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进行时—一享受孤独和幸福》
第7节

作者: 待卿凯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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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的七天外加之前的四个双休日,我挣了550块钱。我用其中的480元买了一双过季的NIKE,而用剩下的70元外加我当月160块钱的助学金给他买了一个交往以来我所能承受的最“贵重”的礼物——一个飞利浦的刮胡刀。那双天蓝色的慢跑鞋陪我度过了大学校园里最华丽的时光,而那把刮胡刀,也陪他度过了军校生活中最灿烂的日子。
  如今我在任何一次逛商场的时候都可以随机买一双NIKE,就像在街上渴了买一瓶矿泉水一样。但是那种快感完全替代不了大学时代为了圆梦的节衣缩食。而当年的梦想,只是能穿一双哪怕过了季的NIKE,走在大学的林荫路上;哪怕是凑足身上所有的钱,也要送他一个绝不“凑合”的礼物。那把刮胡刀他一直用到了2011年,一次下新兵连被无意中弄丢了,他为此心疼了好久。
  日期:2013-12-27 21:19:00
  他是个从小习惯了拮据的生活而很少装扮自己的人。当同龄的男孩儿一件卫衣、一条牛仔裤和一双板鞋就可以很帅的搭配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惯穿一件绿色的格子衫,一条洗白了的牛仔裤,和一双底子磨薄了的NB。我的确是个大条的女子,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通常都会攒下自己打工赚的钱和助学金,买给他我认为入流的衣服,而我自己的,大多是西单明珠淘来的半袖和街边小店38一条的牛仔裤。送给他的礼物我从来都不凑合,一般都会去专卖店,买我所能接受的不打折的衣服。因为在我心里,我对他的爱根本就不能打折。
  我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又及其自尊的女子。不仅仅因为我对他不打折的爱,还因为我天性的执著和认真。记得前不久中学时代的姐妹M这样评价我:要么就不爱,要爱就死去活来,无法抽身。因此,我要么就会受到彻骨的伤害,要么就会给别人伤害。而他,在我肤浅微薄的情史里,是最幸运的一个。因为我对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疼,也许因为他职业的辛苦,也许因为我们多年的感情,又也许因为我所受过的伤害。我是他的初恋,我有义务让他经历完美的爱情,至少我应该尽我所能地去尝试,去付出和给予。

  日期:2013-12-27 22:06:52
  其实大三是我最忙的一年。不仅仅因为奥运会的奔忙,而且还有学生会的操劳。我的上一届主席也是中文系的。她把大权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不能遗落旁系。我铭记于心,并一直努力坚守着她的岗位,小心翼翼地想要做得更好。事实证明我的能力似乎真的不次于她,因为自我继任以后学生会的规模一直在稳步壮大,而且当时我所在的班级几乎包揽了多半的部长,一直对学生会要职虎视眈眈的外语系也一直被我们中文系强势地控制在虎视眈眈的状态,这让当时的外语系主任一百个不满意,但是他操着浓重皖音的小嗓子也只能保持在逼逼叨叨的局面里。而我们的系主任,对中文系历史性的大逆转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满意,甚至每一年的学生会经费都因为他老人家的支持而多拨一些。除了例行活动以外,我几乎每个学期末还能带兄弟们小搓一顿。

  其实我的工作能侥幸取得进展,获得肯定的最主要原因是,G的鼎力支持。前面我说过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在相声曲艺方面也非常有天分。因此,学生会每次举办的文艺活动,他几乎都是随叫随到,而且非常有台风,力求出其创新,每一次几乎都是因为他的存在使得场上座无虚席,那种幽默足以让人前仰后合,随想随乐。直到在我即将卸任的最后一个月里,他以自己专业而幽默的“相声专场”震撼了三千多人的学院。那几年,也许中文系会有人不认识我,但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存在任何一种可能性不认识G。他的火,不在于多么想出风头,而在于每一次的组织者都是我。这一点我心知肚明而且感恩戴德。但是他想要的感谢方式我永远都给不了他,那就是——在一起。

  我大学时代也许是我27里经历的最嚣张最华丽的时光。那种华丽,是任何一件奢侈品的装饰都无法取代的。我的成绩一直保持在中文系师范生的第一名,因为每一个老师都会因为我“学生会主席”的头衔给予我几乎满分的平时成绩。我是班上首批入党的人,因为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一张反对票和任何一个反对者的存在。我每年都会获得优干、三好和奖学金,因为偌大中文系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在校的业绩和成绩超过我。我知道我远远没有这么优秀,而是因为G的优秀。他的人际不知道要好我多少,他的知识不知道要多我多少,但是他甘愿做一个衬托者,遮盖自己几乎全部的锋芒和光亮,去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我关注和在乎的事情上。

  因此,没有人会公开跟我叫板和挑衅。因为他们知道G喜欢我,纵然他们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系主任对G的喜欢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父子的感情。G也对这个老头很尊敬,他们时常扎在老头的办公室聊天,一聊就是一个下午。当然,老头也喜欢我,因为他欣赏我的健谈和工作能力。用老头自己的话就是,中文系已经很久没出过我们这么优秀的学生了。而一直到毕业,老头的心愿都没能实现,那就是撮合我和G在一起。这也许是他认为留给他退休前最大的遗憾。我一直觉得愧对于他老人家,是情真意切地愧对。因为我理解他的心意,也尊重他的意图,那就是让两个应该在一起的年轻人在一起。

  我们毕业后的两年我一直都会和G在教师节那天去看他老人家,我们爷仨围坐桌旁,共叙往事。2010年的教师节我们聚会散去的时候,我和G站在西坝河的过街天桥上,和老人告别。老头笑着对我说,孩子,有心事的话告诉小G,他始终会帮助你。一时间我眼泪四起,不住地点头。
  我和G走在北京夜晚并不十分喧闹的三环街头,思虑万千,但终沉默不语。在车站我已经错过了将近十辆的公交车,但仍不知该以怎样的话题离开。最终,他轻声说,让我抱一下,然后再也不烦你。我尴尬地戳在路旁,秋风瑟瑟,浑身发抖。最终飞也似的挤进了路边停靠的一辆出租车里,任由他战栗在那个萧索在车站旁。我想他当时一定失望死了,因为我的懦弱和过分。
  时至今日,我依然悔于那一天的怯懦。其实我多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但这个想法来自如今拥有27岁心智的我,而非23岁。
  日期:2013-12-27 22:27:40

  在我当年学生会最忙碌的时候,作业也就真的成为了一种负担。每周好几个三千字的论文明明已经是中文系的家常便饭,但繁忙琐碎的工作仍然让我吃不太消。所以那段时间要感谢G,毫不犹豫承担了我们两个人的作业任务,而且他会以他那般犀利的笔锋和我一样细腻的情感各写一份(作业完全以电子版打印后上交),以防老师发现任何纰漏。所以,G其实贯穿了我的整个大学时代,我的任何一个细节和任何一段时光里都少不了他的身影。我一直对他怀有特殊的感情,谈不上爱,但也远远超越了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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