话过来。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和同学一起去香山看流星雨。”收到他的电话我很开心。

  “天这么黑去香山多危险,不要去了。”我认识他的时候太年轻,以至于他一直以来在我面前以长辈自居。
  “好多人一起去,没事的。不看流星雨多可惜啊。”
  “那我陪你去。”
  “我已经和人家都约好了,不去多不好意思。”我有点犹豫。
  “我带你去三里屯泡吧,然后我们去我家看流星雨。我的楼层高,可以看得很清楚。”他有点不容置疑。
  “那好吧。”我也想和他看一场流星雨,多浪漫的事情。
  日期:2013-01-04 12:24:54
  (23)
  我们又开始走马灯似地换酒吧,这一次,是三里屯的酒吧。相同的,云台也是每次都让我先尝尝他点的鸡尾酒。酒吧里调的鸡尾酒酒劲太轻,喝了好多也没感觉。如果那天晚上,我们就此打道回府,也许我们的人生会完全改写。很不幸的是,命运再次捉弄了我,在幸福的巅峰猝不及防地把我推向深渊。
  云台建议去使馆附近的一家俄罗斯酒吧吃夜宵。

  那里的菜分量好实在,我们点太多菜了。隔壁桌有两个女生在喝酒聊天,云台说自己以前见过她们之类的,音乐太响,具体没有听清楚。
  “这么多东西我们也吃不完,你送一盆给她们吃。”他疯了,居然这样无理取闹。
  “要去你自己去!”我出离愤怒了,他到底当我是谁?
  我站起身,走到酒吧间的舞池里,我也想随便找个男人投怀送抱,让他也体会一下心痛的感觉。可是,放纵自己, 我做不到。突然之间,在灯红酒绿中,我感到疲倦和悲哀,难道我真的要和这个男人纠缠不休吗?他根本就不重视我的感受!
  平静下来后,我回到了座位。
  “她们不接受我送的食物。”他看到我的脸色不对。
  活该,自取其辱。
  “走吧。”我平静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和他回家。他建议不要坐电梯,爬楼梯上12楼。没问题,爬楼梯对我是家常便饭,我赌气走得很快,他气喘吁吁的跟上来。
  一颗又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了绚丽的光彩。悲观的人说,一颗流星代表了一个消失的生命。乐观的人说,许个心愿吧,流星会帮你实现你的心愿。我站在窗台边,祭奠我的爱情,7年的感情之路,一个人走得好辛苦。千疮百孔的爱情,还有必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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