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五个与欲望有关的故事》
第28节

作者: 千山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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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5-17 22:26:11
  一衫发现自从和徐航分开后麦小娴的闲暇时间忽然多了起来,时不时地发来几条信息,打来几次电话。一衫也乐于和麦小娴打发自己上班时的闲散时间,许多次的闲谈里一衫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中学的一段段幼稚时光。
  周一下班时一衫又接到麦小娴的电话,麦小娴问一衫晚间有没有特别安排。
  “没有。”一衫回答。
  “那我一会去找你,在你单位门口见。”麦小娴说完挂了电话。
  一衫给汤线打去电话说晚上要和麦小娴出去。二十分钟之后一衫被麦小娴拉进一辆出租车,麦小娴告诉司机一个地址,之后便一脸兴奋地拉住一衫的手臂,“今晚的事情十分特别,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一衫笑着看向麦小娴,却没有追问。
  出租车行驶到市区南端的落水街上停下。麦小娴先和一衫在一家川菜馆吃了晚饭。吃饭时麦小娴不停地翻看手机,像是恐怕错过了任何一条信息或是一个电话。终于在晚饭结束时麦小娴收到了久等的信息。麦小娴看过手机后喜笑颜开地催促一衫说,“快走,快走,还有半个小时。”
  一衫跟着麦小娴走在灯火摇曳的落水街上。新燃的灯火映照着未暗的天色,显得一条落水长街尽是暧昧的光影。街边的酒吧,餐厅,酒馆,饭馆错落交叠,或深沉或放纵,或简陋或雅致的气息相互氤氲,其间更有竹笛飘扬,吉他轻弹的开放沙龙,古怪画室,说唱茶楼,一衫行走在古旧的石板地面上,心里暗暗后悔这样的地方竟然对自己是如此的陌生。
  终于在一家没有名称的酒吧门口麦小娴拉住了一衫。酒吧门外一个身穿黑色短袖衫,手臂上纹刻着某种蛮荒野兽的男人礼貌而略显亲切地对麦小娴点了点头,推开了酒吧大门。
  “我的朋友的男朋友,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走进酒吧时麦小娴对一衫说。

  酒吧里不见人来人往,只在一块圆形舞池的前方聚集着略显混乱的喧嚷。一衫和麦小娴小心翼翼地走进人群,很快找到了两个人的座位。
  “这里怎么都是女的?”一衫看到前后左右尽是与自己年龄相近或是比自己年龄稍小的女人,女孩,轻声问麦小娴。
  “这里只接待女客。”麦小娴回答。
  一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警觉地轻声问麦小娴,“这里到底是什么酒吧?”

  “脱衣舞酒吧。”麦小娴不在意地回答。面对意想之中的一衫的诧异神情,麦小娴接着说,“放心,这家酒吧的老板虽然算不上什么艺术家,却也不是流氓,品味绝对过关。”
  “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封掉么?”一衫有些担心地问。
  麦小娴清楚一衫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回答说,“所以这里绝不对外,来这里的都是老板的朋友,”麦小娴说着接过一名服务生艰难递过来的两杯饮料,把一杯交给一衫,“或者是朋友的朋友。”
  “哦,”麦小娴喝一口饮料,补充说,“今天是这里的第一天营业,全场免单。”
  一衫虽然相信麦小娴,但对于这样的场合还是心有顾忌。她正想再说些什么,酒吧内的灯光忽地全部暗掉。一片尖叫声中,前方舞池的周围亮起一圈光线暗淡的脚灯,投在舞池中央的射灯灯光也逐渐明亮起来。尖叫声越来激烈,终于一束白色的追光直打在舞台中央,一条几乎赤裸的身体骤然闪现。

  一衫只感觉自己瞬间被一阵强大的热浪席卷,周围的气氛热烈得如同毒日之下的汹涌热风让人无处躲藏。一衫的耳膜被叫声鼓荡,一双眼神不受控制地被推向舞池。舞池中的男人凝立于白光之中,俊美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身材尽显无遗,一条黑色的紧身丨内丨裤凸起着熟热诱人的轮廓,丨内丨裤的边缘开始在越来强劲的光线之中逐渐隐去。
  当震荡的音乐响起,当舞池中的那条躯体开始刚劲强健地舞动,当注进舞池的灯光开始剧烈摇动,当更多的舞男自不同的方向落进舞池,一衫早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听觉,视觉的存在,直陷入一片激烈癫狂的浪潮之中。但也就是在这种恍惚无着的状态里,一衫又清醒地感觉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她独坐一角,神情自然,姿态从容,两只眼睛平静清澈地看向自己,似在微笑,又似在安抚。
  一衫渐渐平静下去,慢慢驱散着附着在皮肤上的虚假热量。不觉中她的手轻轻地碰到了麦小娴的手臂,让她有些诧异的是,透过一层虚热的空气,麦小娴的手臂竟是同样的温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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