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埋着头不吱声。阳春奇缓慢地将手前移，回旋抚弄起她的**。她叹了一声，身子一歪，就被压在阳副主任的下面。阳副主任几下就把她扒精光。扒光了的娘们就像煮熟的鸭子，你想要它飞都飞不动了。有日子没沾荤腥，阳副主任尽管江湖老到，也难免猴急，刚才一顿厮打纠缠，已是强弩之末，加之这婆娘下面紧扎，入巷之后还没舞弄几下就败走麦城了。

　　阳春奇翻下身来喘气，仰面看到沙贵胜柳凤合影的相片。沙贵胜笑得牙齿都露出来。
　　有根自己也不知道上午为什么会起狠去翻单杠。
　　第三节体育课后，三三两两的同学还在操场上玩。几个女同学围住了有根。这个转学来的乡里伢子，个子矮小又不敢和女生搭腔，还怕羞，还有些倔犟味道。
　　她们学着有根的扇村土话，你有本事就翻单杠给我们看一哈——啊！
　　有根横下心咬牙一窜，竟然还抓牢杠子没掉，没等喘气，就一猫腰上了单杠。再拿眼瞧下面的沙坑，头晕了。下边仰脖看他的女孩子似乎变得遥远，头顶有一丝凉风吹过，他愣住了，骑在单杠上下不来。
　　一个女同学吐着舌头喊：快看啊！丑死个人咧，——那个东西都露出来了！

　　有根又急又怕，一股尿就涌了出来。身子一仰，啪嗒摔了个满天星。
　　22、
　　阳春奇成了沙贵胜家的常客。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拽着阳智慧这个傻女儿，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李翠红寻上门来了。这天，他照例拖着“尾巴”来喝姜盐茶，和柳凤拉家常。阳智慧剪个童头，衣服总是显得邋遢，不是蹭块灰，就是粘上泥。阳智慧喜欢盯着人看，一副不看穿就绝不罢休的表情。这让柳凤有些怵。便打发阳智慧去有根房间里玩，交代有根带好这个傻妹子，并顺手把门带上。

　　有根已经好多次陪阳智慧玩一些低能的游戏了，实在是有些腻歪。就用手指头戴个钢笔套，在床上装模作样走几圈，阳智慧就嘻嘻笑出了口水。然后有根又在拇指上画了个将军脸，稀疏的几笔美髯，骑着拳头冲锋陷阵。阳智慧看得眼睛发亮。她崇拜地盯着有根，伸出手来要他画。有根只好给她画上一个美女头。将军带着美女巡城喽！从床头出发，迈过有根的大腿，跋涉过皱巴巴的床单，走向阳智慧的屁股跟前。

　　阳春奇看着柳凤搓衣服。胸前两个奶晃悠悠的。他把手插进去揣摩，柳凤搓衣服的手满是肥皂泡，不动，只是腰肢在颤抖。沙贵胜的一件工装蜷缩着，一半浸在肥皂水里，一半捏在柳凤手中。阳春奇眯缝着眼，手指来回搓捏柳凤的丨乳丨头，翘起来的，手感很好。
　　有根和阳智慧的手指缠绕在一起，无声无息地来来回回。阳智慧眼睛一动不动盯住有根的眼睛看。有根看见漆黑的眼珠子里有一张不知所措的脸，那是他自己。模样笨拙，有点傻。
　　阳智慧的汗衫松松垮垮的，胸前凸起隐约的两个小丨乳丨房。如有风吹出那完美的坡度，幼小而倔犟，在起伏。有根感觉口渴，想起身倒点茶喝。但阳智慧勾住他的手指，眼死死瞪着有根，似乎看出他的“流氓”想法。这让有根有些恼，感觉被蔑视。房间里充满寂静，寂静里有恐惧。有根被困住的手拉起阳智慧的汗衫往上一抹，两只安静的小白兔就跃进他的眼帘。

　　有根震住了。少年的身体感觉窒息。时间仿佛停止。犯罪感攫取他的所有神经。两支如小唢呐吹开的乳，骄傲地展现。阳智慧木无表情，似乎这一切和她无关。有根喉咙干涩，一股尿意膨胀，他试探地伸手过去，又感觉很是艰难，中间的距离一点点，又那么遥不可及。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柳凤看见了这一幕。柳凤恶狠狠瞪了有根一眼，嘟囔着，搞什么鬼哟。迅即帮阳智慧穿好衣服，带上门出去。楼梯间响起阳春奇的喊声，智慧，智慧，你妈妈来叫回去吃饭啦！
　　有根在房间里傻坐，揪着头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猛挥拳头。他无比憎恶他自己。巨大的羞耻像蚂蚁群一样咬噬，他听见自己的血液“咕嘟咕嘟”的回落声。一个流氓犯，一个**犯，一个少年犯。他似乎看见自己被双手反绑，插着草签，被押送刑场。路边上黑压压的人群中，同学们向他吐口水，指指点点。有根死死盯着有些发白的水泥地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是在四楼，钻下去也是三楼邻居家。水泥地又不是扇庄的泥巴地，钻得进去么？

　　有根正恍惚的时候，柳凤回来了。她恶心李翠红那张马脸，病怏怏的眼睛里似乎吐得出火来，要把她烧死。柳凤感觉沮丧，继续搓衣服，根本就没搭理有根。
　　过了三天，有根还是没等到柳凤的责骂。这个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的事情，竟然连一个耳光都没等到。有根也不再忧心忡忡，走出并且很快淡忘这个折磨自己的阴霾。
　　而阳智慧那双无辜的乳，深深印进有根的脑瓜子里，生长，发芽，不动声色。
　　23、
　　咬牙切齿的李翠红在厨房削冬瓜皮。柳凤送的冬瓜胖墩墩的，都是肖小三从扇庄背来的。冬瓜皮厚实坚硬，李翠红把菜刀磨得锋快，削下去还是十分费劲。冬瓜皮七零八落，李翠红心里也乱糟糟，忍不住骂出声来，婆娘，偷人养汉的婆娘……老不死的家伙，一路货……
　　上高一的大女儿看着电视探过头问，妈，你骂哪个婆娘？又有谁招惹咱爸么？让我去修理她。

　　李翠红说，你上心念你的书，考不上大学有你好看。
　　大女儿撇了撇嘴说，念念念，烦都被你烦死了。
　　听得门锁“喀嗒”一响，阳春奇带着阳智慧进了来。阳春奇看着厨房一地的冬瓜皮，问李翠红，饭还没熟啊？李翠红擦了擦围裙，说，饭就好了。智慧出去，莫在厨房里占地方。
　　阳春奇把厨房门带上，说，明天沙贵胜家送猪，我联系了粮库食堂。你有空明天一起去帮忙关照啊。李翠红说，关我屁事。杀猪闹心，喷屎臭。阳春奇骂，你个婆娘，人家好意请你吃心肺汤呢。李翠红啐一口，我没心没肺，我腻油，吃不得。
　　阳春奇打开锅盖看了看，一条鲤鱼已经烂熟，白眼睛珠子都掉了出来。

　　李翠红迟疑了一下，说，明天是礼拜天，我干脆带孩子去外婆家里吧。省得碍你的事。
　　第二天一清早，阳春奇带着食堂管事的来到后院菜地，沙贵胜夫妇他们早就站在猪窝棚外等。阳春奇故意问柳凤，没喂早潲吧？柳凤笑吟吟地说，阳主任，我们哪里会坑公家的哦。
　　三个肥头大耳的猪刚吃完泔水，正心满意足地踱步呢。有根看见阳春奇，脸发烧起来，忙让到一旁，去扶那几棵踩歪了的辣椒树。
　　管事的看了一眼，嗯哼了一声，收下了柳凤塞过来的两包烟。说，阳主任，过秤吧？
　　贵胜和肖小三慌忙跳到猪楼里，抓住两个猪耳朵和前脚，管事的将绳子一带，就往外拎。贵胜喘着粗气，喊有根抓尾巴。有根畏畏缩缩探出手抓住粗壮结实的尾巴，只觉得手心吃痛。猪摇头摆尾没命地叫唤，贵胜骂有根，蠢猪啊，拎起来啊！
　　有根一使劲，看来和韦星辰练哑铃出了些效果，竟把猪屁股拎了起来。啪嗒啪嗒的猪粪就砸在有根的解放鞋上。有根的手不敢放，只好别过脸去不看。一会，贵胜又在猪撕心裂肺的吼声中骂有根，放下来啊，蠢猪，要过秤了！
　　柳凤拂了拂秤杆准星，喊：阳主任咧，刚好二百五十斤毛。

　　吃过心肺汤，贵胜带肖小三去车间里做事，有根擦着油腻的嘴巴，似乎还闻到手上的猪屎臭，正准备去厨房里再用肥皂洗一遍，就听到楼下一串熟悉的单车铃声。他探出头就喊，老五来啦，快上来吃心肺汤，今天我家送猪了呢！
　　韦星辰两个腿架在单车上，扬起脖，喊，算啦，下次吧，他们还在货场等呢。
　　有根忙不迭穿袜子换鞋，口里喊：你稍微等下，我就来。对客厅里说，妈，阳伯，我和同学耍去啦。
　　听得两个少年骑着单车快活地远去。柳凤把虚掩的门打开，对阳春奇说，搭帮老阳帮忙哦。阳春奇起身，笑眯眯地问，拿什么谢我啊？柳凤笑说，猪脑壳可以不？阳春奇说，我那鬼婆带孩子去外婆家了。我回去洗澡，你一会来坐哦？柳凤说，大白天的，作孽啊？阳春奇说，你等会把那挂猪大肠送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