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你跟别人睡……(绝口不提爱你)》
第15节

作者: 9月的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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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儿捧起我的手指,怜惜地问,疼吗?她轻轻亲吻我的手指,让我想起了舔犊情深这句话。

  我拥她入怀,静静地听风吹过的声音。我的心跳慌张又零乱,思绪混乱又迷惘。

日期:2009-09-06 12:29:56

  五、
  第五天我很早起来,网吧有两台电脑开不了机,得去修理。那时候上网每小时4元,耽搁一天,就是几个工人的工钱。
  祖儿慵倦地说还想睡会,中午等我回来。
  我出门的时候,她突然问,你爸妈会回来吗?我还是陪你一路吧。
  我想也对,这几天一直没看到爸妈,也没有正式向他们介绍,家里多一个人,总应该先给老人家汇报吧。再说,燕子飞走以后,老妈还很担心我出家当和尚,巴不得我早点带个女人回家。
  该死曾经在蓝月亮勾兑了一个女人回家,在客厅忍不住就翻云覆雨。结果他妈老汉从武汉探亲提前回来,打开门就看见该死在沙发边老汉推车。双方像电影定格一样,相互对视了至少十秒。该死结结巴巴说,妈,这是我同学。
  该死的教训是,带陌生人回家一定要谨慎。

  网吧上午的人不多,只有周末例外。两台故障电脑还是系统问题,小罗和二娃毕竟初中都没毕业,遇到稍微复杂的毛病,就只有喊我来解决。
  祖儿无聊地上网,我就在旁边装电脑系统。
  中午放学后,一些高中生就跑来上网,小罗和二娃手忙脚乱为他们登记发牌,还要为一些电脑初级爱好者申请QQ号码,打开听歌的网址,甚至调输入法、开音量大小等,一直要忙到下午上课前。
  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坐满半个网吧,这也是开了几年电脑游戏室之后,首次遇到的奇观。电脑游戏吸引的是清一色男人,网络开通以后,女性也终于坐到电脑面前,占领网吧半壁江山。
  女人天生喜欢虚拟的生活,所以从2000年开始,推动了轰轰烈烈一潮又一潮的网恋,堪比当年知识青年一火车一火车的上山下乡。我坐在网吧看风起云涌,从轻舞飞扬到木子美,从香香到芙蓉姐姐,清纯与庸俗共舞,网络鼓舞现实去飞。
  姚遥那天就坐在一排女生中间安静地上网。
  有一段搞笑的台词形容周星星: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我找不到任何的句子来形容姚遥在网吧上网的样子,因为我浅薄的文学思想只觉得她无论在哪里,都那么鲜明出众,特别是在一群女生里面。
  姚遥就是听过我唱歌,看过我踢球,把我从跌倒中拉起来的女学生。现在正害怕且激动地期盼着紧张的高考,和我七年前的心情一样。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老板,我要听歌”。
  旁边的女生告诉她,“不要喊老板,要喊小哥哥”。我想起来,就是上次喊我帮她插耳塞的女同学。在我们网吧,大部分熟客都喊我小哥哥,这外号怎么喊出来的,谁喊出来的,我自今也没搞醒豁。反正网吧的熟人都这么喊,新来的客人也跟着喊。
  有时候会跑进来一些小学生看热闹,我就撵他们走,小孩们就央求我,“小哥哥,我看一会就走,只看一会。”
  邓喜、长矛他们就在旁边日决:“狗R的,喊老子们叔叔,喊人家小哥哥,辈分都遭你几个崽儿搞乱了!”
  猪儿说,喊干爹。

  于是每次我撵小娃儿的时候,他们就喊“干爹,干爹,我看一会就走,只看一会。”
  “小哥哥,我要听歌”,姚遥笑着冲我又喊了一声。

日期:2009-09-08 15:02:01

  我喜欢达明一派。
  一直觉得,达明一派狂舞于光怪陆离之中,我亦狂舞于他们触目惊心的旋律之中。哀婉、清冷、沉郁,比花更艳、比死更冷。像是害怕那美妙的曲调连同回忆会刺瞎自己的眼睛,我常常躲在达明一派眼花缭乱的音乐背后做混乱的沉溺。
  但是在卡厅,我们的选择几乎只有流行歌曲,我最能唱的也是那些伤感的情歌。我想嘶声力竭地呐喊,却只能偶尔在夜空的背景下,宣泄微薄的伪摇滚精神。
  很久以后,
  姚遥说,我唱那些她听不懂的歌,她听得直掉眼泪。

  我告诉她,我们是两个时代的人,心灵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我了解你们这一代,因为你们见识浅薄;你无法了解我,因为我们这一代是红旗下的蛋。
  我为姚遥打开一个简陋的音乐网站,其实就在收藏夹里。
  “以后在收藏夹里面就可以选择你喜欢的网站。”我教她使用浏览器。
  机遇常常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我把常用网址都分类放入收藏夹,却没有想过整理成一个简单的网址导航网页,更直观地引导网民上网。直到几年后看到好123成为每个网吧的默认页面,我才明白,原来简单的东西,也能成就一个奇迹。

  机遇常常就在我手中,我也常常无知地、慷慨地将它拒之门外,无论事业也好,爱情也如是。
  “我想听,你唱的歌。” 姚遥仰起头望着我,笑意里满是狡黠。
  “等以后我出了唱片,你自己去买来听。”我幽了她一默。
  我跑到邓喜、长毛旁边,抽了一支烟。邓喜悄悄告诉我,祖儿说明天要走。
  祖儿的头像在邓喜QQ里面闪烁,一点一点摇摆,好像调皮地冲着我笑。我抬头望向祖儿那角落,她带着耳麦,听歌聊天就是她上网的全部议程。

  表弟打来电话,说他网吧的电脑又出了毛病,央求我去帮忙。“萧哥哥,你不来的话,我几台电脑只有空起了,现在上网的人多,好划不着哟。”
  表弟是在我的引导下,跑回他老家镇上搞的第一家网吧,离我们区有30多里山路。每次出了问题就求教我,老妈说你不帮表弟谁帮?所以我经常骑个烂摩托跑去给他解决毛病。
  天色阴沉,空气烦躁,下午多半要下雨。
  我告诉祖儿要上山一趟,她央求着说“我陪你一路”。
  “下午也许会落雨,你还是在网吧等我吧。”
  “落雨我也陪你。”祖儿性格就是这么率直。
  我一直想买个赛摩,因为喜欢它浑厚有力的轰鸣声,和风弛电闪的速度。趴伏在座垫上,从头盔望出去不断变化的道路,胸中会澎湃如潮,但你又必须压抑住莫名的冲动,用理智去指挥大脑,判断每一段路况。磨练的不只是自己的性格,燃烧的是年轻的青春。不要等碌碌无为的社会阅历把我们的凌角磨平之后,才感叹曾经的韶华已从我们的眼角雕刻而去。

  但是燕子很反对我骑赛摩,她最满足就是坐在我单车后面,贴着我的后背,听我蹬踏板的呼吸声。95年南坪举行过一次自行车大赛,冠军奖品是萨马兰奇奖励的单车,可惜在全市四百多号参赛选手中,我只拼到了32名。
  祖儿坐在借来的摩托车后面,也是将脸畔贴在我的后背,有几次我都认为她睡着了。回头看看她,她会回报一个笑容,然后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从后面温柔地抱着我。
  这种体贴的温柔,似乎也只有在从前的记忆中才能感受,现在纵然每天驾车,坐在副驾的女人换了又换,但始终唤不回贫困时代那种平淡的爱。
  我们在山路上盘旋了一个小时,才到达表弟的小镇。
  我一边安装系统,一边检查网线,详详细细给表弟讲解电脑基础知识。这莽娃总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转过身就忘得干干净净。于是我又从头给他讲解,等他下一次的忘记。我有时候想,如果我的记性也像表弟一样善忘,那该多好?忘记燕子就像失忆一样,不在心里留下任何痕迹,永远也不会有伤痛了。
  天空飘降着细雨,这里的人常叫它毛毛雨,密密的,绵绵的,就像祖儿额头到耳边发际那一圈绒毛。
  我拒绝了表弟的挽留,执意回家。雨势不大,天色已晚,再不回家就只能留宿山中。

  出门前的时候,表弟悄悄问我,你真的换女朋友了哇?这个比燕子姐姐温柔。
  “温柔?当初你燕子姐不温柔?最好交情见面初,晓不晓呆?”我给他一顿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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