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五个与欲望有关的故事》
第27节作者:
千山五道 日期:2013-05-03 21:06:40
两个人又在江边站了一会,尚书东就被一个扰人的电话叫走了。
“我得回公司,老板要和我谈离职的事情。”尚书东离开之前对汤线解释说。
汤线却不是很在意,甚至连失落的心思都没有。尚书东走后他独自沿着江边闲走下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翻来覆去竟然都是麦小娴的影子。
最近一段时间,汤线想起麦小娴的时间越来越多。汤线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他想起麦小娴的原因绝不是因为性的幻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汤线才觉得越来困惑,根本想不清理由。中学时麦小娴身周仰慕无数,但对于汤线她一直都是莫名其妙的绝缘体。汤线可以与她聊天,说笑,偶尔约在周末看看电影,逛逛书店,但汤线却从来没有对麦小娴有过任何过分的想象。麦小娴对汤线也是相同的自然从容,从不避讳,从不做作,也从不越线。进入大学之后,麦小娴时常借用汤线避开许多无谓的侵扰,汤线虽有不耐,却也愿意帮忙,但无数次的来往当中两人之间仍然是从前的平静从容,默契地平衡着彼此的距离。一衫出现之后,汤线和麦小娴的关系依然如故,唯一让汤线诧异的是麦小娴与一衫的一见如故。汤线曾经对尚书东说过,麦小娴和一衫的完美关系可以让他拾得更多的空闲时间,但也十分容易让他从此在麦小娴的面前体无完肤,全无秘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欣喜或是担忧。
又在江边闲走了一阵,忽然有人在身后轻拍了一下汤线的肩膀。汤线回过头,看到手里撑着一把白色遮阳伞的米安然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米老师这么早就出来约会?”汤线似开玩笑地说。
此时的米安然退去了在学校时的含蓄衣着,一件淡黄色的薄衫里隐现着胸衣的暗影,一条橙色的短裤下是两条洁白丰腴没有遮掩的长腿,一双同样洁白的脚下一对高跟亮色凉鞋,使得米安然的身形越显优美。
米安然轻笑一声,“是我记错了时间,来早了就一个人在江边随便走走。”
汤线明知米安然同是说笑,却也没有心思猜度真相。
“汤老师请我喝杯饮料吧,我渴了。”
或是天气的原因,或是尚书东离开时留下的失落在此时显现,汤线意外地发现米安然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耐听。
两个人走进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在一面落地窗边坐下。
咖啡厅里冷气弥漫,米安然近在眼前的一条身影,一副面容在自落地窗透漫进来的天光里越显清晰。汤线感觉着体温的下降,看到米安然胸前开合适度的领口中露出的一双丨乳丨房的洁白夺目的缝隙,立刻便有些后悔。
服务生端上咖啡后米安然只是轻轻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冰块,并不说话。汤线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连忙主动和米安然聊起学校的事情。米安然越来沉默,多数的时间里只是笑着听汤线说话,听得汤线刚刚降下的体温缓慢回升,不觉中额头脑后竟现出了汗水。汤线不擅谣言,不屑传闻,能和米安然说起的事情本就不多,最终逼得汤线险些说出运动会那天他发现的魏希白的那件不是秘密的秘密。心烦意乱之中,汤线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只恨米安然面前的那只咖啡杯太大太胖。就在这时,米安然像是突然愣了一下,一条散发着陌生香水气味的身体倾向汤线,一对鲜美轻柔的嘴唇微微张开,轻声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同时,汤线明显感到米安然的一只不觉温度的高跟鞋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脚踝,并且正不可阻挡地缓慢爬升。
“我还有事,不好意思。”汤线来不及编造借口,黑着脸拿过钱包便要叫服务生过来结账。
骤然凝滞的气氛中米安然忽然放声大笑,笑得附近的陌生人纷纷侧目。米安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收了笑声,不好意思地对汤线说,“汤老师,和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从米安然清澈的眼神里汤线终得解脱,但放松下来之后还是觉得这场和米安然的遭遇实是糟糕至极。
这时的米安然也有些过意不去,叫过服务生,一边按下了汤线的钱包。
“是我有些过分了,给你赔礼。”米安然把钱交给服务生,不要意思地对汤线说。
汤线无奈,也只好笑笑,“既然是玩笑,我不生气,你也不用认真。”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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