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进行时—一享受孤独和幸福》
第44节

作者: 待卿凯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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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11 18:45:09
  其实面对不久以后的婚礼,我并没有其他准新娘那般的激动,尤其是要嫁给一个自己苦恋了多年的男人,我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般。
  而面对这所我即将离开的学校,我也没有过多的留恋,巴不得越早离开越好。而关于我的婚礼,除了小Z以外,我对外界一直守口如瓶。因为我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世故庸俗的人参与到我的幸福步伐中来,哪怕是众望所归的婚礼。
  倒是学生里面,争抢着要成为我的伴娘,纵然她们只知道我拍了婚纱照,并不知道我的婚期。这里面竞争的最激烈的要数阿季和小雪。这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儿,前者活泼开朗,或者谨慎内敛。但是她们都跟我很要好,尽管她们的共同点是都不爱学习,但是我并不看重这个,尤其是在中职的校园里,成绩不好并不能成为衡量一个学生利弊与得失的准则。
  对于“伴娘”的选择,其实我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是一个我喜欢的人,哪怕不是闺蜜也未尝不可。Y当时也拍了婚纱照,但是她对摄影师的技术并不太满意,一直抱怨那个化妆师把她化丑了,以及摄影师的选景和拍摄并非她期待的那般尽善尽美,纵然她花了小两万的价钱。她问我,你的婚纱照怎么样?我说还好吧,就是为了结婚用,随意点儿挺好。她问,那婚庆选了吗?我说没呢,不着急,满大街都是。她惊诧地说道:那怎么成啊!一辈子的事儿,怎么能满大街找呢?我说那怎么了,难不成我非得去央视找个承办春晚的?她立即改口:哦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应该精益求精。我“呵呵”笑着,实在不知该说些设么好。

  我俩那些天经常性见面,无论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跟“付款”这个动作相关的举动里,她都会无一例外展示出一个动作,那就是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出一条短信息:你看,我这个月又刷了他小两万了!
  对于这个动作我很不耻,这并不是嫉妒,而是我似乎感觉到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个刚刚得到一笔横财的暴发户,而非一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现我们彼此越走越远,却还要故意生拉硬拽地往一起凑。
  老公一直不太喜欢Y,从上学时候起。甚至我身边的中学时代的好朋友如琳琳这些人也都不太喜欢她,但大家除了“伪善”这个词以外,能说明的原因大概只有不喜欢她身上那个“劲儿”了。2011年我曾带她来我们单位监考过一次,一来因为她那时候还很节俭,二来因为这种社会性的监考能多少赚到一些零花钱。但是那天我差点儿没气死,因为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穿了件落地而鲜艳的抹胸长裙就“公然”走进了我们的校园里。小Z说,这儿真不是“烟花”场所,要是让那帮“老棒子”看见,还以为你带了什么人来呢!但是超哥却说,这个姑娘尽管不漂亮,但是她身上的味道挺“招”男人。我不耻地捶了他一拳,然后走进我的宿舍,让她一分钟之内换了一套“良家女子”的衣服,才勉强混过了监考。从此,我再也不敢带这姑奶奶来监考了,更不敢告诉别人她也出身教育口。只是我从小的情谊放在那儿,所以大家一直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日期:2014-01-11 18:59:00
  恰逢六月,我所带的毕业班学生也要面临着择业和升学的双重选择。我看着这些美丽的姑娘从09年的青涩稚嫩一直走到了12年的亭亭玉立,心里有着万千的感慨。她们曾经让我几度失落,也几度悲喜,但却化作了浓浓的情谊。那种离别前的不舍,是我后来与所带的班学生之间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情感,是那般依依不舍,至真至纯。甚至在6月的结业典礼之后,我面对着这群几分钟之后就要各奔东西的孩子,竟然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孩子们也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几度不舍,又几度哽咽。
  也许人生中会有很多个“第一次”,也会有很多种离别,但是这却是我工作以来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我甚至曾经饱受过来自学生言语上的攻击和屈辱,但无一例外选择了强硬和还击;也曾经饱受过来自这所学校各个阶层太多的不公正,但是无一例外选择了隐忍和沉默,只是今天,我却没有忍住离别的泪水。
  然后我尽量微笑着,面对着这些同样闪烁泪光的孩子们走出教室的门。我知道我再也不会站在这里的讲台上了,就正如他们再也不会回归到这里成为讲台下的学生一样。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和这所学校告别,只不过,他们选择光明正大的毕业,而我,选择全身而退的告辞。
  日期:2014-01-11 19:16:48
  学校六月底的“期末考试”一过,我利用语文首场考试的优势,飞快地判好了卷子。给另外四个我任课班级的学生们每个人一个超乎他们想象的高分,然后把我本学期所有的“总结”和要上交的材料往办公桌上一放,选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周末“卷铺盖卷”走人。
  这当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在这所偌大的学校里,我只选择提前跟学生告了别,却没有通知任何一个这里的同事,包括小Z。当然我还告诉了保安,因为我离开的时候送给了他们两盒未拆封的西湖龙井,以及几包从学生那儿没收的香烟。而我那张对面电影院的VIP贵宾卡,则选择塞进了超哥的门缝里。
  我哥的车在马路上飞驰,而我的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释放感。我把我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但是我带不走的,也全都留下了,比如记忆,以及有可能的离别的眼泪。
  没过几天我的专业组长打来电话,嗔怪我的“不辞而别”,同时表明大家想聚餐为我送行的想法。我友好而公事公办地给予了回绝。我每当不想让自己为难,却又不好推脱别人的邀请的时候,都会说一句相同的话:再说吧,来日方长。而这种拒绝方式,让我屡试不爽。我确实不想见他们,因为我甚至都想象得出他们会说一些什么。身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教师,我心里感念着这个团队三年来给予我的爱护和帮助,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我确实厌恶他们的虚假和世故。也许我还不够成熟,也许这恰恰表明了我的青涩。只不过,我想最后为我和这里的格格不入找一些光明正大的理由,难道不行吗?

  日期:2014-01-11 19:35:01
  小Z也在不久后打来电话,表明她对我的思念和即将两地牵系的不舍。她的调出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完,就坐等新学期的开学了,这样她就可以以“新生儿”的身份重新步入她期待的普教口了。只是她的行李还没有运走,因为她的新单位离这里很近,她打算新单位腾出宿舍她立即就转运行李。
  我俩在电话里又对“前任”单位好一顿抨击,并标明了只要离开就不后悔的坚定情绪。末了她说,我必须去参加你的婚礼,尽管你没邀请我,但是我必须去,因为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成就,我只交到了你这一个好朋友!只有你对我说实话,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爱情上,我会一直记得你的直言不讳……
  听完了她机关枪一般的叙述,我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的确,我也舍不得她。三年里,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都少不了她的陪伴。每一次委屈和挣扎,都少不了她的鼓励。人在逆境之中更容易成为知己,所以,我们的友谊的确不掺杂世俗的东西。记得我们即将调离的最后时光里,有一天在食堂吃早饭,一个我一直尊敬的“大爷”级同事端着早餐坐到我们的对面,慢条斯理的对我们各自离开的原因给予剖析。他分别指着我和小Z说:你的离开是因为不喜欢领导,而你的离开则是不喜欢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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