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烟恨这些密集的毛发,遮挡住神秘的入口,让他胆怯,觉得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尽管郁沁一声不吭。但这一声不吭中也有疑惑,也有麻木!为何,她总是冷冰冰的,一点都没有张小燕灼热的紧绷?没有那潮湿的颤抖的性感?她一点也不帮我!她一点都不知道怜惜我!沙烟这样恨恨地想着。下身撕裂般痛彻心神,他觉得自己无比沮丧。无比沮丧的同时,还得因循本能,还得从这具少女的肉体出发,双手空空地劳作。还得去刺激那**的痛苦,那根子被挖掘的痛苦。这成人之痛,沙烟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向欲望的深渊。郁沁丨乳丨房高大松软,乳晕浅显,淡到月色里。丨乳丨头化在乳晕里。欲望的城堡,月光的城堡,还无从树立。沙烟绝望地揣摩这一切,这不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不被占有。这变得遥远的高贵。这不可接近。郁沁。沙烟脑子里幻出那一夜盛开的荷塘。那么多,哗啦啦在头顶撑开的莲蓬,伞一样旋转的叶片。荷梗下全部是泥泞。潮湿的、腐烂的、插进去很舒服的泥泞。他内心其实是狂喜的。他拔不出脚来。每一次蠕动,都有噗哧作响的泥浆涌上来,冒着泡。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醉荷,浑身麻酥,碰撞着交融在无声无息的、无边无际的泥泞深处。他双手满是泥泞,伸向归城的夜晚,噙着眼泪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喊:妈。
“所谓包皮是指**外边有一层松弛、薄且有弹性的皮肤包绕,盖在**上的部分称之为包皮。一般成年后包皮可以翻转,**显露。约有9%的人包皮口小,包皮不能完全或不能翻露出**头。”沙烟后来读到这一段话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身体,也经历了一个痛苦的剥茧过程——真正要做一个男人,所必须忍受的洗礼。是郁沁帮了他。但当时的他,根本不会意识到这点。相反,他开始厌烦这个无辜的少女。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是一个入夜时分,沙烟和郁沁从归河堤岸上下来,沙烟快步在前,生怕和郁沁离得不远。要是被哪个个体户瞧见了,传言到屠户丁球毕耳朵里,那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刚才在归河边上看水,看月亮从归河的肺腑里腾跃而起,像一支渔歌。两人借着嫦娥的渔船游荡起来。夜一点一点爬上脚背,又入到颈项里。沙烟的手再一次开始不老实。
河岸的土温热的,被太阳晒个透。草也是密密涯涯,从扇子山一直翻滚到归门的对河。沙烟感觉脑壳后头全都是草的掩护草的阵仗,背后的归河水似乎高涨起来,温热地打在肩膀上。月色呢?和郁沁的圆脸一起恍惚起来,像皮筋一样弹跳着。沙烟感觉有些站不住。便抱了郁沁躺倒在河堤上。
他掀开她的胸脯。丰硕的棉铃在归河两岸摇晃,月色和月光在河水里挣扎涤荡,颤栗的鱼群划出夜的动静来。他一点一点吮吸柔嫩的花蕾,感觉带着泥土气息的风烫着两脸,嘴里有油菜花开的味道。
他还想做一次努力,在这野外,和少女的身体再次较量。郁沁低声说:“我来那个了。”他的手一伸,碰到一团硬物。他不大懂“那个”,只知道来“那个”有血。他感觉无比懊恼。为何来了“那个”就不能那个呢?他还想要掀开去,郁沁柔柔地说:“那样会弄脏你的。”
沙烟不大耐烦地看她扣衣服扣子。觉得自己索然无味。
沙烟开始拒绝和郁沁单独相处。不再猴急地关了门幽会,而是把门敞开着。甚至他还在窗户上贴了个纸条,写着“闲聊不过十五分钟”。郁沁进来,沙烟就劈头问有事无事。郁沁赌气坐在床沿上。沙烟也是不理睬,顾自叼根烟弹吉他。他的脚丫子一只搭在洗脸盆架子上,一只撂在床档子上,臭熏熏的脚气和烟臭混杂一起,叫郁沁咬着嘴巴发狠。
两个开始了“拉锯战”。郁沁偏偏要来,有时还半夜三更爬了铁门来,打赤脚,拎起鞋。在地坪里喊:沙烟,沙烟。喊得沙烟直冒冷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去。
12、
一条青石板路如蜿蜒在白雾里的长蟒,牵连两排挤挤挨挨的房屋,穿越归门,直奔归河堤岸。远处一抹扇子山,如造物主的一滴遗墨。漫漶在船家一声声清脆的呼喊里。近处是袅绕炊烟的黑瓦屋顶,并不依规矩,错落比肩,像醉酒的大仙,乱扶了乩笔,把鱼鳞屋瓦一背脊一背脊顶出来。那野草也就随着风爬上屋脊,托举一些淡色的小花——映着惊讶和不知所措的婴孩脸。
江北镇上下市街以归门为限。上市街以万姓、吴姓为主,做绸缎布匹、五金电器等看起来更像城里人的生意,下市街以邹姓、苟姓为众,干的是杀猪宰牛、铁器木器、修鞋补袜之类的营生。上市街的人不屑和粗蛮的下市街人为伍,下市街的则咒上市街的腿脚泥巴还没洗干净,就接起了城里人的臭屁吃。上市街呢,甚至女娃嫁到下市街,都会被家里人认为丢了脸皮。而下市街娶到上市街婆娘的,感觉如当了皇帝,显摆得很。也有说上市街的女作不得田里事,供在屋里做个菩萨么?但上市街的女就是灵泛,做起生意来有模有样,而且人生得还秀气些。于是又有下街的前辈锄着烟杆子叹气,说就是那道归门,正门朝了上市街,福禄寿喜硬是对下市街背偏些。
每年元宵节就扎灯会,踩高脚“故事”,上下市街都纷纷兑钱,比拼起“故事会”的热闹起来。家家屋里把童男童女都奉献出来,扎起“故事”,一般都是古来的佳话,如矮故事《吕布与貂婵》、《白蛇传》、高彩故事《兰桥会》、《穆桂英下山》和高跷故事《老汉驼妻》等。二三岁的小孩就被绑扎到数丈高跷上,用钢筋在衣服里固定,扎成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这些半路上哭都哭不出来了的小孩,脸上涂抹满了油彩,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人头滚滚,把上下市街两旁的店铺的门都要挤破。炮竹,响器、锣鼓喇叭在归门之间来去。上下市街比拼“故事会”的精彩。比谁家故事扎得高、扎得精妙。外乡人都会闻讯而来,仰脖子在人潮中瞧上一个晌午,啧啧评价起上下市街的技艺,然后将活灵活现的传奇打上胜负的烙印,传遍了归河两岸。这算是文比。
武比呢?抛开错挖了浚沟引水的田畴纠纷不算,那就是端午节赛龙舟了。粽子的香味飘过归河的时候,上下市街的汉子都在归门祭拜了龙头,端了桨就在归河里较量。下市街人论块头都比上市街人粗蛮,但总是在划船时乱了节奏,反而划得不快。每次赛龙舟总是被上市街轻盈机巧的龙船赢了去。然后在靠岸时少不得一场群殴。桨飞船翻,人若落水的鸭子在河里撕打。上得了岸的,自然判输,无人再追。留在河里的,可劲扎猛子呛水,桨叶子打在湿滑滑的背脊上,噼里啪啦响。河堤上看热闹的姑娘媳妇起了*劲加油喝彩,少不了有促狭鬼扯了妹子的脚,滚落到河里,令岸上发出艳羡和刺激的尖叫。
13、
归门边上有一个甜酒铺子,卖韦氏牌甜酒酿。那铺子门脸不大,但进深很长。应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理。韦氏牌甜酒是“皇帝女儿不愁嫁”。每天就只肯供应三坛子甜酒,加总也就百十来斤吧。一清坛子,韦师傅就喊徒弟上门板,绝不容日头透进铺子里,照到里巷一溜儿九箩大柜。那门板都是经年实木,素齐平整,涂了桐油面,应在槽缝里一推,厚重无比。一些微亮浮尘都漏不过去。里面是肆意的酒酿香气。那古朴扎实站满半面墙的大柜,个个里头可以塞进九个箩筐。分上下三层,都用精细棉被层层捂着白瓷酒坛。韦家的白瓷酒坛都是祖传,都是带着麻粒纹路的清代官窑烧制的,灰中见白,白中见青,青中带玉,不知经了多少年的酒酿,早就是见不得人的物事。传说这堆物事惹了灵性,如处丨女丨之身,必须不见天日。那酒酿才醇绵细长,芳香清冽,状如初乳,浆清且白,粒直梗玉。韦师傅总是规劝买酒酿的女子少喝,说喝多了会拐场。有不懂事的要问拐哪门子场。韦师傅微微一笑,说就是八十岁的婆婆吃了韦氏牌酒酿,夜里也要寻老倌。
沿屋檐下顺溜摆了几张吃甜酒的桌子。煮了酒酿,在里头卧一白鸡蛋,七八分熟,不致流黄,飨几勺白糖,就根新炸的油条,吃起来连鼻翼都扇得起。沙烟正含着酒酿韵味的时候,才觉得刚才还好好的日头一下子清凉了。他还以为喝了甜酒解暑呢。抬头一看原来是笑盈盈且不说话的郁沁。
沙烟忙招呼她坐。郁沁说:“今天何事这般客气了?”
“我素来这样啊。”
郁沁要坐沙烟边上。他连忙拎了凳子放到桌子对面,示意她坐。
她眼睛直勾勾看着沙烟,没注意屁股并没坐正,凳子一歪,连忙手扶桌子,桌子一移,人差点就摔了。
“你看你喽,连坐都没个坐相!”沙烟似乎感觉到周围吃甜酒的都在往这边看动静,脸上有些慌。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没点正形的。”她穿了件浆洗得发白的短袖衬衣,有些缩水,把个胸脯子撑得老高。沙烟觉得眼睛都没地方放。“我请你吃甜酒吧!”
“要得要得。”郁沁开心地搓着手。一头瀑黑的长发在阳光里闪亮。
沙烟喊:“韦师傅呃,再来一碗甜酒冲蛋喽!”
“好咧!沙领导慢些聊,一会就上来哒!”
郁沁趁沙烟不留意,夺了他的碗过去,就啧啧地品尝起来。
“哎哟,我吃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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