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我还是把Y从异地“火速”揪了回来。
如果没记错,当时应该是在我家附近的KFC,我神情紧张地告诉她有人追求我的事儿。她一边摘掉紧裹着的帽子和围巾,一边长吁短叹地说:我说姐妹儿,我当什么事儿呢,有人追你不是太正常了吗?!我边安抚他边解释:我跟你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知道这次的人是谁吗?她终于在我严肃态度的感召下冷静了下来:谁啊?我认识吗?我不停地点头。谁知这厮竟然几乎毫不费力地就猜到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被自己随口一说但撞上了点子的话吓了一跳:我去,不是吧?你们俩?天呐……望着我求助的可怜巴巴的深情,我们对视了半天。直到最后,她认真地问我:你喜欢他吗?我说谈不上吧,一直拿他当兄弟的。她接着问:那你讨厌他吗?我说当然不讨厌,我们很有的聊。然后她用力点着头,最后轻拍了我的肩膀:姐妹儿,是要朋友还是要陌路人,你自己斟酌。
然后我慌掉了。仔细拿捏着Y的话:倘若我拒绝,我们怕是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倘若我答应,或许还可以开辟出新天地。这两种想法像天使和魔鬼一样侵蚀着我的灵魂,让我喘息不得。现在想来,当时真的太年轻了,年轻到可以轻易拿自己的感情作为挽留住友谊的筹码。重要的是,我相信了,而且还付出了行动。
日期:2013-12-26 23:38:59
2006年的1月27日,记得那一天是大年二十七,逼近了狗年的春节。郊区的炮竹声总是比城市更加喧闹,因此,在我幼年的记忆里,家乡的春节总是要持续好久。家人在闲聊声、各种电视的喧嚣声以及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炮竹声里包着饺子。我独自一人,徘徊在卧室不足三米长的空地上。手中的手机一震,我的身体也跟着震了一下。是他的信息:考虑得怎么样了?我是认真的。我茫然地望着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以及手机上显示出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了C的身影——那是一个我曾用心喜欢的男孩。或者说,是我平生第一次主动喜欢上一个男生。高中时代,我曾为追赶上他的成绩白天黑夜的学习;大学时代,我为了追赶上他的脚步坚持学师范(因为他也考到了这所大学,J学院工科专业);分手后,我为了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坚持当选班长,加入那个我根本不喜欢不屑于走进的学生会……我曾不止一次地梦到过我们复合的那一天,他泪眼婆娑地求我原谅他当年的无知。我相信只要他肯回头,我真的会原谅的。
但是如今,我却要为了留住一个朋友颠覆我多年的梦了。擦干了泪水,回复了一条信息:对不起,我真的很穷,礼物很微薄,但它珍藏了我从今天开始的爱。
几乎只用了几秒钟,我的手机便响起了来电声,是他。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地激动,他说你知道吗,我是真的高兴。我笑着回答,我也高兴,但有些紧张。我的角色转变得要慢一些,请给我时间。他大笑着说好啊,我们从今天起有的是时间。
多年后,我回忆着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倘若19岁的我有着如今的心智,19岁我的母亲倘若知晓C的存在,那么这段恋情一定不会发生。这并不意味着我妈会支持我等待C,而是一定不会建议我那么快就开始新的恋情,尤其是以那样一种关系作为前提。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推断和假设。事实是,C的忏悔一直推迟到了07年底才来,而C的存在我妈甚至在我婚前才知晓。
日期:2013-12-26 23:39:23
2006年的春节过得颇不宁静。大年初三,他约我和他的几个高中同学一起逛石景山庙会。我欣然前往。这是我们自“交往”以来首次约会,心里的紧张溢于言表。他倒是跟平日没什么区别,随意从容,嘻哈说笑,放佛我们还是从前那般。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还好我没去考表演系,真的不擅长角色转变。的确,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正值北京最寒冷的时候,路上的积雪,脚下的冰碴,以及空气里漂浮的酷寒,让我一阵阵发抖。他在一旁动了好几次(大概是想走过来拥抱我),但始终没有走过来。我知道他也畏惧,毕竟我们曾经只是说笑的好朋友。
公交车终于在彼此最尴尬那一刻来临了。我们几乎是狂奔着上了车。他在一旁观望着我坐在哪里,我也知道应该找一个双排空座,但我最终却莫名其妙地坐在一个旁边有人的座位上。他苦笑一下,只好坐在了过道的另一边。半个小时,我们尴尬地说笑,这种说笑和曾经那般天南海北的畅聊真不是在一个层面上。此时我甚至有些后悔答应跟他交往的事儿,因为我害怕这种关系会在尴尬气氛的延伸中废弃掉,甚至片甲不留。
日期:2013-12-26 23:39:51
如果我说身为一个北京人,这是我第一次走进石景山游乐园,一定会被骂成是“山炮”。作为一个郊区长大的孩子,其实这很正常。更何况,我在18岁以前一直跻身在这个并不繁华的小县城里,接触的都是父母亲朋,以及我有数的几个朋友。他便不同,高中就读于北京城小有名气的学校,身边的同学也都相对比较入流。当郊区的孩子还穷尽在“安踏”的繁华骄傲中时,城里的同龄人已经习惯了臃肿的校服配上阿迪的篮球鞋了。
一起跟我们逛庙会的同学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是情侣,另外两个是富二代。同龄人总是有很多欢笑和共鸣,更何况我又是个生性喜闹的人。另外的一堆情侣似乎已经很是甜蜜默契,形影不离不说,女孩子一直小鸟依人地挎着男朋友的胳膊,一刻也不分离。在这方面我们的尴尬也暴露无遗。不用说,他的同学一定知道我们是新的情侣,因为我的手一直插在自己的口袋里。
来过北京庙会的人都知道,往往头几天的庙会堪比三环主路的300路汽车,有个站脚立足的地方就很是不错了,更别奢望像走马观花那般随意了。所以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流挤出彼此的视线。他可能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果断拉起了我的手。这种情况我当然不能拒绝,尤其是我害怕自己掉队的心情胜过了一切内心的紧张羞涩。
大家换了几百块钱的游戏币,纷纷拿着去各种摊位前换取漂亮的毛绒玩具了。另外一个姑娘爱极了加菲猫,所以拽着男朋友狂奔而去,剩下的两个男生也知趣的走到了投篮游戏的摊位前,只剩下了我们这两个“无助”的孩子。
许是源于内心安全感的缺失,我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他嘴角展现出了一丝窃笑,但只是那一丝便立即恢复了正常。
毕竟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即便是演变成情侣,耍起游戏来也依然默契如初,正如同当年我们互相讲解文理科的题一般。因此,在那天的庙会上,我们一路“横刀立马”,收获了一堆的毛绒玩具。羡煞了一旁的兄弟们。而那个女孩子,也的确得到了她喜欢的超大号加菲猫。
年轻人的追求总是那么简单,欢笑也是那么容易得到。那一天我和他终于真正地牵起了手,揽着胳膊逛庙会,甚至最后分别的时候他还吻了我。当然,只是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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