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的10年,悲欢离合》
第29节作者:
读花人 举个例子吧,有一次下课铃声响了,教革命史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我实在担心再不下课,食堂里就没有什么可吃的饭菜了,忍不住提醒:“老师,该下课了。铃声响过了。”这是个好脾气的老师,他合上书本,连声说,“好,好,下课。”大家一哄而散。如果我愿意,我不介意做那个出头鸟。后来有一次,另外一个老师拖着不下课,坐在我后排的男生说,“石晓,叫老师下课啊。”呵,他以为他是谁?也配来指使我?我转过头,冷冷地说:“你也有嘴巴,你自己怎么不说?”大一的时候,妈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一件貂皮夹克给我,托我的朋友回校时捎给我。那时也没有多想,觉得暖和就穿上了。有一次被一个阴阳怪气的男生说:“狐狸精来了。”我觉得他是因为辩论赛输给我们班级,心有不甘,可是我偏生度量小,嘴不饶人,“有钱你也去买一件。”总而言之,我不在意背后的指指点点,只有我在意的人才能伤的到我,面对流言蜚语,我照样欣欣然的读书游玩。
恕我直言,和玉苍的故事真的是从大学食堂开始的。我是个贪吃的人,吃不到可口的饭菜觉得一天都白过了的地道的吃货。刚上大学时,觉得学校食堂里的饭菜难以下咽,Q城的小饭馆里的点心也是用大海碗盛着端上桌,一点都不精致,于是经常一个人在外面吃小炒。后来发现学校食堂里的东坡肉和水波蛋味道不错,我就认定了这两样菜一两米饭,重复着吃。可是我是懒得去排队的人,有时候去迟了,菜就卖光了。玉苍很积极,每次去食堂,他总是排在长龙的最前面,于是他每天就帮我把饭菜打好,吃好饭,他说他反正要洗碗的,顺便帮我的碗也洗干净。我想爱洗就洗吧,我乐得袖手旁观。再后来,他直接帮我办了一张教师食堂卡,省的我去学生食堂排队,不过这张卡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很少用。再后来,玉苍对我说:“石晓,我帮你洗牛仔裤吧,看你弱不禁风,没有力气洗牛仔裤。”这个我倒是有点犹豫,玉苍说:“没有关系,你把裤子包起来给我,不要让我的室友看到,他们不会知道这是你的裤子。”对我来说,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对他嘘寒问暖,为他提心吊胆。难道对玉苍来说,爱一个人,也是这样的体贴入微,实实在在的关怀?
我们心照不宣,但是谁都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我慢慢地习惯了他的照顾,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一个男生无微不至的照料的甜蜜。可是,为什么我又总是拿玉苍和云台比较?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两类人,我爱云台,云台不爱我,玉苍爱我,可是我的心能够容得下两个人吗?我不知道答案,但是请相信我,在每一份感情的开始,我都希望能够好好走下去。
日期:2013-01-26 06:59:30
(93)
对玉苍的记忆是片段性的,我窜不起所有的往事。
玉苍不爱读书,每当考试临近的时候,我会认真在教室里复习,他会陪着我,可是他不是用心备考,他翻阅杂志,我警告他好好对待考试,他说他只要能及格就行了,你好好复习,你考得好我很有面子。我对他的这种想法无可奈何哭笑不得,我自己对考高分有种特殊的执着。高考留下的后遗症,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做噩梦,考试的时间快要结束了,可是我的卷子还是一片空白,我催促自己快快写答案 ,可是总是感到力不从心,下不了笔,那是一种很煎熬的挫折感。
有一次和他去爬山,那座山郁郁葱葱,山顶云雾缭绕。我看到了一排凌乱的巨石,一百米左右的宽度,从山顶冲泄到山脚。我贪玩的性格激发出来:“玉苍,我们从石头阵下山吧。”看着我豪情万丈,玉苍有点犹豫,他是个沉稳的人,不会轻易冒险,过了好久,他才说,“好。”石头阵凌乱无章,上去容易下来难,我的脚底一打滑,差点摔倒。幸亏玉苍眼疾手快,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腕,终于把我的重心拉了上来,如果不是他拉了我一把,我想我摔下去的话,没有一命呜呼,至少也是头破血流。我开始有点心虚,怎么这个石头阵走不出尽头?最终费了好几个小时才手脚并用的爬出那个阵营,狼狈不堪,心有余悸。
有一天玉苍阴沉着脸对我说:“石晓,你把自己的东西放好一点。私人信件不要随便放在外面。”
“嗯?什么私人信件?”我感到莫名其妙。
“白**写给你的情书,我看过了。”
白**是云台的高中同学,但是两人水火不相容,他对我说:“云台的女朋友都很风流,你和她们不一样。”我拒绝白**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我和他走到一起,云台就太没有面子了。可是,我又不能阻止他给我写信,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理直气壮的问玉苍:“既然信都看过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他的态度了。现在你告诉我,是谁把信交到你手里?”
“谁把信给我,我不能告诉你。你以后看好自己的东西。”
我的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哪个室友会做这种事情?玉苍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我的室友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情?既然他不说,我就不逼问了,我知道他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我们在校园里从来就没有卿卿我我,也许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情意,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我不想深究了,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忘记吧。
日期:2013-01-26 07:48:07
(94)
我曾经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女孩,如果一个男孩对我很好很好,无以为报,我所能想到的,就是以身相许。我忘记第一次和玉苍牵手的情形,我也忘了第一次和玉苍接吻的情形,但是我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个夜晚,我把我的初夜给了玉苍。
那天,我们坐了火车去上海,到达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天气突然降温,我们什么行李都没有带,我穿着白色的T恤和吊带碎花长裙,冷得直起鸡皮疙瘩。我们在外滩逛了好久,终于在一个小弄堂口的一家小店买到了两件大汗衫,夜黑风高,顾不得形象了,套上汗衫确实暖和了许多。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来。旅店的条件很简陋,隔壁房间的讲话声咳嗽声还声声入耳。玉苍笨手笨脚,想要进入,我除了痛还是痛。结束后,我感到有一股暖流涌出我的身体,我用手一摸,黏黏哒哒的,我说我要去洗手间。打开灯一看,手里和裙子上全是血迹,我有点麻木不仁,机械地不停地用手洗啊洗,搓啊搓。这就是传说中的处丨女丨膜?就这样破了?我知道床单上肯定也是一片狼藉,让玉苍收拾吧,也许他也很诧异我还是一个处丨女丨,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当然知道我交往过男朋友,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们。他的动作很笨拙,好像也没有经验,当然我从来没有求证过,他是否给了我他的处男之身,对我来说,这一点并不重要。过了好久,我回到房间,躺下来,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勇气看一眼床单,我们离开了那家小旅店,我不想回头望,我遗忘了时间和地点。
日期:2013-01-26 08:35:37
(95)
玉苍比我迟一年入学,我们同年毕业,他的学历比我低,这后来也成为了一个阻力。
临近毕业的时候,玉苍说:“石晓,我父母已经帮我安排好工作了。”我不愿意去见玉苍的父母,他尊重我的想法。他频繁的在我家出入,我父母当然晓得我们关系不同寻常。
“我还没有想好。”我确实在犹豫不决,90年代的大学毕业生,身上还背负着户籍制度的枷锁,想把户口入在大城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我有条件把户籍入在Q城,难道就这样放弃了?玉苍是独子,来自一个家族观念很强的家庭,他父母是不可能同意让他留在Q城的。
“回去我们可以过很舒服的日子。”玉苍试图说服我。
玉苍并不知道,我妈妈对他并不十分满意,她觉得他长相一般,学历还不如我,她望女成凤,希望我能有更好的归宿。如果我的父母接受玉苍,那我的人生之路会完全改观,我也许就顺理成章的回到家乡,像我的朋友们一样,干着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然后和玉苍结婚生子,然后慢慢老去。
在你没得选择的时候,你只能一步走到底,可是,当你有所选择的时候,取舍之间,权衡对比,也是一种煎熬痛苦,因为关键时刻,一步路的关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就决定了以后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思前想后,如果回到家乡,我的父母也是会反对婚事,那还不如留在Q城,如果玉苍真的那么爱我,他会追随我,如果他爱我没有那么深,那就让距离和时间来毁灭这段感情。
我鼓足勇气告诉玉苍:“玉苍,我决定了,留在Q城。”玉苍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是他的好,从来不会反对我的选择。
我很幸运,在最后关头,贵人相助,找到了一份工作,把户籍入在Q城。打电话告诉父母,我已经在Q城找好工作,他们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一开始给他们打预防针要在Q城找工作,他们想着让我接触社会碰壁几次磨磨棱角,没想到我运气好真的找到工作了,妈妈在电话那头直接哭了,好像她从此就要失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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