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烟咬了咬牙,发出嘎嘎的声音。他端了酒,力过了,酒从一次性塑料杯里漾出来,顺着手心流淌。
马子强抿着嘴巴,碰了碰杯,说:“兄弟,想通一些!‘条条道路通罗马’呢!”
沙烟想起工地上摇晃的灯泡,那简陋的毛坯房里,张小燕明亮的脸。棉质的内衣若隐若现,那个时候,她倒在自己怀里。灿烂得无辜。
一盘切好的猪尾巴上了来。浇了些油辣大蒜汁,吃起来没什么嚼劲。沙烟喊老板只管拿几根粗壮些的猪尾巴来,莫要切,就捏在手里就啤酒。
“最好是冬天噢!强哈巴。我们玩完游戏,身上摸不出几块钱来。换根猪尾巴,还要剁做两截,我们啃呀啃呀。走过火车站的灯光。那卤制的酱猪尾,表层泛起油脂。香。”
“是啊。现在再怎么吃,也吃不出那号味道来。”
“强哈巴。你还记得不?我们有一次夜里无聊,不想回去困觉。我们就去了火车站候车室唱歌。送一拨又一拨人走。好多人都以为我们两个发神经呢!哈哈。”
“是啊。那时我们就唱得出来呢!也不怕丢人现眼。那个和男朋友赌气的女孩子,本来打算随便爬上一列火车走的。哈哈,我还记得她穿了双碧绿的套鞋,只是袜子是阴阳的,着急离家出走胡乱换错的。她的样子倒一点也想不起来。”
“是啊。那女孩子被我们的歌声吸引住了。一点点,我们和她越坐越近。候车室没几个人了。我们和她。三个人,组成了歌队,轮流甚至抢着唱。得意忘形。呵呵,一点都不需要酒。就能抵达人生的醉境。”
“是啊。到后来。到底累了。我们要滚蛋,但又担心女孩子的安全。她早就忘记了不快。歌声让她懂得逝去的更加珍贵。她准备第二天一早坐车回去。我们把她带回了家。她跟着我们,走在通往归河的路上。那菜园里清冽的风吹了来。路上有一阵黑。我们怕她跌倒或踩在浚沟里,不得不握了她的手。”
“是啊。我们偷偷溜回家。生怕惊动了大人们。解释不清楚。我们下了面条吃。要她睡床,我们两个趴在小圆桌上打盹。她和衣睡到天明。我们又送她到车站。她的名字我们都没问。似乎问了才俗气呢。”
沙烟扔下马子强,说还是去给张小燕道个喜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拔脚就走,脚下都是啤酒瓶在滴溜打转。他差点摔一跤。他没有忘记付帐。说:“强哈巴,你就在这里等我。数汽车啊!单号的,数到五十辆,我就回来了。”
马子强也有点酒意了,挥了挥手说:“那你快去,把张小燕叫得来,陪哥哥吃酒……”
沙烟没深没浅地走向张小燕和韩武的新家。那是带着大院子的三层小楼。老远就听到狼狗的吼叫声、鞭炮声、人声。一条笔直的水泥小路连通正街。旁边是两扇巨大的荷塘。荷叶有半人高,哗啦啦在夜里风响。沙烟不知不觉走进了荷塘里。
11、
她在床沿上坐着。其实是倚靠着,一点点,似乎随时就要倾倒或离去。红红的烛,明黄的光辉,把新娘子摇摇晃晃映在白墙上。她穿着对襟的彩红夹袄?还是掐腰分腿的大红旗袍?一个漆黑的门栓。一声门轴的吱呀。我推开了看。的的确确是张小燕。
红烛泪哗哗的。我一进门,张小燕剪纸一样的身影活泛起来。她拿来白色的瓷碗,小心地接蜡烛的泪液。红色的蜡烛斑斑驳驳。有些烫脸,有些烫手心,有些汇聚成花纹、孕纹、甲骨文。是处女的血迹?是梅花手帕上的咳嗽?张小燕白皙的手举起,身上的衣服光晕一样红,像一丛受到鼓舞的火焰。我踢掉自己的鞋子,虚着胯等她脱完。
她的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脱了十七八件还在脱。剥春笋的样子。一皮再一皮,剥到心里疼。我都看不下去了。那么嫩的身子骨,能抗得住这门栓一样的蛮横么?
她身体的美玉。美玉的身体上覆盖着中国旗袍。其实我要这旗袍。要这旗袍下的身体。她的乳,从领口豁出一大片雪白。起伏的、受着屈辱的、等着种玉的男人。噢,不。旗袍下的女人什么都没穿。柔嫩的玉,光洁的玉,清凉的玉。被我。一个糟老头子的手。泥巴巴满的枯树根子。在泥巴簌簌掉落的根茎峥嵘占据。初潮的玉,第一次碰出声响的玉。骄傲易碎。她不得不将身体弹起。玉的清凉在滋滋燃烧。玉的体内,有一支响箭,射穿了含玉的洞府。有一股暖流,弥漫了白嫩的瓷碗,带着青草的水腥。我看见了她的秘密之桃。
歙合之桃。水蜜之桃。哭着和爱着的,只为我呈现的少女之桃。光滑。神秘。玉一样没有任何瑕疵。在她敞开之前。这个世界仍是黑暗的。
房间里堆满了她的衣服。她还在脱。我等不及了。摸了摸自己。还在。但是却毫无动静。不对。有动静,从窗台那里传来。有一根雨后的树枝扫荡着我的身体,我的裤裆,我的在月色下习习生风的大腿。一抓,一大把树叶,湿漉漉的。
沙烟被捅醒了。手里抓着树梢。细密的窃窃的偷笑声。原来是郁沁,她竟然趴在窗台上,鬼魅一样。手伸一根树枝还在挠。沙烟开了房门。郁沁把树枝扔在客厅里,拍了拍手走进来。
月色如洗。郁沁的长发瀑布一样幽深。沙烟坐在床上看着这如同山鬼一样妖娆的女子,心里怦然一动,又为这行事乖张的丫头感觉恼怒。隔壁还睡着余衡庚呢!
“你去把树桠子扔到窗外去!”沙烟压低声音命令道。随着郁沁一次次主动来约会,他不自觉有些不耐烦,轻视起来,还开始对她发号施令。
她僵在那不动,嘴巴撅起来,一半脸被头发盖住,轻微的呼吸,起伏的胸脯。一股沐浴过后的香气在房间弥漫,冲淡了烟的气味。沙烟只好上前抱了她,她顺势钻入沙烟怀里,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初夏的风有些微凉。郁沁和沙烟照例开始了“肉搏”。她咬着自己的头发,沙烟连亲嘴都不大喜欢了。一来就直奔主题。坚决把郁沁剥个精光,只剩下黑发流淌在肩膀上、脊背上、胸脯上。
第一次的时候,沙烟惊呆了。郁沁的下体竟然和张小燕的完全相反!根本就没有鲜艳的、饱满的、光洁的桃子!浓郁的、卷曲的毛发,让沙烟望而生畏。这些欲望一样阴郁的、丑陋的毛发,让沙烟退缩懦弱。这是少女的身体么?竟然比自己还要原始,丛莽一样粗鄙?沙烟无法接受。郁沁却一点也不知道沙烟的感觉。她面对沙烟,知道这些无可避免。自己将被沙烟解除掉“武装”,她不能多加反抗。她不想看到沙烟不开心。但是她本能地自我保护,不情愿沙烟去入侵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做这种事情应该是在新婚之夜,应当留到新婚之夜去做。沙烟埋头钻研,不得其法,那玩意儿硬了软,软了硬,一顿子乱戳,找不到门道,累得精疲力竭、龇牙咧嘴忍痛。她就暗自庆幸。她的身体始终冷冷清清,对他的动作不抗拒也不呼应,不合作也不躲避。交了女性的法宝给沙烟,可是这小子颠来倒去的就是不会使用。她当然更不会。唯一的念头就是害怕怀孕。每次,沙烟那东西擦得大腿上一片精湿。她就浑身打冷颤,发誓再也不来沙烟房间了!再也不做这个了!
可是,下一次她还是那么不争气。似乎在等着沙烟找到愤怒的出口。找到身体之门。她感觉自己像黑夜的祭品,摆上沙烟的床。她的身体越发清凉,让沙烟滚烫的身体摔打在清凉的风里。她看到沙烟痛苦挣扎的肩膀,看到一个男人绝望而耻辱的表情。她很奇怪,心疼地帮他抹去额角的汗珠。他在她身体上折腾自己、折磨自己,劳而无功,最后空着两手,胯间吃着一阵阵隐痛,瘫倒在一旁,那么疲倦,又是那么厌倦。甚至憎恶她的裸露。扯来毛巾被盖住她那岩缝一样严实的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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