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恐惧——世上最让人恐惧的是什么?》
第16节作者:
唱歌的老牛 “我本来想到他那么胖,不定有什么高血脂、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可没想到,检查下来,除了腿上那点伤,他全身上下没一点毛病。拿医生的话说,他的身体,好得很!”周春娥说:“你说,怎么可能一个月的时间,突然就得上心脏病了?不可能吧?”
司马子鉴点点头,问:“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周春娥说着,停了下来,打量着两人,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说。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我觉得,我老公是被吓死的!”
“为什么?”司马子鉴和颜月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为什么。要是你看到我老公临死前的模样,你也会认为他是被吓死的。”周春娥说,张振江出事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她就去找楼下的几个老友打麻将。发现张振江出事后,邻居来叫她,她回去一看,只见张振江躺在地上,两眼圆瞪,手捂胸口,表情极度惊恐。当时,她就觉得,老公一定是被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吓死的。
“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颜所长?”司马子鉴问道。
“我能说吗?丨警丨察都说,我老公死时,房门和窗户都关得好好的,也没有外人进出过的痕迹。那吓死他的东西肯定就藏在我们家里。”周春娥说,张振江死后,她就不敢住在那里,一心要把那套房子卖掉。她说:“我要是说我老公是被吓死的,我那房子还卖得掉吗?”
“可是,你老公不是镇上最胆大的人吗?”颜月道。
“最大胆的人?”周春娥苦笑道:“也许吧。大家都觉得他敢一个人在公墓守夜,胆子肯定大。不过,我们自己才知道,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当这种大胆的人呢?”
“可毕竟只有他敢去公墓守夜,其他人不敢。”司马子鉴想到侯木匠的老婆说过“张振江是到镇上后胆子才变大的”,于是又问:“你老公是不是一直就很胆大?”
周春娥摇摇头,说:“没有人生下来就胆大吧?至少我老公不是。以前的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才开始组织建筑队的时候,因为镇上一直拖着工钱没给,大年三十他被十几个工友堵在这屋里。事后他告诉我,那一次,他也被吓坏了……”司马子鉴知道,周春娥说的,应该就是侯木匠老婆在车上讲的那件事了。
日期:2013-03-03 14:56:00
“你们想想,十几个汉子拿着砍刀、斧子,举着火把把我们家团团围住。还说不给钱就不走。那能不害怕吗?”周春娥回忆着:“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要是有钱,我们能不给吗?也怪我们老张那时刚刚搞建筑队,没经验。承包一个工地,要提前打点关系,还要垫材料费。前几年挣的那点钱全都垫进去了,都等着完工后收到剩下的工程款给公人发工钱。可眼看好不容易房子修好了,人家就是不验收,不验收就收不到剩下的工程款。后来才知道,是我们老张不懂规矩,没有去打点负责验收的人。好容易总算验收了,人家也找了各种理由说不合格,剩下的尾款扣来扣去基本就没剩几块钱了……”
“那晚上,老张吓得不得了,一大老爷们,腿都在哆嗦。他以为自己已经活不过年三十了,流着泪把后事都安排好了。结婚这么多年,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流泪。”周春娥苦笑道:“都说,这人的胆子是吓大的,我看是这么回事。”
说到这里,周春娥抹起眼泪来。司马子鉴和颜月不由赶紧劝慰了她一阵。周春娥慢慢停止了抽泣,又接着说道:“可能被吓得次数多了,胆子真的会慢慢变大吧。我们家搬到镇上后,他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
司马子鉴好奇地道:“除了守公墓那事,他还做了什么胆大的事情?”
“胆大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周春娥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又低头沉默了许久,这才长叹一声,道:“这些丢人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振江他,他这两年挣的钱多起来,居然也变了。竟然和……和吉红云那个狐狸精搞在了一起。你说他胆子大不大?我们家就和刘全住对门,他居然敢搞人家的……人家的女朋友!”
“吉红云?”司马子鉴觉得这名字很熟悉。
“不就是那个什么温泉度假村的女老板吗?”周春娥撇撇嘴,一副不屑的表情:“那女人真算得上不要脸。她本来是刘全的初恋女友,不过那几年刘全没钱,她就跟了一个大老板。那老板还给她一笔钱买下那个度假村。刘全这两年卖医疗器材挣了点小钱,回来后,两人又搅在了一起。你说,这样一个破鞋,他也……我都觉得丢人!”
司马子鉴和颜月交换了一下眼神,相视会心一笑,他们意识到,今天很可能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吉红云和刘全是初恋情人;而吉红云又是张振江的秘密情人;刘全和张振江不但是邻居,还是张振江死后的第一个目击者和报案人。他们三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全难道真的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日期:2013-03-03 15:12:00
第九章
回到芜山镇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路上司马子鉴和颜月就商量好今晚就去刘全了解一下情况。两人在百文街街口一家小店顺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龙山小区”。
“龙山小区”位于百文街四号。这是个仅有四栋六层住宅楼的小区。据颜月介绍,这里本来是一个石油部门的疗养所,后来疗养所搬走后,房子就卖给了本地居民。颜月说:“芜山镇是个小地方,你别看这公寓有些陈旧,可这已经算镇上最好的小区了。镇上这两年发点财的人都喜欢在这里买房子,毕竟水电气这些都比自家的老房子方便些……”
说话间,两人走到一栋单元楼下。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楼道里黑咕隆咚的。颜月告诉司马子鉴,张振江家住在六楼,刘全就住在他家对门。说着,她使劲跺跺脚,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这才朝楼上走去。
楼道里面的灯有些昏暗,楼梯扶手上陈年的油漆早已经掉得斑斑驳驳,加之上面覆盖了厚厚的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每个楼梯转角处堆放着旧自行车或是纸箱一类的杂物。楼梯上也不时有几张纸屑和瓜壳。看得出,这个小区几乎没有人管理。
两人走到二楼,却发现楼道灯没亮。颜月跺了一下脚,灯依然没亮。她又使劲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将刚刚才熄灭的一楼楼梯上的灯都震亮了,而二楼以上的灯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司马子鉴也跟着拍了拍手,却听见从头顶有人叫道:“别拍手了!没用,二楼到六楼的灯都坏了。慢慢摸上来吧。”
“这就是刘全。”颜月轻轻碰了司马子鉴一下,又对着楼道上方大声道:“刘全啊,我是颜月。我们正要来找你。你才回来?”
“这不,这几天降温把我也弄感冒了。昨天就去找薛医生看过,一直没好。刚去诊所找薛医生又开了两天的药。”楼上那人应道。
“你不就是做医药代理的吗?怎么也没办法了?”颜月和他玩笑道。说着,她掏出手机,用屏幕上的微光照着楼梯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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