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平凡人家的饮食故事》
第35节

作者: 大头宝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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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27 15:13:00
  “真是会挑时候。”荠儿佯装不爽,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把菜摆好了,荠儿略带夸耀地拍着胸脯道:“快来尝尝我的手艺!这可都是我做的呢。”李县丞看着桌上的菜,有些不相信:“这拌野菜和汤我信是你做的,不过这豆腐、乳鸽和卷子么,”李县丞笑了笑:“我还真不信是你做的。”荠儿撇撇嘴,把安生拉过来:“你问他就知道啦。他可一直给我打下手的。”安生还没讲话,就被婉容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哥哥你快别逗荠儿了。这菜都是他做的,我和老板娘一直在屋里聊天呢。依我看,这些东西里面,最费功夫的是这个花卷吧?”荠儿夸张地点点头,一脸骄傲:“对,这个花卷是我原创的,你们尝尝!”

  “雕虫小技。”老板娘笑骂了荠儿一句,拿起盘子给大家分花卷。那花卷还冒着热气,切面整齐,白色、紫色和黄绿色层层相间。轻轻咬一口,野菜的清脆,面的筋道和鸡蛋松软的口感混在一起,让人欲罢不能。野菜的清香配上鸡蛋,变得不那么清苦,牛奶和芝麻盐让花卷香气四溢又不腻人。李县丞咬了一大口,细细咀嚼后大声称赞:“好吃。这花卷把苦、甜和咸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很奇妙。”荠儿开心地又盛了一大勺豆腐肉糜递给李县丞道:“它们俩得配着吃,不信你尝尝。”李县丞半信半疑地将那勺菜放进嘴里,半晌后使劲拍了荠儿一下:“好小子,真有你的!这菜做得好,咸香鲜美。真不愧是老板娘教出来的!”老板娘得意道:“这乳鸽和汤是我教的,这花卷和肉糜可真和我没关系。您说这菜,跟婉容的玫瑰酪比起来,哪个吃着好呢?”

  荠儿一听老板娘提玫瑰酪,愣住了。他偷眼瞅着婉容,见她虽然面色如常,却暗咬银牙,显然是在紧张李县丞的回答。李县丞没注意到几个人的情绪变化,笑道:“婉容做的玫瑰酪是点心,荠儿做的菜是主食,按说不可以相比的。不过荠儿眼下做菜就这么厉害,假以时日,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候,怕我家婉容的玫瑰酪不是他的对手了。”
  李县丞的话只是无心之言,也许还有客套的成分在里面。可荠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婉容的眼睛好像一下子空洞了,无精打采地拨拉着碗里的丸子,老板娘像是松了一口气,可一点也不像如释重负的样子。几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饭,婉容借口累了,和李县丞一起离开了。临走前,婉容偷偷附在荠儿耳边,低声道:“你们老板娘这下可以放心了。”
  日期:2014-01-28 13:25:00
  “什么?”荠儿不明白婉容什么意思,还想继续发问,却被老板娘拉开了。荠儿听着李县丞家的马车渐渐走远,忙回头问老板娘:“她什么意思啊?”老板娘故意拉长脸道:“还不是你。你跟人家说我这几天不对劲儿,还跟人吵起来了。”荠儿红了脸,小声嘀咕道:“我那还不是关心你么。”老板娘撇撇嘴:“关心我你就别撞人啊!在大街上被人讹钱是不是挺丢人的?”

  “我被人讹钱你也知道了?是不是婉容来要钱了?那你从我工资里扣吧,我真的…”荠儿一着急,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被老板娘一把堵住了嘴:“婉容倒是没找我要钱,可那老头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你在我这里,非要我再给他赔钱。”“那你给没给啊?”荠儿急火火地问。“当然没给了,我当场叫了老郎中来给他看,结果他什么事也没有,不过,”老板娘神秘地躬下身子:“我一瞧就知道是婉容使的诈,去茶楼没找到你,就回来了。阿财你运气还不错,碰到我跟她了。”

  “什么阿财!”荠儿一听这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抓住安生抽两巴掌。老板娘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名字就是个代号而已么,再说安生也是好意,怕那老头知道你真名缠上你啊。”“那还不是一样缠上了。”荠儿不满地撅撅嘴,突然想起来最初的话题:“对了,婉容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这话该怎么说呢?”老板娘学着荠儿的样子挠挠头:“你不是担心我情绪不稳定出事么?我以后不会那么情绪不稳定了呗,就这个意思。”“好老板娘,你想憋死我么?”荠儿一副要哭的表情,用讨好的语气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你啊?”老板娘有样学样地模仿荠儿:“好荠儿,你想难为死我么?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啊,以后你会明白的。”
  荠儿见老板娘不肯多说,心里明白自己再问也没什么用,便乖乖收拾了东西回房睡觉。迷糊中,荠儿好像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荠儿觉得是自己在做梦,也就没有理会。
  第二天一大早,荠儿还没起床,就听到了门外擂鼓般的敲门声。荠儿一边不满意地嘀咕着“饿死鬼投胎”,一边去开门。早上的空气还有点儿凉,荠儿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差点儿被浓重的酒气熏倒。李县丞红着眼睛,站立不稳地问道:“婉容呢?婉容在不在你们这里?”
  日期:2014-01-28 21:08:00
  荠儿有些不知所措,但觉得不能让他站在门外,便先哄着他道:“我帮你去问问老板娘,别急。甭管小姐在不在,你先进来。”李县丞已经有些神智不清,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嘴里还嚷嚷着:“我知道她在这里,你快让婉容出来!”力气大的荠儿拉都拉不住。眼看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荠儿急得汗都冒了出来,扯着嗓子喊老板娘,可喊了几声,房间里都没有回音。荠儿无奈,请一个看热闹的行人把李县丞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送走路人,荠儿去厨房拿解酒石。一个没留神,荠儿被门口的大锅绊倒了,生豆浆泼出来一些,洒了荠儿一脚。荠儿不爽地跺跺脚,跑回屋照顾李县丞。李县丞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婉容的名字。荠儿把醒酒石塞到他嘴里,把被子给他盖好,自己轻手轻脚地关好门去收拾厨房。方才走的太匆忙,没有注意到厨房里的情况。除了半成品豆浆外,马蹄烧饼也没做完,面团和揪好的面饼扔在台子上。荠儿正在擦地上的豆浆,食肆前门又被人砰砰敲响。荠儿把拖把一扔,跑到前面去开门。

  “你们今天又不开门么?”徐车夫大刺刺地走进食肆,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昨儿小姐定了我的车,说让我今天在这儿等安生的信儿。你们最近怎么总关门?”荠儿不好说老板娘不在,只得编谎话:“最近婉容小姐来的频繁,她一个女眷不好总见生人,所以老板娘为了照顾她,就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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