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踪魅影:记录一段边疆[X]往事》
第4节

作者: 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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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鬼?看来塔瓦的传闻也不都是空穴来风,我总觉得阿依夏尔有什么古怪。”在这种乌漆抹黑的晚上,想起那些古怪的传闻,霍德尔顿时觉得脊梁骨中有股子冷气窜起。
  “看把你吓的,都说有鬼可谁又真的见过?这湖水干干净净的,我看比人心还透彻,说不定现在咱们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编出来的!”哈尼克使劲儿抖了抖烟灰,有些漫不经心。
  “如果真是编出来的谣言,为啥大家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咱们乡里乡外的人打这儿路过,还会停下来祭拜湖神?咱们刚不是也拜了吗?”霍德尔不依不饶,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叔只能跟你说,有些事情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哈尼克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斗,“刚才那歌里头,唱的就是下面的山谷,这可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你说能有什么古怪。”
  “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霍德尔不依不饶,“那为啥我从来没听到乡里有人唱过,整个塔瓦也没有听到有人唱过。”
  “嘿嘿,我说你才多大,咱们塔瓦大着嘞,那人你还能都见过!”老汉先是大笑两声,挪揄了霍德尔两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阴下脸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说,“也不怪你没听过,因为会唱这支歌的人,几乎都死掉了。”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
  “几十年前的那场地震,半个山头塌下来,把整村的人都埋下面咯!我娘也死了,当时正赶上跟着我爹,去找走失的羊羔崽子,才保住一条小命!后来,我爹带我逃到一百多里外的村子帮大巴依放羊,没几年我爹也死了,剩下我孤苦伶仃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十多岁才娶了你大娘。”哈尼克语气倒很平淡,也许过去的阴霾和伤痛,早在时光的流逝中消磨殆尽,他站起身来指着远处的一处高耸的山头说,“你看,我们过去的村子就在那座山头下面。”

  “难怪大叔这些年……”他不自觉的的哼起刚才的歌儿来,“还有黄金铺成的路,那就是我的故乡。”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黄金?大叔你说这歌里唱是水下面的古城吗?”
  “嗯。”哈尼克头也不抬的大口抽着烟杆,“还是听我爹讲过,他说那个山谷在很久前有个金矿,后来掘金人多了后,就有了这个古城,据说城里人来人往热闹的很,着实兴盛了好长日子。不过,后来大概金矿采光后,住在里面的居民也就走了,但这也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那……古城里头,当真有黄金铺成的路吗?”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怯生生的问老汉。
  “哈哈哈,你还当真了!”听到这句话,哈尼克爽朗的大笑起来。
  “不,说不定还真有这回事。不然为啥总有山外的人跑来,他们像是找什么东西。”霍德尔皱起眉头思考着,不自觉地的更加裹紧了毛毯,他把凑近哈尼克的耳朵,悄声耳语道,“头几天我帮乡长送信,听他说好像这几天又来了一群红毛子?”

  “那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只是来找金矿而已,咱们山里产黄金,号称金山银水,外面跑来淘金的人一拨一拨,从来没断过。”哈尼克对外来的人总有些不以为然。
  “哦?不过,要说山里真是怪事多啊~~天愈发冷起来了,再过几天该下雪了吧~~”很快,在东拉西扯中,年轻人便困倦的进入了梦乡,哈尼克走到湖畔前,望着天上的满月陷入沉思。

日期:2009-10-19 11:22:00

  半夜,因为连续多日赶路,而疲惫不堪的两人,很快就鼾声震天的和周公打牌了。
  朦胧中,霍德尔觉得身边好像有些奇怪的动静,他迷糊着睁开眼睛,却意外发现身边的哈尼克不见了,他想可能是他起夜方便了,没有太在意,翻身又继续睡下。
  可是过了好一会,哈尼克还没有回来,反倒是那动静更大了,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拖着铁链在地上来回地磨蹭。一时间,他听过的所有关于阿依夏尔的可怕传闻,全都涌上他的脑海,他只能捂住耳朵,用毯子蒙住头瑟瑟发抖,正在此时那阵响动却嘎然而止。
  他麻起胆子爬了起来,湖区异常静谧,天上的满月又大又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怎么形容呢?他觉得像一只布满血丝的巨型眼球!可他查看地面没有发现有金属摩擦过的痕迹,但哈尼克依然没有回来,难道大叔被湖里的东西拖走吃掉了?
  这么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悲伤地哭了起来,突然湖中有些动静,他抬头的瞬间,几乎吓得叫出声来,呆坐在原地无法动弹。原来他看见哈尼克浑身湿透的从水中走出,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朝他走过来。等等,不对!
  他突然察觉到一种异样,正当哈尼克靠近它时,他才恍然大悟,哈尼克的眼睛竟和满月一样,布满红血丝,那血红血红的眼珠子,像是想要吃人一样。
  霍德尔还没反应过来,哈尼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现在这个哈尼克仿佛力大无穷,正当他感到气若游丝,他看到哈尼克的双眼开始流血……

日期:2009-10-19 11:23:00

  他突然挣脱掉束缚,大叫起来,不想却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原来刚才只是做了场噩梦,哈尼克正好端端的睡在他旁边,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样。
  好在只是个梦而已,他终于松了口气,重新裹紧毯子,又沉沉睡去。

日期:2009-10-19 11:24:00

  彼时,有细微的响动传来,好像是划水的声音,还伴着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开始还有些遥远,几分钟后变得愈来愈大,很快便近在咫尺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中剧烈挣扎。听到异样响动,哈尼克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看到身旁的霍德尔,正酣睡的像头牛犊子。
  他第一个反应是有人落水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现在阿依夏尔在塔瓦是个不祥之地,除了过路往来的,大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更别说深更半夜会有人跑到这里来,难道还水里面还真有什么怪物?不,听这动静也不太像,他来不及多想,赶忙披上衣服拿起火把往湖边跑去。
  但是湖面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什么东西都没有,即使偶尔有些声音,那也都是穿行山间的风与野兽发出的,他心想自己是年岁大了,可能有些精神过敏。
  刚等他想松口气,打算转身回去继续睡觉时,身后的湖泊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他忙不迭地马上回头查看,结果吓到跌坐在地。

  原来,湖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动作非常迅速地冒了出来,看上去那个身形很像是个人,黑影踉跄着步伐,举步维艰的走向岸边,之后便轰然倒地,没有任何反应。

日期:2009-10-19 11:41:00

  眼前这一幕令原本睡眼惺忪的哈尼克,大吃一惊差点心脏骤停,他愣在原地足有七八秒,他不知道也搞不清楚,究竟湖里面爬出来的黑影是人是鬼,还是什么湖神妖魔,或者是什么别的,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反正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想到这里,他惊慌失措地飞奔回去,摇醒正在熟睡的霍德尔。
  “别睡了!快醒醒,水里有个怪东西爬了上来!”哈尼克不停的喊着。
  霍德尔睁开眼完全搞不清状况,呆呆的望着仓皇失措的哈尼克,突然想起刚才的恶梦,以为这又是自己做的梦。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跟着哈尼克冲向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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