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你跟别人睡……(绝口不提爱你)》
第16节

作者: 9月的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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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雨丝中骑摩托,任雨点扑满脸庞,然后雨点相互吸引、聚集,最后顺着眉毛、眼眶、鼻尖滴落下来。湿湿的雨水略带凉意,你能深刻地领略到大自然的气息,和路边泥土的清香。所以回去以后更厌恶城市中飞扬的尘土和灰暗的云烟。
  在盘山公路拐弯的时候,祖儿附在我耳边问,以前和她经常到你表弟家吗?
  我想了想,好像有两三次吧。

  过了一会,祖儿又莫名其妙地问,有没有在雨中来过?
  我摇摇头说,没有,雨中骑车是很危险的。
  祖儿在背后蹭了一下,发高烧说胡话似的来了一句:我好想和你在雨中牵着手漫步。
  我感到两个圆圆的肉球顶得后背暖暖的,两个眼睛好像不由自主就游离到后背,悄悄打望去了。即使隔着彼此的衣物,它也能像雷达一样窥探到山腰上的碉堡,而且双方立即接驳出一片片火网,弹片横飞。这就叫眼花缭乱。
  记得读书的时候,女同学经常搭我们的自行车,曾该死很快就发现了点刹车的秘密,然后一路上时不时捏一个急煞,然后很受用地感受彗星撞地球的快感。我也曾手忙脚乱学过该死的急煞,可惜后面的女生不是无胸就是无脑,有时候还要打我一下,骂道:你骑车的技术好撇!看清出路,小心翻了!

  山道的水泥路边常常淤积了一层泥土,晴天展示各种花纹的轮胎印迹,雨天被侵润后变软,极易造成轮胎打滑。
  我还在感受背后充满弹性,一浪又一浪的涟漪,同时感受到踏板车慢慢在倾倒。
  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我和祖儿滑倒在路边,踏板车因为惯性继续滑行了好几米,挂在龙头上的头盔在路面上咕溜咕溜滚了几米,掉到盘山公路下面。
  两条土狗不知从山腰哪家院子冲下来,冲着我汪汪汪叫唤。我半卧在淤泥里,膝盖一阵阵疼痛,赶紧回头看祖儿,只见她和我一样,半坐在地上,挣扎着却怎么样也站不起来。

日期:2009-09-09 18:00:31

  我活动一下四肢,右膝盖虽然很痛,但是没有大碍,于是以手撑地爬了起来,扑到祖儿身边。
  “伤到哪儿了?”我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直觉告诉我,刚才速度并不快,伤势应该不会太重。
  祖儿带着痛楚的微笑望着我,好气又好笑地说:“没事,就是右手右脚有点痛。”
  我轻轻接过她的手臂和脚腕,糊满稀泥的衣裤上,有很长的擦痕。我想挽起她的裤管看看伤势,牛仔裤角只卷了几圈,露出雪白的小腿,就再也卷不上去了。
  “我没事,你伤到哪儿了?”她也关心地拉过我的手臂看。

  我衣袖和裤角也磨破了,隐约看到里面的血痕。我再活动了一下,感到问题很Easy,十多年来的踢球生涯,这种伤势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扶祖儿站起来,慢慢移动到公路靠山那面,坐在湿漉漉的石阶上。
  我又去扶起踏板车,推到路旁停好。再从尾箱里翻出一张半旧的毛巾,跑去给祖儿擦拭手脚上的稀泥。
  我一边擦,她一边笑。
  “摔得这么惨,还笑得出来?”我满怀愧疚,都不好意思和她对视。
  “看来你很会照顾人嘛。”她甜蜜地说。
  很想不通踏板车后轮是怎么爆胎的,也许是在翻车之前,爆胎加上路面的淤泥,导致了翻车。也许是上天和命运的原因,谁又能说得清呢?

  我站在踏板车旁边,郁闷了半天。还好手机没摔烂,我立刻想起给小军电话求助。
  小军毕业后成了社会万金油,基本上没有他做不了的事,就算做不了,他也会想办法做得了。前提是,只要有钱赚。遇到棒棒,他会给你讲怎样占据有利地势,观察来往行人,抢抓潜业务;遇到上门推销员,他会引狼入室,套中带套,反倾销自己的存货;遇到机关公务员,他会从中央常委给你讲到中东形势解决方案。
  如果遇到老同学,小军的话题永远就是他手头的业务和女人。
  小军很仗义,听说我在山上磕起了,马上叫我等到,1小时之内赶来救援。
  我看了看周围环境,公路前后几百米都是光秃秃一片,无法躲雨。沿山壁砌上去的石阶,二三十米处有两家农房,两条土狗多半就是从上面冲下来看热闹的。

  我扶着祖儿慢慢来到农家小院,两家农房的大门居然都上了锁,闭得紧紧的。现在农村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家里剩下留守老人和小孩,看来这两家的人是暂时不在,两条狗多半是看家的。
  我们在屋檐下拣干净地坐下,这里能看到下面的公路,和停放在路边爆胎的踏板车。
  雨越下越密,屋檐滴下来的雨线渐渐织成一帘水幕,天色开始变暗,小院两边的小竹林被风摇得沙沙沙直响。
  祖儿靠在我肩膀,我们静静看雨线滴落到屋檐下的水泥坝,然后溅起一朵朵欢快的小水花。
  我摸着她受伤的膝盖,怜惜地问:“听说你明天要回去,你这伤势还能去跳舞吗?”
  祖儿轻轻说:“沙漠雪狼告诉你的?我今天和他聊天,认他当弟弟。他在网上喊我姐姐,喊得好甜哟。”
  我苦笑说:“这小子痞子气太重,年龄还小,不懂事。”

  沉默了一阵,我终于第一次找话题问她的情况。“你是哪学校毕业的?”
  祖儿说,“我只读了中专。从小我就喜欢跳舞,一直学习民族舞。”
  “哦,杨丽萍那种舞蹈。”
  “以前我跟一个文工团,经常参加演出活动,政府机关、单位企业的演出活动。后来朋友介绍,就在迪吧领舞。”
  “那你一定跳得很好。”我顺口敷衍。漂亮的女孩没有道理跳不好舞吧?

  “下次你来看。”她顺着我肩膀滑下来,躺在我怀里。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浅浅的两个小酒窝。
  “你家呢?”
  “重钢,”她顿了一下又补充:“我爸妈是重钢的,从小到大我都住在那里。”
  “你男朋友呢?”
  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久才问,我怕说穿了这个问题,无论她有没有男朋友,事情都很微妙,后果都很麻烦。因为我也没准备好怎样面对她的回答,无论有,还是没有。

  她双手吊在我的脖子上,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好像我的眼睛里面刻满了一碑的复杂心情,但还不够时间让她细细临摹,不够她反复揣摩。
  然后她笑了,嘴角的小酒窝又深深地变幻出来,盛载满我轻柔模糊的眼光。
  “我以前有两个男朋友都分手了。前几天不小心又找到了半个男朋友。”她开始盗版我前天说过的话,但我不会像微软那样无耻,找她要版权。
  “我不是你现在的半个吧?”我开始找地方逃避。
  “是你。”
  “美女,你认错人了吧?我是来躲雨的。”

  “是你!”
  “我帮你擦擦眼镜,你再看清楚?”我做一个摘掉她眼镜的动作,对着手中虚拟的镜片呼了一口气,在胸口上擦拭几个来回,然后重新给她戴上。
  “是你…”,她像体操运动员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挂在我的脖子的双手微微一用力,上半身从我怀里提起,以吻封缄,深深地堵住了我的嘴。

日期:2009-09-10 16:04:33

  小军开了一辆长安面包车来到半山腰,以侦查连连长的业务水平,准确找到我们的方位。
  这辆长安车显然是长期送货的,最后一排座椅早已拆掉,正好让我和小军把踏板车抬到后面放好,关上尾门。
  我和祖儿坐在面包车中间一排,小军打开夜灯,在细细的夜雨中返城。
  “果果,我买了几包干粮,你们先对付一下,等哈回到城头我们去吃烤鱼。”小军从副驾位置提过塑料袋递给我,里面有奥利奥,蛋糕和饮料。
  我打开饮料和祖儿喝了,偎依在一起,随面包车的摇晃而摇晃。
  破响的收音机传来教堂式的男声咏唱:“重庆经济台!”

  相信重庆人都不陌生,这句标志性歌声就像新闻联播开始“棒棒棒棒”的音乐一样,简单而又经典。
  我和小军扯了些闲话,然后就闷起,听收音机的歌。山路上信号不太好,音质很差,时不时插播一段电流声。
  一个主持人说,住在九龙坡的某某为住在观音桥的某某点播一首《太委屈》,然后念了一段伤心的告白,陶子就很委屈地代表九龙坡的某某为整个重庆城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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