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工作的时光里,虽然有一些小的波折,但毕竟没有大学时代的惊涛骇浪;虽然有些同事关系比较淡漠,但不再有人欺负我、污蔑我、看不起我。比起曾经的忧郁和压抑,我显得阳光多了。
能说会道的活泼开朗和不自觉就会流露出来的柔弱无助在我的身上矛盾而又和谐的交织,让我吸引了工作场合遇到的很多男同事、男客户。
我曾经在直销公司里被十几个男孩子用各种方式献殷勤和精心呵护着,也在文化公司里被老板及他的侄子不止一次的暗示或明示。不是没有被感动过,也不是没有心猿意马过,我之所以仍然死心塌地跟着小黑,或许,仅仅只是因为,那些爱慕我的人,并不十分优秀,对我的诱惑力还不够强。
当我被人表白,看似无动于衷却又虚荣满满的回来;当我奔波忙碌了一天,还要去市场买菜,气喘吁吁的爬上九楼;当我想到未来,我们会不会一直这么穷,小黑会玩游戏玩到哪一天。我的心里,对小黑,从偶尔的忿忿不平,到充满着失望,甚至带着隐约而真实的恨。
每次有人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怎么从来没见他接送过你,他是做什么职业的?我一边回答,他还在学校读书呢,研究生,哪里走得开,一边心里面有无限的郁闷。我看到一个普通的保安或者街头一个卖报纸的,我也在心里想,随便哪一个男人都比小黑强,起码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来养活自己。
有一次,我问他:你准备就一直这样下去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怎么办?
他冷冷的回答:我连自己都管不了,我还有能力去管你?怎么办?一起死!
我恨不得拿刀剁死他,我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洗手间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蜷缩成一团。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和小黑说:好吧,你曾经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陪了我四年,现在,就让我用我的青春,给你殉葬。
我们的生活从未富足过,在工作和失业的间歇里,和有些公司不买社保也没有其他保障的情况下,我常常一个人在心里面陷入无限的恐惧:万一我得了什么大病,我指望不了任何人,我也不可以为家里增加负担,我就只能一个人躲在某个地方等死。
带着对小黑的不满和恨意,带着很多次想和他分手却欲罢不能的矛盾与犹豫,我看似平静而正常的和他相处着,心里面却越来越渴望能重新爱一场。
杂志社组织全体员工去桂林旅游。
卧铺车厢,从头走到尾,都是熟悉的面孔。离开了工作的环境,大家都好像变了一个人。平常因为跨部门、不怎么打交道、几乎一句话没有说过的同事,也聊得不亦乐乎。我们喝啤酒,玩飞行棋,斗地主,想各种怪招修理输家,哈哈大笑,欢声不断。
桂林的山山水水之间,阳朔妖娆妩媚的夜色里,我的周围一直聚集着好几个男同事,他们或大胆或躲闪的眼光不时停留在我的脸上,而我就假装不知道。可是,在我的心里,第一次,我特别特别的不愿意回广州,不愿意回到小黑的身边。
桂林归来之后,每一天,有人在QQ上陪我从早聊到晚,风趣幽默,逗得我非常开心。每一天,我一从公交车上下来就会“偶遇”,然后我和他一起谈笑着走到公司。每一天,有人约我一起吃午餐,我不爱吃的或者吃剩下的,他就全部扒拉到自己碗里。每一天,有人给我发内部邮件,一首带着MV的情歌,比如《pretty boy》。
渐渐的,我开始“加班”;渐渐的,我周末也要外出“工作”。
小黑从我的手机上发现了某些端倪,他狠狠的把手机砸在地上,我扑过去咬他,他把我狠狠的推开,我的尾椎骨被撞在电脑桌的尖角上,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开始对我不理不睬。我向他解释,我真的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无动于衷。我买了宵夜回来哄他,他直接倒进了垃圾桶。我找他的好朋友打电话给他,他冲着他们吼,别多管闲事。
我做错了吗?我并没有真正喜欢上别人,我只是觉得和小黑在一起压抑而无望,为什么他不肯珍惜我,为什么我被很多人爱着,却要忍受他的暴戾和折磨?
更多更多的恨,在我的心里面,像野草一般疯长。
日期:2014-01-19 16:45:09
在杂志社清闲无聊的过了大半年,某一天,我心血来潮,给谢教授发了一封email,感谢他当年对我的种种关心,以及请求他原谅我的过度自尊而导致的不告而别。
他很快回信,约我见面。
他欣喜的看到我谈吐之间处处表现出来的成长,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只是不停的问我,现在的工作环境怎么样,要不要他帮我换一份更好的工作。
我说:我尝试了很多的行业,做不同的工作,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未来,我希望有机会自己创业。
面对我“大言不惭”的宏伟志愿,谢教授并没有打压我的异想天开,相反的,他特别欣慰的说:我真是没有看错你,有能力,有志向,我会大力支持你。
然后,他就告诉我,他和另外两位伙伴,一起成立了一间公司,但是因为大家都很忙,并没有真正开展过什么项目。他说:你完全可以利用我们几个人的资源和人脉,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在开始阶段,公司每个月发给你两千块钱的生活费,等运营稳定了,这间公司就送给你。
和几年前成为他的助理一样,我再次被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的“馅饼”砸中了,而谢教授就是我的幸运之神。
他约了公司的另外两位投资人和我见面。一位是政府高官,开着车,我们三个人去爬帽峰山。他们都比我年长二三十岁的年纪,他们的学问和见识,与我的浅薄相比,犹如汪洋大海和小溪流的差距,可是,我在他们面前丝毫也不紧张,我们轻松愉快的聊着天,没有年龄、身份的差别。
第二位投资人陈先生,是一位美籍华人,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是某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的嫡传弟子,他还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专家,曾经在华尔街某知名国际金融集团担任副总裁。
也许是为了给我的加入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谢教授告诉陈先生说:你刚刚回国,事情那么多,我帮你找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做你的助理。
在去吃饭的路上,陈先生很有兴趣的问我对营销的看法,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思路胡吹乱侃了一路。
他颇为欣赏,然后告诉我:我们正在上海和苏州,与国外一些知名大学合作,做跨国的教育项目。简单说,你可以在国内读到与国外相同的课程,然后拿到国外的学位。公司虽然刚刚成立,但是我们有很多的风险投资商,每一位股东都很有背景,而中国的教育市场无限庞大。我真诚的邀请你加盟!
我惊呆了!不是说让我去自主打理广州的现有公司吗,怎么变成去上海?
我问谢教授怎么处理,他说:这件事情我之前都没有听说,但是,我觉得这对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你应该去,就算万一不好再回来广州,对你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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